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姊,水塔爆了!”裳月着急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该死!放开我!”她低吼着,从他钳制中松月兑的小手找到机会攻击他,一心只想让自己月兑身。她得去抢救木材!
“放开你?我又不想死。”他试图抓住她正握拳攻击他的自由小手。
“我没要杀你,你要是不抢我的枪,我就不会攻击你。”这男人讲不讲道理啊?
“我抢你的枪是因为你刚才射中我了,啊!懊死……”
他没想到自己话才出口,这狠心的女人竟然对着他手臂上流血的伤口,就是一个手刀劈过去。
“该死!你这臭女人,别乱动!”他狠狠地压住她,再次抓住她的小手,制住她的挣扎。
虽然说他从不打女人,但这女人心思恶毒得实在是让人不能轻忽。
“放开我……你这个大变态!”她怒吼,晶亮的黑眸忍不住飙出水气。
她那些花了大钱买的木材啊!这下全毁了……
“我变态?”他的语气难以觉察地一顿,那张清秀的脸蛋上,那双黑得火亮的瞳……是他看错了吗?她在哭?!“是你先攻击我的,你这恶毒的女人。”
“你不要来这里,我就不会攻击你。”她在他底下怒吼着。
“妈的!我只是来睡个觉而已,刚没问清楚就开枪的是你、攻人要害的也是你。”
“你吓昏了我妹妹!”不然她怎么会开枪?
“那女孩自己有神经病,才看我伸个懒腰就尖叫,我一起来她就昏过去了,是我的错吗?”
“她不是神经病,她是有心脏病,禁不起吓!混蛋,你到底要不要放开我?”
“呃?”他一愣。
她说到妹妹时,那激动的语气,让他的怒气顿时松懈下来,心底也跟着浮出温暖的感觉。
原来,这女人一开始并不是莫名其妙地朝他开枪,她是为了家人……
顿时,心底原有的怒气松懈了下来,反而多了一丝说笑的心情。
“要是我不放呢?”
“不放?”她双眼瞪向他,“那你是打算坐在我身上跟我聊天吗?”
“嘿!这主意倒不错。”她那激愤的说词,让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俊容上漾起了一个帅气绝顶的笑容,顿时让头顶上那片蓝天白云为之黯淡无光。
方裳珞感觉到心脏猛地一震,但不到一秒,她立即回神。
“拜托你放开我。该死的……我后院……”她深吸一口气,决定据实以告,“还有些很重要的东西,现在要被水淹掉了,你再不放开我,我会损失惨重的!”
迸谕啸俯身逼近她的脸。“是吗?你损失?那我的伤呢?我的伤谁来赔?”
那纯然男性的气息,还有着海水味道,跟某种淡淡的男性体味,让方裳珞脸一红。
“赔你?!你的伤我又不是故意……”她的话声戛然而止,眼光落到了他身后的某个定点上。
占谕啸发现不对,正想回头看是什么让她有了如此异样的神情,却只看到一根厚实的大木头,迎面扫来。
他掹地低头闪避,躲开了木头,却忘了身体下方的威胁。
她一个手刀劈来,正中他脑袋后方的脆弱地带,不用几秒,他的世界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之中。
第二章
咖哩的香气,咕噜咕噜的滚煮声,随着淡淡的海风咸味飘扬在空气里,沁入了他的鼻间,点燃了他对食物的渴望。
本噜咕噜……他的肚子随即作出了回应,也唤醒了他。
但他却按兵不动,想模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他好像是真的饿了,他的肚子一直叫耶!”—个娇滴滴的嗓音响起。
“饿死他算了!”这声音他听过,是那个叫作裳月的吗?
“是大姊没问清楚就开枪,你现在这么凶干嘛?”
咦?不错啊!这个叫裳丽的女孩,果然能利用,心肠这么软。古谕啸想。
“拜托,裳丽,他不是需要人喂的野猫野狗,他是意图不明,要闯进来的人耶!”
“好好!我不说,但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我不知道,大姊在抢救后院的木材,叫我们小心看好他,说等等回来再决定是要杀要剐,所以,我们就只能小心看好他啦!”那个叫裳月的暴力女孩,边说还边弄得指节啪啪作响。
看来,是那个大姊教自己的妹妹使用暴力的吧!
但奇怪的是,他想起那时跟他打斗的那张秀气脸庞,那脸上有着坚决跟愤怒的神情,但暴力……不不!在他看过那么多的暴力脸孔后,他一点都不觉得那个大姊有什么暴力的倾向。
“那……能帮他松绑吗?我看他手上都有痕迹了。”
“你神经啊!上午他几乎要把大姊打倒耶!要不是我去隔壁求救,找了秋伯伯来挥他一记,现在大姊搞不好已经被他强暴了!”
噗……天啊!这叫裳月的女孩怎么会想像力这么丰富?他在心底哀号。
“唉……都是我的错!”裳丽的声音充满歉意,“大姊辛苦了。”
“是啊……”裳月一直有点暴力的声音,这次多了一抹柔情,“房子被泥石流冲走,偏偏大姑妈又病倒了,害得大姊为了我们,丢下台北的侦探工作跑回来!唉……我们真是一群拖油瓶啊!”
“拖油瓶不是这样用的吧?裳月,大姊又不是妈妈。”
“算了!谁说得过你啊?我要去上厕所一下,你小心看着他,他一醒来就叫我喔!我怕你心软又放开了他。”
“嗯……”裳丽的声音听来很惭愧,“为了大姊,我这次不会心软了。”
而此时,躺在木凳长椅上,原本想装作刚醒来的古谕啸一听,又决定继续闭上眼。
其实,他早已悄悄的自行松绑了,但他不想吓到这个叫作裳丽,有心脏病的女孩。
他不知道自己干嘛突然变得这么心软,但他却知道,每当想起打斗时,那女人眼底闪着的水光,让他的心有点不好受。
那女人……似乎真的很多烦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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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裳珞一进到厨房,就发现他身体下方的绳索,比她之前捆得要松。
“裳月。”她叫着在桌前看漫画看得入迷的三妹。
“大姊,你来啦?他一直睡,都没动。”裳月一看是大姊来,立刻搁下手中的漫画书。
在心中轻叹一口气,她看向桌面,“这碗咖哩饭是留给我的?”
“对!裳丽说咖哩要放隔天才好吃,所以我只舀了这份给你,其他先冰起来了。”
“辛苦你了。”
方裳月才十七岁,本该是上学的年纪,却因为大姑妈的病倒,没人能帮忙照顾才十四岁的方裳丽,所以刚办理了休学。
“才不会呢!大姊比较辛苦,再说,我觉得在家比去念书好玩多了。”
“呵……我看你是只想看漫画吧!”
“我是在研究,画漫画是我的第二志愿耶!本来我的第一志愿是警察,但因为你遇到那种烂警察,让我知道台湾警界的黑暗,所以……”
“别说了!裳月。”方裳珞瞄了长凳上的古谕啸一眼,她并不想让外人听到这种事。
“干嘛不能说啊?那种人讨厌死了……”
“裳月!”她语带警告,让裳月停止了咒骂。“裳丽呢?”
“去睡午觉了。”
“好,那你去帮我看看裳丽。她讨厌盖被子,刚才屋后淹水,湿气很重,你去帮她开个除湿机,好吗?”
“好……”裳月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不对,“可是,大姊,我该留在这里帮你对付这个……”
“上去!裳月。”方裳珞用不容辩驳的语气说。
她就是刻意要遣开方裳月,好一个人面对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
“喔!好……对了,圆婶刚打电话来,说她晚上会带那两个小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