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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电钟情 第22页

作者:云筑

“羽娴……”涂光杰欲言又止。

“咦?流星,快许愿!”话落,彭羽娴已垂首合掌,虔诚地默许心愿。

涂光杰闻言也在心底真心许愿。就让我的心愿成真吧!流星。

“你有没有来得及许愿?”彭羽娴如获至宝似地漾着满足的笑。

“嗯,想知道我许的愿是什么吗?”

涂光杰专注深情的凝眸里,写满太多太多的浓情蜜意,教彭羽娴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她迟疑地摇头,笑容敛了去。

“羽娴,你该懂的,不是吗?”

“阿杰,你……你在说什么?”彭羽娴紧张地直握紧拳头,她突然害怕起他将出口的一切。

突地,他将她紧搂入他的怀中,“羽娴,你不该装傻!我的心难道你真不懂?”低沉瘖哑的嗓音,倾泄他无止尽的爱意。“羽娴……哦,羽娴,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你告诉我,快告诉我啊!羽娴,你怎么忍心让我爱你的心一直飘浮、一直忐忑,你怎么忍心……”

轰然一响,彭羽娴只觉所有的意识与思考能力倏地抽离她的大脑,只留下一片空白。他说……爱我?这彷佛足以毁天灭地的震撼,令她目瞪口呆、令她仓皇无措,更让她的心两难——为Jye,也为他。

忽地,他饱含无限爱怜的轻柔抚触,正磨蹭着她的脸庞,他是那么小心翼翼、那么的柔情蜜意、那么地百般呵护,令她想就此沉溺不起。

及至他那温热湿濡的唇覆盖上她的唇瓣时,所有的思维猛然就位。

她惊惶地骤然抽身离开他温暖宽厚的胸膛,只觉冷空气倏地卡位、席卷而来,令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阿杰……不要。”

“羽娴。”望着她满是旁徨、惊惧的翦水秋瞳,涂光杰挫败地叹了口气,心隐隐作痛。“对不起,冒犯了你。”

两行清泪自彭羽娴的眼眶流下,她没来由地为他突来的颓丧而感到心痛,更为他语气中所隐含的失落,一颗心揪得更紧了。

“羽娴,是我不好,唐突了你,你别哭啊!哦,羽娴,别哭啊!你哭拧了我的心,别哭……”涂光杰六神无主地赶忙帮她拭去一直滚落不止的斗大泪珠,内心更是自责不已。

“对……对不起,阿杰,我并不想哭……可是,眼泪竟是不争气地直滚而下,我控制不了啊!阿杰!”

他伸手拥她入怀,无语仰望穹苍,但见原本光洁无瑕的圆月,正一点一滴地被黑影掩盖、吞蚀。如今的月,像极了他的内心写照,但月有复圆时,而他的心是否有重见光明的那一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明月也由初亏而转为蚀甚,而怀中的人儿,早已停止啜泣多时。

“羽娴、羽娴。”涂光杰轻唤着她,却始终不闻怀中人的回应。他轻轻地移开了点距离,才赫然发觉她竟已酣然入眠,脸上仍残挂着泪痕。

凝视了她好一会儿,他才轻轻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不舍的心疼眼光流连在她那令人又爱又怜的脸上。蜻蜓点水般地,他在她唇上烙下一吻,心中默誓着:羽娴,不管多久我都会等,等你愿意敞开心房接纳我。

他再度将她纳揽在怀中,密不通风地紧圈住她,不让愈来愈冰冷的夜风冻着她。

***

“羽娴他们可真会逛,都几点了仍不见人影。”

漫游回来的钟焕星与游佩雯双双落座在木屋旁的木椅上,把酒言欢地等待着月全蚀的出现。

“逛累了自然就会回来。换你说了,别想趁机混水模鱼。”钟焕星早看穿了游佩雯耍的小把戏。原来,他们正在比赛说与“月亮”有关的诗词。

游佩雯一副服输的样子,拿起盛满酒红液体的杯子,即往嘴边递。

“喝慢点,没人会帮你喝,你可以好好享受输的权利。”

“该你了。”游佩雯压根儿不信他仍掰得出来。

“莫使金樽空对月。”钟焕星早在心里窃笑不已,尤其是见到她那张俏脸倏地垮了下来,更是忍俊不住。

“还有多少,你一次说了吧!”游佩雯不禁想哀号大喊出声,都怪自己想的烂主意——输一次喝一杯,天呐!饶了她吧!她已经想不出有啥跟月有关的诗词来了,真是自找麻烦、自讨“酒喝”。

“听好了哦——八月十五云遮月,怕是来年雪打灯;天上星多月不明,地上人多心不平;年过中秋月过半,人老不能转少年……”钟焕星尽挑些游佩雯从没听过,就算听过也不复记忆的诗词,来刺激她的“无知”。

但见游佩雯的表情只能以四个字来形容——呆若木鸡。她的确傻掉了,听着他仍滔滔不绝的说着,她颇有“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的感慨。

最后,钟焕星以“人逢喜事精神爽,月到中秋分外明”来做为完美的结尾,另暗喻着他的心情。

第8章(2)

“我不玩了!”游佩雯想耍赖,不遵守运动家精神,光想到必须连灌不知几杯的酒,她就感到头晕。

“可以——”听见钟焕星这么说,游佩雯的精神顿时抖擞了起来,岂知还有下文。“话还未说完,你先喝了该喝的份,才可以不玩。”

“不要。”她决定耍赖到底。

“喂,愿赌服输。”钟焕星在心底猛偷笑。

心不甘情不愿地,游佩雯再灌下两杯酒,欲拿起第三杯时,钟焕星阻止了她,话里满是笑意:“喝光了我的美酒,那我喝什么?”

王八蛋!也不早讲,害她灌了一肚子酒。游佩雯骂在心里,却也为幸免于难而大松了口气。

“怎还没有全蚀呢?”

“拜托,就算要到蚀甚,也得等个把个钟头,瞧你没耐性地,还大言不惭地说要彻夜不眠,待会可别己醉了才好,届时我可不管你,让你『曝尸荒野』。”

“呸呸呸!乌鸦嘴,什么『曝尸荒野』,咒我不成?”她气得转头不理他,专心赏月,等待月的变化。

半晌,她又唤道:“喂!焕星……”

“怎么?闷得发慌,又想找我闲磕牙啦!?”

“不是啦!是我现在终于能体会那种飘飘然、彷佛幻化成仙的滋味了,我似乎觉得地在摇、天在动,我好像在飞呢!”游佩雯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喂,你……”她该不会是醉了吧?千万别是啊!

“咦?焕星,你也在飞吗?”游佩雯原本端坐在椅子上的柔软身子忽地向钟焕星瘫靠了过来。

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感觉,说不令他心旌神摇是骗人的,他又不是柳下惠,真能坐怀不乱。这小表头也未免太没戒心了吧!他可是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男人耶。

“佩雯!喂!佩雯!”钟焕星轻唤着她。

“唔,焕星,你别动嘛……害我都看不清楚你,不是告诉你了……别动嘛!”游佩雯的一双小手胡乱地在他脸上模索,那软女敕轻触的诱惑,令他心跳加剧、血脉贲张。

他轻捉住她不安分的女敕手,让她面对自己,想提起精神来,却于探入她那无邪纯真而充满致命蛊惑吸引力的眼眸时,不由得申吟出声,内心里理智和交战不已。她这不经意的诱惑,令他的心一点一滴的在沦陷、瓦解,直至沉溺。

经过酒精催化后的微醺情感,藉着浪漫唯美的月圆之夜,悄然地发酵,无以名状的微妙情愫,缓缓在蛊动着。

不知是体内蠢动的酒精因子在作祟,或是因着这浪漫气氛,游佩雯忽地觉得自己醉了,醉在浓浓的醇情中,更醉在深深的依恋里。恍惚中,她看见钟焕星的俊逸脸庞在眼前逐渐扩大、模糊,及至淹没了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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