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这些年来父王一直受心中的愧疚折磨着,时时刻刻都在想念你,你就原谅父王当年无心的错吧。"赫纳尔替父亲向阎律天请求他的谅解。
阎律天看着父亲谈起母亲的神情,有着悔恨与怜爱。父亲对母亲与他并非全然无情,他仍爱着母亲,挂念不知是死是活的他。只是在父亲体会一切时,已经是在他失去之后了。他不该再怨恨父亲当年的错,毕竟后悔与惭愧已经折磨了他十几年了。
阎律天单膝跪在赫王面前,口气不再是冷冰冰,而是对父亲的敬爱:"父王,孩儿并非真的怨恨您,孩儿只是为母亲抱不平。母亲去世前曾要求孩儿绝不能恨您,她不怪您对我们母子的忽视,到死母亲仍然爱着您。母亲一生都在为您付出,孩儿只希望在您心中,仍有母亲的存在。"
赫王扶起阎律天,心慰的拍着他的肩,儿子的谅解让他的愧疚之心减轻许多。"孤王从不曾遗忘过你们母子俩!"
赫纳尔见阎律天终于肯原谅父亲,高兴的说道:"太好了!案王与五哥之间的误会终于解开了!"刚才五哥气愤的神情,还真让他吓出一身冷汗。
"你离开这么久,就留在这儿陪孤王一段时间吧。孤王希望能了解你在中原的状况。"
"请父王原谅!孩儿恐怕不能久留,明日一早孩儿就要启程回中原了。"
"你回到这儿不足一天,真的那么急着离开吗?"赫王失望的说。
"父王,不是五哥无情,实在是因为中原有个美丽佳人正等待着五哥的归去呢!"赫纳尔笑着向父亲说明阎律天急着离开的原因。
"原谅孩儿不能在您身边照顾您,孩儿答应您,一定随时捎回消息让您知道。"
赫王体恤地拍拍阎律天的肩膀:"既然如此,孤王就不勉强你了。记得,好好把握自己所爱,千万别像孤王一样,为了名利而忽略了身旁所爱的人。"
"孩儿明白。"
"五哥既然决意明早离开,今晚我们父子三人就来喝个通宵吧,父王一定很想知道五哥之后遇到了什么事,而我也很好奇五哥与兄嫂的相识经过。"
"以茶代酒吧,律天明早就要上路,不宜饮酒。"
阎律天点头答应,父子三人围坐在矮桌旁。一整夜,赫王对他关爱的寻问从未停歇。
天际将明,年老的赫王才上床休歇,这一觉是他多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阎律天与赫纳尔踏出了房门,他心中多年沉重的包袱终于可以放下了,多亏子君的话点醒了他,否则他对父亲的不谅解或许一辈子也无法释怀。
子君,他所爱的可人儿!他多渴望此刻就能飞奔回她的身边,搂着她拥有淡雅香气的身躯,狠狠地吻住她柔软的朱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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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心似箭的阎律天一路快马加鞭,依循原路飞奔而行。再过两天,他便可抵达无情山庄了,时间上比他当时预期快了五日。
他轻拍座下的马匹,跃下马牵带着它走向小溪旁。这匹马已经和他赶了两天两夜的路程,也该让它歇歇腿了。
马儿低下头饮着溪流中清凉的溪水,阎律天则蹲在溪旁简单的为自己清洗。大略清洗一番,他牵着马儿一起在树旁小歇,马儿在树下吃着地上的草,而他则坐在树旁闭目养神。
现在已经是入秋的季节了,天气仍不减夏日的炎热。
阎律天才歇息一会儿,身后的杀气瞬时让他提高警觉,随即侧身翻滚了一圈,一把利刀直直砍向他刚才所坐的位置。一旁休息的马儿不安的嘶鸣,似乎也感受到此刻紧张的气氛。
阎律天锐利的目光看向持刀人的身上。"雷雄,到现在你仍不改卑鄙阴险的手段。"
一身粗劣穿着的雷雄狠狠地瞪视着阎律天,全身散发着对阎律天的恨意,肥胖的双手吃力的紧握刀柄。"阎律天,是你害得我们雷家沦落到这种地步!今天我要杀了你!"雷雄忿怒地怒吼。
阎律天起身与他相视而立,毫不畏惧他手中的武器。"雷家会有今日这般下场,全是因为你下流手段所致。"
"不!是你!全是因为你!若不是你的出现,雷家现在还是商场上的巨富,是你抢夺了雷家的一切!这一次若不是你从中破坏,我早已恢复了雷家昔日的风光!若不是你,我和威儿就不用过着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我的儿子也不会病死在外。这一切的一切,全是因你而起!我要替我儿子报仇!我要替我儿子报仇!"雷雄不停疯狂的挥动掌上大刀,激动地大喊。
"以雷家重利的手段,就算没有我的出现,雷家迟早也会走上瓦解之路。你现在所受的苦,是你以前行恶的结果。"
"不!不是的!是你!都是因为你!"
阎律天发现雷雄仇恨忿怒地眼神,似乎是精神上受到很大的打击。雷廷威的死,让他一心只想杀他为子报仇。
"雷雄,束手就擒吧!无论你逃到哪里,官府还是会找到你。何不去衙门自首,为自己所作所为负起责任。"
"哈——要我去衙门自首?不可能!只要我铲除你这个眼中钉、肉中刺,我就有机会恢复从前高高在上的地位。只要杀了你!只要杀了你!"雷雄像着了魔似的,持刀乱无章法砍杀阎律天,脸上狰狞的笑容让他看起来像个发疯的人。
阎律天左右闪躲过雷雄的大刀,一侧身,用力过猛的雷雄突然往前跌了几步。疯狂的他口中念念有词,转身再次砍向阎律天。
阎律天算准了雷雄攻向他的时间,立即出拳打中他的月复部,另一只手握住大刀,往外一转,利刀应声落地。
饼惯了安逸生活的雷雄,被阎律天击中一拳后,巨烈的疼痛感顿时扩张至全身,几秒后,他肥胖的身躯已经痛得在地上打滚了。
阎律天看着吃力想爬起的雷雄,对他的戒心才稍减,就在此时,一道快速的剑影划过他身旁,本能的举起手臂阻挡逼近的攻击,血腥味瞬时入鼻。他回头一瞧,五名手持武器的杀手已站立在他身后。
"哈——咳……这五名高手全是狱邪堂的杀手,今天就是为了取你性命而来。阎律天,就算我用尽了所有的银两,也要让你命绝于此!"雷雄忍着疼痛得意的笑道。
阎律天无视血流不止的伤口,冷静评估眼前五名面无表情的杀手。能让他毫无察觉而近身伤他的人,功夫绝对不差,甚至有可能在他之上。今日想安然退身是不可能了,如今他只好全力以对了。
方才划伤阎律天的男子首先开口:"阎律天,你的性命狱邪堂要定了!"话一出,五名杀手同时出招,目标阎律天。
以一敌五的阎律天虽闪过其中三人的攻击,却躲不过另外二人的招式,在他的身上又添了两个伤口。
饼招数回,孤军对抗的阎律天已经渐生败象,但身上多处的伤痕对他犹如不存在一般,反击的拳脚依旧结实有力。杀手中功力较差的二名同时也身受好几拳,从他们脸上痛苦的表情,就能明白阎律天拳脚的力气大得吓人。
冷眼旁观的雷雄见阎律天渐处下风,狰狞的笑容在他脸上越来越大,他的心情不知有多愉快,口中仍不停的喊:"杀了他!杀了他!"
就在阎律天陷入险象之际,两颗小石子精准的击中两名从背后攻袭者手部的麻穴,一阵痛麻,使得两人的武器顿时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