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玉梅扶起了夏子君。
"我睡了多久了!"
"你已经昏睡一天一夜了,若不是大夫一再保证你只是因为太累才沉睡不醒,庄主老早就发狂了。"
在她沉睡不醒之时,焦急的庄主脸上的表情更冷了,所有与庄主接触的人,都被他不稳的情绪吓得胆战心惊。还好上天保佑,她现在终于醒了。
"李大哥呢?他没事吧?"不知当日分开后,雷廷威有没有为难他。
说起李青山,玉梅便觉一阵鼻酸。"当天他回到山庄,身上全是伤,是洪总管特地派人请来大夫为他疗伤,现在他还躺在床上静养。"
当晚见他生命垂危,她不知有多着急,深怕他有什么三长两短,现在想起来,心中仍余悸犹存。
"李大哥要不是为了保护我,也不会受重伤。"
"你别这么说!保护你是李大哥心甘情愿,也是他应该做的。"
夏子君还想开口,肚子传来抗议的声音,打断了她们的谈话,她不好意思的模着肚子说:"我饿了。"
"这里有准备好的热粥,你趁热吃吧。"玉梅端起桌上的热粥,送到夏子君面前。
"你怎么知道我会在此时醒来?"夏子君对早已准备好的食物感到奇怪。
"是庄主怕你醒来挨饿,命人随时准备好热腾腾的食物,好让你一醒来就能进食。因为你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厨子特地为你煮了粥。"
大家对她贴心的照顾,让夏子君非常窝心。低头吃了几口后,她抬起头寻问玉梅:
"庄主呢?"
"成德布庄的陈老板来访,庄主现在正在大厅招呼他。"
说起成德布庄,夏子君倒想起了雷雄曾对她提起的计谋,紧张的问道:"雷雄已经接管成德布庄了吗?"
"雷家已经破产了!有人向新上任的父母官提出控告他们父子的恶行,现在官府正积极的捉拿他们,前一任的县老爷也因此落得贪官之名入狱了。那些做过坏事的人,最后仍要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玉梅将昨日得到的消息告诉初醒的夏子君。
得知作恶之人终于尝到该得的后果,夏子君总算可以放心了。
他们今日悲惨的结果并不值得任何人替他们同情、可怜,他们若能在作恶之前想到会有这样的恶果,就不会犯下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了,而那些无辜的人也不会受到牵连,事后的后悔早已无济于事。
夏子君吃下碗中三分之一的热粥后,便放下了手中的汤匙:"我吃不下了。"
玉梅蹙眉说:"你才吃这么点,怎么行呢?再多吃一点吧。"
夏子君摇头拒绝。
"你醒了!"刚踏进屋里的阎律天,一见到已经苏醒的她,开心地说道。
"庄主。"玉梅欠身恭敬的问候。
"你先下去吧。"
"是。"
玉梅一离开,阎律天二话不说便拿起夏子君手中的碗匙,舀了一汤匙的粥送到她的嘴边:
"多吃一点,你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夏子君不忍心拒绝他的好意,顺从的张口吃下他亲手喂她的粥。再吃了几口后,她饱饱的肚子已经没有多余的空间可以塞下任何东西,她推开了他手中的汤匙:"我真的吃不下了。"
阎律天放下碗匙:"以后三餐我会盯着你吃下每一样食物。"
"我的胃口本来就不大嘛。"
"一个月之内,我要见到双颊圆润的你。"
"那我不就成了一只胖猪了!"夏子君开玩笑的说。
"总比现在消瘦的模样好。"
"我听玉梅说起雷家父子的事,到现在官府仍不知他们的下落吗?"
"你不用多操心,他们是逃不过法律的制裁的。不谈他们了,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话一说完,阎律天便牵起夏子君来到了书房,书房里有个她不曾见过的陌生男子,正坐在案桌旁翻阅书籍。
"他是……"夏子君好奇的打量着他。他有张黝黑的面孔,明显的五官不像是中原人,高瘦的身材却仍不失健壮结实,看得出是从小训练的结果。
"他是我同父异母的七弟,赫纳尔。"
夏子君虽是讶异,仍友善的向他打招呼:"初次见面,我是夏子君。"
"这已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初次见面的时候,你正安稳的睡在五哥的怀里呢!"赫纳尔对她笑着说。他的话立即让夏子君害羞得脸红。
"纳尔,别捉弄她!"阎律天指责说。
"五哥,我只是实话实说,并没有捉弄兄嫂呀!"
"兄嫂?"夏子君不懂的问道。
"反正你嫁给五哥是迟早的事,先让你熟悉一下这个称呼,以后才不会觉得不习惯。"
听完了他的解释,夏子君的脸更红了。
"纳尔!"
"是!五哥,我不捉弄她就是了。"
阎律天扶着夏子君坐在案桌旁。"子君,我等会儿有事要到店铺一趟,你和纳尔在这儿聊聊,事情处理完后,我会尽快回来。"
夏子君点头,给他一个迷人的笑容。
离去前,阎律天转头提醒笑容满面的赫纳尔:"不准再捉弄她!"
"五哥你放心,我不会捉弄兄嫂的。"
得到他的保证,阎律天才离开书房。阎律天一离开,夏子君便迫不及待的向赫纳尔寻问:
"你是庄主的弟弟,那一定知道庄主小时候的事,可不可以告诉我?"她对庄主的过去仍然非常好奇。
"当然可以。只是五哥的童年并不快乐,我倒觉得现在的五哥比以前快乐多了。"
书房里谈话的两人,话题一直绕在阎律天的身上,赫纳尔道出所有关于阎律天的回忆,也包括当年阎律天离开的原由。夏子君静静地听着他诉说的每一件事,心中不时替阎律天感到不平与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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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视过李青山后,夏子君走在回房的回廊上,在经过书房外时,她见到阎律天正一个人在书房内。
自从帮助成德布庄度过财务的危机后,庄主变得更忙碌了。前些日子,赫纳尔向她提出了一个请求,希望她能说服庄主与他回塞外一趟,也许他们父子相见能解开之间的不愉快。不管她能否说服庄主答应,她都得试试。
夏子君轻敲房门后,便推门而入。
阎律天一见到她,便不自觉的展出难得的笑容。"你来找我有事吗?"
"是有件事想与您谈谈。"
"什么事?"阎津天放下手卷,专心听她说话。
"纳尔希望您能与他回去一趟。"听完了她的话,阎律天马上皱起双眉。
"当年我被迫离开时,我就告诉过自己,这一生绝不再踏上故土一步。"
"纳尔只是希望您能回去探视您的父亲,让他知道您在这儿过得很好。"
"我想没这必要。"
"到现在您还不能谅解您的父亲吗?"她不忍见庄主与父亲的关系如此恶劣,从此互不往来。
"纳尔已经将事情全告诉你了?"她的知情,他并不觉得奇怪。
夏子君点头回答。
"既然你已经明白一切,也应该知道他并不在乎是否有我这个儿子,我回去又有何意义?"
他无法原谅父亲对他们母子的漠不关心,他永远记得母亲夜里长叹的背影,是那么的悲凉。让他想不透的是,母亲却不曾埋怨过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