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伏击他们的人马不少,欧阳世豪绝对不可能如此放心,除非……火烈的思绪未定,欧阳世豪的声音就传入耳中。
“好女婿,我等你很久了。”欧阳世豪阴恻恻的声音由暗处传来,他身后还跟着一群黑衣人。
“谁是你的女婿!”火烈暗地里蓄势待发。
“女婿这么说就不对了,好歹你和蝶儿都拜过堂了,称呼我一声岳父也不为过吧!”
“我没有你这种忝不知耻的岳父!”火烈气愤道。
“朋友都有通财之义,更何况是岳婿?我也不过想沾沾烈焰堡的光,让欧阳府重振雄风而已。”
“废话少说,我要你交出软筋散的解药。”师父云游四方去了,如果能从欧阳世豪身上拿到,就不必浪费时间寻找师父。
“要解药就拿机关图来换。”欧阳世豪动怒了。如果破不了烈焰堡的机关,他得到的烈焰堡就像是一座大陷阱,随时都可能误触机关,弄得自己白白送命!
“想要机关图,等下辈子吧!”火烈知道惟一能让义父活命的只有机关图,如果交出机关图,无非是将烈焰堡里的众人推向死亡之路。
“为什么你如此顽固?在火熠的旗下,你是第二把交椅,归顺于我,你一样无损威严,为什么你就是想不通?”欧阳世豪怒气冲冲。
“我若是交出机关图,恐怕会马上从第二把交椅上跌下来。你只不过是想骗取机关图,我不会上当的。”
“既然你敬酒不吃,想吃罚酒,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欧阳世豪一声令下,长剑齐出。
洛靳霆在他们对话的同时,已经选定了进攻的策略。这些人无论身形或武功的段数都是一等一的好手,看起来他们面对的是一场硬战。
他提醒火烈小心,随即先发制人的出手攻击。
欧阳世豪大声喊道:“我要捉活的!”
两人瞬间陷入剑阵中,虽然险象环生,但仍足以应付。
无奈对方人多势众,两人渐感不支。
在自顾不暇的情形下,两人又一心护着对方,难免左支右绌,黑衣人抓住一个空档伸剑砍过来,削去洛靳霆一绺额前发。
“小心!”火烈大叫一声,不顾身旁两个攻击她的黑衣人,扑身去抵挡攻向洛靳霆身上的长剑,另一把剑同时狠狠的刺向她的肩胛骨。
一阵撕裂的痛让她心神俱裂,火烈按住受伤处,竭声嘶喊:“师兄快走!”
洛靳霆见火烈为救自己受伤,怎肯丢下她?他左手揽住她不稳的身躯,右手奋力退敌。
欧阳世豪阴森的笑着。
“识相的就把我女婿留下来,也许我可以饶你不死。”
“你休想,我们两人生死与共,谁也别想拆散我们。”洛靳霆豁出去了。
洛靳霆再次出手攻击,却被划破前襟,露出胸前一方玉佩。
“住手!”欧阳世豪看见玉佩,脸色丕变。
“你身上的玉佩由何处得来?”欧阳世豪的脸色苍白。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洛靳霆趁机喘息,顺便查看火烈的伤势。
火烈身上沾满黏稠的血液,软软的摊在他怀中奄奄一息。
“如果你肯告诉我,今天就任你们离去。”欧阳世豪神情严肃。
看他的模样似乎不像说假。
“玉佩我从小就带在身上,师父说是我娘的遗物。”洛靳霆抱起火烈。“我们可以走了吗?”
“等等……”
欧阳世豪一开口,黑衣人随即挡住他的去路。
“你想反悔?”洛靳霆阴狠的看向欧阳世豪。
“不!不是,我只是想问你,你娘叫什么名字?”
“我若是说了,是不是就可以离开?”再不找个地方医治,火烈的伤势恐怕会恶化。
“没错!”
“阮丹青!”
洛靳霆在说话的同时,提起真气,纵身跳离重围,越过高耸的围墙,离开欧阳府。
火烈耳中听见风声如鬼哭神号,尖锐凄厉,洛靳霆抱着她飞奔的动作让伤口隐隐作痛。
“好痛……”
洛靳霆慢下脚步。
“再忍忍,前面不远处有间破庙,我带你到那里疗伤。”
“我们逃出来了吗?”师兄是怎么突破重围的?
“对,我们逃出来了。”欧阳世豪问的那些事,他不想让火烈知道。???火烈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朦胧中看见的净是洛靳霆焦急的脸,只记得自己跟他说了好多、好多的话,就像是交代遗言一般。
当火烈鼻中闻到熟悉的药草味,仿佛自己又置身在庐山上,师父正在为她熬药补身——火烈悠悠醒转,缓缓的睁开双眼,看到的竟是久不见踪影的火燕!
“小妹……”火烈挣扎着要起身。
“大姐……你躺着休息……”火燕靦腆的扶着她,想到自己之前对火烈的痴心妄想,顿时面红耳赤。
“你……叫我……大姐?”火烈虚软的问。
“洛大哥都告诉我了。”
当然这中间还有一段曲折。
洛靳霆抱着火烈到破庙中时,火燕和伍彦也正好在此落脚,两人见火烈浑身是血,还争着替火烈疗伤,伍彦抢得尤其凶。
不得已,洛靳霆只好说破火烈的身份。
起初伍彦硬是不相信,最后才由火燕替火烈验明正身。
此刻伍彦站在三尺外,一步都不敢靠近火烈。
“伍彦……”火烈唤着。
“少堡主……小姐……”伍彦叫惯了少堡主,一时还改不过来。
“过来呀。”火烈加大音量。
“小……小姐,伍彦在听着。”他恪守男女有别的分寸,立在原地,再说小姐现在衣衫不整,他更是不敢靠近。
从前他因为不知道少堡主是女儿身,相处起来毫无顾忘;如今知道了,他当然会显得尴尬。
“我要你好好照顾小妹,听到没有!”这是她欠烈焰堡的,如果不是她,烈焰堡也许不会遭此劫难。
“谁要他照顾,大老粗一个!”火燕可不领情。
“我也不想照顾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伍彦也赌上气了。
那一日要不是火燕闹脾气,离开烈焰堡,而堡主要他去追她回来,他也不会落得没跟大伙同生共死,搞不好别人还认为是他伍彦贪生怕死逃走了。
“你说谁娇生惯养?”火燕气得双手插腰。
“我说的就是你——”
“别吵了……”火烈打断两人的争吵。“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精神争吵?想想怎么救堡主吧。”
“大姐,你别担心,我们就是要拿解药去救爹。”火燕兴高采烈的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瓷瓶。
火烈认得,那是师父惯用的小瓷瓶。
“这东西哪来的?”
“那个老爷爷说他叫作独孤九,住在庐山,还说认识你。”火燕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哪!这是给你的。”
火烈接过信拆开,里头只写了几个字:霜儿:凡事三思而后行师父是指报仇的事吗?
不,灭门之仇大如天,她怎么可能放过欧阳世豪!
火烈将信收好。
“把解药给我。”火烈把手伸向火燕。
“为什么要给你,放在我这儿不是也一样?”火燕不肯给。
“不一样,你暂时不能回烈焰堡。”火烈使了眼色,要洛靳霆将解药抢过来。
解药被抢之后,火燕大发脾气。
“我也要去救爹。”
“你以为很好玩吗?火煦现在在堡内孤军奋斗,是生是死都还不知道,火家就剩下你了,我绝不能让你去涉险。”火烈非常坚持的冷下脸。
也许是怕火烈怕惯了,见火烈沉下脸色,火燕不敢再吵闹。
“伍彦,明天就送火燕离开。”
“不,我要回烈焰堡。”伍彦固执的说。
“连你也不听我指挥了?”火烈有些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