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生轻松的笑道:“老子结婚,还需要经过儿子同意吗?”
她不放心的道:“你总得先问问他的意见吧?也许他会觉得我太年轻,当他的继母会使他很没有面子。”
“继母只是一种辈份上的称谓,我想他只会羡慕我能娶到这么年轻漂亮的老婆。”
“你还是先跟他谈谈再说吧?”
“好,就听你的。”他又将她拉入怀中,两人靠坐在沙发里相互依偎着。
“你和小奇都还没有见过面呢!不知道他的反应怎么样?”
“找个时间我和你一起去看他吧!”
“我父母他们都还不知道我已经离婚的事呢!我就又要再结婚了。”
“我们这样也算是千里姻缘一线牵。”
“你还有什么亲人在?”
“都是一些不常来往的亲戚。”
“你——”
她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他出声打断:
“嘘,你能不能安静一点?不要再一直说话?”
她红着脸道:“对不起,我话太多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聒噪,大概是太兴奋了。”
“你这样一直说话,害我想吻你都找不到机会。”
他说完之后,便重重的吻住她,不给她有喘息的机会。
传云被他吻得头昏脑胀,嘴唇发麻,呼吸有些快要窒息般的急促。
被他紧紧抱在怀中的感觉是这么的美好真实,她心里充满一种幸福快乐的感受。
她对这份感情越加肯定起来,如果他还不能让她倚靠终身的话,又有谁能够?
他的嘴缓缓的放开她,四目相投的彼此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她努力的让气息平抑下来,才发自内心的对他道:
“我爱你。”
他那深邃的眼眸盈溢着万丈柔情,语气轻缓的回道:
“我也爱你。”
第七章
“陈太太,我为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施建生医师。”传云微笑的告诉陈太太。
陈太太收起惊讶的眼神,恍然的快道:
“你就是那位施医师?比我想像中年轻好多。”
他们利用星期天的下午,诊所休息不看病的时间,一起到高雄看小奇。
建生幽默的回道:“多谢你的赞美,有年纪的人都希望听到这样的话。”
传云对陈太太道:“我们想带小奇出去玩玩。”
“天啊!施医师,你发生什么事了?”美嫱一到诊所看见建生脸上的伤痕,立刻大惊小敝的嚷着。
建生微笑回道:“没什么,只是和人起了些冲突。”
“到底是谁敢打你,有没有去报警?”美嫱关切的问着。
建生露出不服气的神情,哼了一声反问:
“你看我是那种只会挨打的人吗?”
“不然呢?”美嫱不好意思的问。
传云苦笑着接口:“是和我前夫打架啦!”
“为什么?”美嫱大大不解的追问。
传云就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美嫱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促狭的说道:
“原来是旧爱和新欢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昨晚看热闹的人一定很多吧?”
传云娇嗔的捏了她的手臂一把,训斥道:
“你这小表,还幸灾乐祸呢!”
“哪有!我只是觉得好玩罢了。”美嫱一脸无辜的反驳。
因为昨晚的事情和他脸上明显的伤痕,他们今天并没有一起出去吃早餐,改由她去买回来,尽避如此,早餐店的老板娘仍有意无意的询问着,令她十分尴尬,可见他说的没错,真的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而今天来看病的患者,几乎每个都会问他脸上的伤,建生索性说是自己不小心摔跤跌的,管他别人信不信。
宇杰在吃晚饭的时候回到家,一眼看见父亲的脸几乎惊呆了。
“爸,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欧巴桑抢着回道:“他是人老不服输,想试试自己的骨头有多硬。”
建生对于欧巴桑的嘲讽,只能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
“我们先吃饭吧!吃完再说。”
“你还没有先给我们介绍呢!”宇杰望着神情局促的传云笑道。
建生立刻为他们介绍:“她是许传云小姐,这是我儿子宇杰。”
“你好!”宇杰朝她点头问候,他微笑的神情与他父亲十分相似。
“你好。”传云也回他一个微笑。
“吃饭吧!”建生催促大家往饭厅走。
传云帮忙添饭,大家很快就座,开始吃起饭来。
宇杰不在意父亲的沉默,主动和传云攀谈:
“你比我想像中漂亮多了。”
“多谢夸奖。”
“其实我不会在意我父亲娶个年轻老婆,这是他的自由,只要你们彼此相爱,我又有什么好说的?”
传云放心的与建生对望了一眼,交换一个会心的笑容。
饭后宇杰说要先上楼洗澡,诊所看病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他们便约好等晚上诊所关门之后,一起喝茶聊天。
晚餐时间,孟峰喝得醉醺醺的回来,孟山看见弟弟那一副颓废样,心头霎时火起,放下碗筷猛然起身,大踏步走到孟峰面前,将他从沙发里揪了起来,生气的瞪着他吼骂:
“你还有没有一点志气?看看你自己,你现在这个样子还像一个人吗?比一条街上的野狗都不如,野狗还知道它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活下去,你呢?你却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孟峰眼神茫然,一张青紫累累的脸上因酒气而涨红。
“放开我嘛!我想休息一下。”他大着舌头含糊的说着,伸手想扳开大哥揪住他胸襟的手。
孟山更加愤怒的揪着他摇晃:“你这个垃圾!根本不知道长进,我让你在这里吃、在这里住只是在浪费心血,你给我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你出去!”他硬将孟峰拖向门口。
他们的母亲哭着过来劝阻:“孟山,不要这样啦!他现在喝醉了,你赶他出去,教他去哪里呢?”
“就是喝醉了我才要赶他出去,工作不好好做,只知道醉生梦死,那就去死在外面好了。”
“他是你弟弟,你难道真的这么狠心?”
“妈,你别管,我只是要让他去外面清醒一下,让他自己好好的去想一想。”
孟山打开门,用力的将孟峰摔出门外,愤然将门关上。
孟峰跌跌撞撞的离开大哥住处,摇摇晃晃的在街上走着,不但此刻没有目标,人生也一样前途茫茫,不知该走向何方。
他现在真的是一无所有了,没有家,没有老婆,连儿子都快要叫别人爸爸,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但即便想死恐怕也没有那种勇气,只好像这样要死不活的过日子。
想到传云他就觉得心痛,他是那么的爱她,她却如此绝情的说离婚便离婚,丝毫不给他一点挽救的机会,还那么快就投向别的男人的怀抱,教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教他如何能甘心?
建生和传云关好诊所的门上楼,宇杰已经在客厅看电视等他们,一见他们上来便关掉电视,笑着对父亲道:
“爸,你实在没必要再这么辛苦的工作,连假日都不休息,每天看病看得这么晚,即使娶到美若天仙的老婆也无暇欣赏,又有什么用?”
传云笑看了他一眼道:“我去泡茶,你们先坐一下。”
“现在你可以说说脸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了吧?”宇杰促狭的问父亲。
建生苦笑了一下,开始详细的述说事情的经过。
“这个男人的确该打。”宇杰显露出同仇敌忾的神情。
传云端茶出来,加入他们的谈话:
“其实事情也还没到需要动拳脚的地步,你爸大概是吃错药了,突然就动手打人,才会闹出这场笑话。”
宇杰笑着调侃道:“这叫冲冠一怒为红颜啊!男人都是这样,面子比生命重要。”
传云数落道:“好啦!现在斯文扫地,成为许多人家茶余饭后的话题了,为了逞一时之快,毁了自己一世英名,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