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们到此为止。如果你还要我这个朋友,我会当你没说过这些话。”
看着邵跋晶冷淡的转身走出去,昂扬的拒绝写满全身,那是他欲夺心的女人吗?他几乎被她的决绝吓到!
不过他不会放弃!
???
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被撞开来。
孟子颉满脸不高兴的走进来,看见端坐在桌前的邵跋晶,不禁怒火中烧。
什么嘛,居然放着正事不管,请假去会情人!
说什么喜欢女人胜于男人?
全是狗屁!
要不是孟子凡出去治公,撞见邵跋晶和一个男人约会,他还被蒙在鼓里。
一坐定后,愈想火愈大,拿起桌上的茶,大口大口的喝,仿佛茶水与他有深仇大恨,必须除去而后快。
他吃了火药呀?
脸色铁青,愤怒异常。
邵跋晶拿着展示会企划书到他的桌前。
“总经理,这是展示会的企划案,请你过目,如果通过就可以开始作业。”
孟子颉愤怒的情绪尚水恢复正常,翻开企划案瞄了两眼,口气恶劣的驳回:
“拿回去重做。”
他凶狠的语气令人不悦。
“总经理。”她试图以轻松的口吻化解他无来由的怒气。“请你看清楚,这是上个星期已经通过的案子,现在只不过是要确认。”
避他什么时候通过的!有时间约会,为什么不多花时间做得更好?
他抚平情绪。
“还站在那儿干嘛?拿回去重做!”
要重做是吧?行!
“我的能耐就只有这些,麻烦你另请高明。”邵跋晶摔下企划案。
为了表现自己的能力,她竭尽所能将经费减少一半,做出等值的布置,她不相信公司有人做得到!
她等着看他批准这个企划案。
孟子颉忍住满腔的怒火,控制自己想臭骂她一顿的冲动。
她竟敢向他的权威挑战?到底谁是老板?
要不是她假公济私,怎么会惹他发火?
说来说去都是她的错!
他愈想愈生气!
要不是看中她的才华,谁会摆一个高傲的孔雀在办公室里?
如果她胆敢再公然招惹他,非要好好惩罚她不可!
???
孟子颉没有机会让邵跋晶好看,因为他第二天就没来上班了。
据说是国外的子公司出了问题。
但是,他出国就出国,干什么把公司的管理权交给她?
见鬼了!
她只不过是一个设计师,为什么要她全权负责?
鲍司不是还有一个孟经理吗?
新手上路,偏偏事情多如牛毛。
老天就像是存心与她作对。
孟子颉前脚一走,事情就发生了。
一批赶着上柜的衬衫居然上错蕾丝,代工方面已经开始生产,副料公司的订单上确实写着一英寸的宽度,可是公司负责采购的小姐,手上的下货单却是两英寸,就这么踢皮球式的找不到为这件事负责的人。
“算了!你工已经上线生产了,将错就错吧!若要停线生产必须先拆掉已经车缝上去的部分,蕾丝重染也很费时,这对将至的交货时间是一大危机。”
“晶晶,这与设计原意的两英寸足足少了一英寸,能做吗?”另外的设计师不同意她的做法。
原本邵跋晶以空降部队之姿到这里的时候,他们心里就诸多不满,凭什么她一来就坐上首席设计的宝座?
平常有老板帮她撑腰,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她,趁这几天老板不在,非要好好的整整她不可。
“你们有什么意见就说吧!”邵跋晶不是不知道他们故意刁难,不过她向来不是意气用事的人,公事与私事她分得很清楚。
“身为设计师,你应该知道设计原意的重要性,怎么可以胡乱更改?”设计师们群起鞑伐。
“如果你能在交货的日期内顺利完成,我不介意你坚持己见。”邵跋晶整好以暇,等待她接下这个烂摊子。
其他设计师们个个面露难色。
“没把握是不是?”她正色对着其他设计师。“消费者不会知道你的设计原意是什么,一个成功的设计师能带动流行,只有没自信的人才会被消费者牵着鼻子走。再说,以我长久的观察,许多销售量奇好的服饰,很多都是设计师阴错阳差下的产品。”邵跋晶试着化解他们的怒气。
虽然不服气,但是没本事也只有闭嘴的分。
罢解决完一个难题,样本师匆匆忙忙的走过来。
“邵小姐,这批布料的缩水率与原来厂商拿来的样本不一样。”
“下过水了吗?相差多少?”邵跋晶接过布料。”
“试过了,比原来的减少了一公分。”
“一公分?这么严重?”她在纸上略算了一下。“交给打版师,增加一个缝份的宽度,件数可能会减少,能裁几件算几件!”
解决了所有问题,邵跋晶不禁纳闷,以风动这么多年的经验,怎么也不可能出这些问题。这到底怎么回事?
偏偏纰漏像传染病一样地传开来,让邵跋晶应接不暇。
“邵小姐。”裁剪师愁苦着一张脸。“这件裙子我明明照着打版师的版子裁,现在她居然说我裁错了,要我负责。”想起家里的妻子,他怎么赔得起这些损失?
“别急,我看看!”她接过版子。
原本应该采用直布纹,版子上却标志着四十五度正斜纹。
怎么这么糊涂?
稍有服装制作概念的人都应该清楚,毛料本来就是一种比较容易扩张的布,尤其用在这种一片裙更是如此,怎么会有打版师犯这种错?
昂责制版的朱惠宝闻风而至,不分青红皂白的开口:
“这不全都是我的错,该裁什么布纹,裁剪师应该清楚,为什么他没发现错误?”
邵跋晶原本想息事宁人,更不想追究什么责任,但是朱惠列宁主义的态度让她不能苟同。
“发布下去,这组一片裙停止生产。”
“停止生产?那损失由谁负责?”朱惠宝心慌了,她可赂不起!
“老板如果连这点风险都承担不起,就算在我头上好了。”她相信孟子颉还有这点做老板的度量。
她考虑到裁剪师有家累,若是要他负责岂不是要喝三个月的西北风?
“而且是打版错在先,怎么能要求裁剪师负全责?”
“你言下之意是要我负责?”朱惠宝十分不满。
邵跋晶在工作上一向直言不讳。
“我都说了要全权负责,你怕什么?况且我也没有怪任何人的意思。”她意有所指的看着朱惠宝。“谁最了解什么样的款式该裁什么样的布纹?是打版师对吧,可是连你们自己的职责所在都会出错,还有什么立场要求别人替你们注意?裁剪师也是基于信任才会大意,你们又如何苛求他人要为你们自己闯下的祸负责?出了问题,最重要的是寻求解决之道,而不是推卸责任、彼此伤害!”邵跋晶言词犀利,表情、口气却十分温和。
每个人都把头垂得低低的。这群打版师在公司待的时间远比邵跋晶久,对公司的向心力却远不如邵跋晶。
邵跋晶坐下来,喝了口茶,大气都还没喘,负责采购的小姐就匆匆跑进来。
“邵小姐,公司订的意大利红玫瑰布,无法在预定的时间内交货。”
这个问题无法以停产解决!这一组花色有五个款式,将近一千件的产量,会让专柜开天窗的。
“你先出去,我来想办法。”
她能想什么办法?
懊怎么办?
为什么会一下子出现这么多纰漏?
风动是一个有规律、有计划,一切已经上了轨道的绩优公司,怎么会发生这些事?
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所以然。
讨厌的电话很不会挑时间,在她心情最恶劣的时候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