他冷笑,“这点痛都受不了,还想保护你大姊?”
方裳月脸一红,有点不甘心的用鼻子喷气,“哼!反正我以后要是画漫画赚了钱,我还是可以像大姊一样去学拳击。”
“方裳珞会拳击?”他想起她上午那虎虎生风的小拳头。
“没错!我大姊在警大时,是拳击社的副社长呢!她会的事情可多了,甚至还会做家具。”
“做家具?”
“对啊……”看着他,方裳门突然眯起眼,“干嘛?你想打我大姊歪主意?”
“才不是!”古谕啸否认得很快,又瞄向窗外一眼。
方裳珞似乎很不想要跟那男人说话,为何?心底突然有股陌生的不悦,让他眼眯了起来。
“那恶心的家伙到底是谁?他看起来才是一副想打你大姊歪主意的模样。”
“耶?”方裳月很讶异,有种遇到知音的感觉,“你也这么觉得吗?我就说嘛!张致桀那个人,明明就是坏蛋一个,以前跟我大姊交往还搞劈腿,我真不懂大姊干嘛现在还跟他有来有往、说说笑笑的?不过认真说来,他也是有有用的时候,他的势力黑白两道都有,可比警察好用得多了。例如那把枪……啊!”
说到这,她突然闭嘴,因为想到身旁的男人,正是那把枪的受害者。
“这个叫张致桀的家伙,他……”深眸一想到那画面,就忍不住眯了起来,“他跟你大姊交往过?”
“嘿啊!他跟我大姊同高中时交往过,但没几天,就被我大姊在床上抓奸了。听说……是这样的啦!”
她口气中的迟疑引起了古谕啸的注意,“怎么说?听起来你很怀疑这种说法。”
“没啊!大姊的说词也是这样,但大姊那种个性,我总觉得她不可能会喜欢上张致桀那种人,不管几岁都一样……唉呀!这都陈年旧事了,没什么好说的啦!我跟裳丽也是乱猜而已。”
“是吗?”他又瞪向窗外那个一直对方裳珞笑的男人。
“没错!大姊的个性就是啥都不说,因为她不想让我们跟大姑妈担心。其实啊!就连当年她警大毕业后,没去警察局任职的事也一样,她说是薪水低才不去,但我很怀疑,是那时候有别的事情发生,才逼得她不得不离开警界。”
“嗯!”听着她的叙述,古谕啸看着窗外,对她大姊真是越来越激赏了;而相对的,也越来越讨厌那个张致桀,“那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要滚?”
“嘿啊!有机会的话,我真想警告他,离我大姊远点,不然就把他阉了!”方裳月找到讨厌张致桀的同好,忍不住恨恨的说。
“会有这机会的。”他说。
他原本只想透过这家伙,找到意图谋杀他的主使者,但现在……这张致桀竟然跟方裳珞交往过?还劈腿?
好啊!新仇旧恨,这下,帐可难算了!他一定会要他付出可观的代价!
“对了,你到底是谁啊?”
方裳月看着他,突然想起了早上的是非。这男人的来历还不清楚呢!她在这跟他同仇敌忾个什么劲?
“我?我叫……”他顿了下,接着才说:“我叫严誉啸,严肃的严,荣誉的誉,海啸的啸,你可以叫我阿啸。”
“阿啸?你今天早上在我家院子干嘛?”
“睡觉啊!在那树屋上睡觉挺舒服的。”
“但这是我家耶!你没家吗?”
“目前没有。”他一耸肩,不想解释,不是找不到借口,而是他听得出方裳月并不在乎。
“真的?那……你会做家具吗?”
“做家具?”他看向方裳月。这直爽的年轻女孩,眼中似乎有点算计的光芒。“做什么家具?”
“帮我大姊分担点工作啊!她要自己做出所有的家具呢!那可是会把她累死的……”
“我会帮她做!”
在他还来不及思考前,这几个字就窜出他的嘴了。
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何时变得这么热心了?
第三章
应付完了张致桀,才拿着医药箱回到厨房,方裳珞就看到了让她不敢相信的一幕。
方裳月竟然跟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男人在喝茶!
“看来你们已经认识了。”
“是啊!大姊,张致桀又来找你干嘛?”
“他叫我……”她顿了下,瞄了古谕啸一眼,才说,“他叫我最近要小心,有很危险的大圈仔偷渡到台湾来。”
“我不是大圈仔。”古谕啸说。
“我相信,所以我没告诉他你在这里。”她迳自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后,从一旁拉过凳子,拿着医药箱坐在他身旁。
“但是,我却不知道你是谁。”
“他叫阿啸。”一旁的裳月忍不住插嘴。
“阿啸?”清秀的眉头拾起,一把撕去他伤口上之前被裳月胡乱贴的胶带。
他咬了下牙,“对,严誉啸,严肃的严,荣誉的誉,海啸的啸,你可以叫我阿啸。”
“严先生。”她边说,边开始在他伤口上上药。除了第一次撕去原有胶带的动作有点粗鲁外,她上药的动作还算柔和。
显然,刚才她是有点惩罚他的意味。
“叫我阿啸。”他咧开嘴,对上的却是一双冰冷的黑眸。
“我不认为我跟你有熟识到可以叫阿啸的地步。”
“好吧!但你会租一间房间给我,不是吗?”
“什么?”
她停下上药的动作,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啊!大姊,这不是很棒吗?”裳月连忙在一旁帮腔。
这栋古屋是半个月前大姑妈老家被山洪冲走后,大姊用尽所有的积蓄付出头期款买下的,后期的贷款,银行甚至还没批准下来呢!
所以说,他们缺钱缺到连所有的家具,方裳珞都打算自己动手做,“反正我们还有好几间空房,难得有人肯和我们一样睡地板……”
“裳月!”她不敢相信的怒吼一声。方裳月竟然擅作主张!
“啊……”见大姊发飙,裳月抿唇,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上楼去做你的事。”
“喔……”裳月离开后,方裳珞才继续在他手臂进行上药的动作。她沉默了几分钟,又开口:“看来,你已经收买了裳月。”
他一耸肩。
“你到底是谁?什么来历?我查过你身上,没有皮夹。”她凝眉问他,警戒之色,溢于言表。
她没告诉张致桀关于这奇怪男人的事,只因为她也不相信张致桀,但这不代表她就会相信这个……自称阿啸的男人!
“我的皮夹被坏人拿走了,但我不是坏人,我只是个被人陷害,丢在外海的倒楣鬼。”
她望着他,好半晌才说:“你该去找警察。”
“这里的黑道,势力是不是很大?”
“这我不清楚……”她眼神闪烁,“但我想这的警察不会对人乱来。”
她的口吻相当保留,因为她清楚张致桀那黑白通吃的势力。而的确,如果他是张致桀想抓的人的话,那就像他刚说的,他找警察可能反而是自投罗网!
“如果你是这么想的,为什么在警大毕业后,你不留在警界,却反而跑去当侦探?”
她脸色一僵,瞪着他,“你听裳月说的?”
“没错!她说你的理由是因为警官的薪水不高,才不当警官,但是……她不相信。”
他也不信,不然,刚才他不会在她那双冷然的眸底,看到一丝激动的情绪闪过。
“我跟你并不熟,这种私事,我不想说。”她有点被人看出心底秘密的狼狈,只好摆出原来的冷脸,拒绝跟他讨论这件事。
“是不熟,但让我住下的话,我们很快就会熟悉了。”
他话里的含意叫她一愣,随即皱眉,“谁说你可以住下的?”
“你没理由赶我走,你需要钱不是吗?有点房租收入不无小补,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