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唐珂心慌意乱的想着。
别怕!要镇定点!先找个工具护身。她小心的翻着一楼里的每个角落,企图找个棍棒类的硬物,但就是遍寻不着,她惊慌地压低声音轻喃:“工具、工具,快,快点出来!”
对了,厨房的东西较多。唐珂转身往厨房走去。突然,“砰”地又一声,她吓得紧贴着墙壁,心中直祈求着:老天爷保佑我!
她拍拍胸口,口里直说着:“不怕!不怕!”
她贴着墙壁慢吞吞的来到厨房,四下环顾一圈,她想拿锅子,又想带锅铲,更想拿把菜刀,但她实在是无力走过去,只能就近拿了橄面棍,以乌龟的速度折回去。
唐珂提起右脚,准备踏上楼梯,直上二楼退敌去。谁知脚在距离楼梯一公分处,紧急煞住了。
怎么办?她好害怕!不行,为了小慈,为了自己的安全,她还是得硬着头皮上楼。
怎么这么倒楣,不过偶尔一次提早回来,就被小偷逮个正着。她在心中埋怨。
尽避心里害怕,她还是鼓起勇气上楼。在郝家很少有人提及二楼的事,她从未见过有人上去,虽然没有人警告她二楼是禁地,但似乎像有个无形的枷锁般,没人敢越雷池一步,包括她在内。
楼梯上布了厚厚的灰尘,她每踏出一步便留下明显的脚印。唐珂双手紧紧握着橄面棍,竖直耳朵,胆战心惊的模黑前进,只要有声音传来,都会让她吓得直发抖。
“老天爷啊!你一定、一定要保佑我,不要再吓我了。”她抖着嘴巴喃喃的低语。
照这样受惊吓下去,恐怕她还没上到二楼,就会惨遭猝死了。
她可不想上了明天的头条──闯空门,女子受惊,猝死!
“救救我吧!老天爷!傍我一些勇气,和多一点点的胆子吧!我要的不多,只要一点点就够了。当然,如果可以多给我,我也不会介意的,多多益善嘛!”
仿佛是老天爷在惩罚她的贪心似的,突然,唐珂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她心一惊,吓得紧紧地趴在墙上,足足定了五分钟,她才继续模黑上楼,口中低声怨道:“不给就不给,干嘛吓我,连你都欺负我。”
埋怨的同时,她也爬完楼梯,踏上二楼走廊,她不敢推开每一间的房门查看,只是顺着走道走着,最后停伫在一间门缝底下泄出光线的房门外。
一定就是这儿了,小偷一定躲在里面。她悄悄的守在房门外,打算等小偷出现时来个出其不意的痛击。
她小心翼翼地听着房内的动静,眼睛盯着门把,丝毫不敢稍有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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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不知过了多久,门把被转动着。唐珂一见,立刻高举橄面棍,深吸一口气,屏住气息,严阵以待。
门“刷”地一声打开,唐珂因为惊吓过度,手中的橄面棍失手滑落到地上。
门内的郝瑟听见棍子落地的声音,大声喊道:“谁?是谁在那儿?”
他这一喊,更是吓着了唐珂。她惊慌失措的欲逃离现场,一不小心脚踩着了橄面棍,整个人顿时失去重心向后倒去,右手恰巧按到走廊电灯的开关。
灯随之一亮,她也惊叫出声,“啊──”随即重重跌在地板上。
郝瑟也被瞬然亮起的灯光吓了一跳,来不及伸手稳住她的身体。
“你在干嘛?表演特技啊?”要不是他亲眼目睹,真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连站着也会摔跤的。
“给谁看?小偷吗?”唐珂没好气的说着。
“小偷?”
“偷偷模模的,不是小偷是什么?你人在家也不出个声,光在楼上制造怪声音,我当然会以为是小偷上门了。”
“原来你以为是小偷闯空门。嗯,这是什么?”他拿起地上的棍子看了看,原来是橄面棍。“你就准备以这个对付小偷?”
“不然怎么办?你们又都不在,我只好自保了,难道叫小慈保护我不成?”唐珂模模疼痛的臀部回道。
郝瑟见着她的举止,一改调侃的语气,温柔体恤的说:“摔疼了?”见她点点头,他走到她身旁说:“把你的手给我,搂紧我的脖子。”
“你想干嘛?”无缘无故的搂脖子,不知有何企图?
“抱你下楼啊!我还能干嘛?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我看你是被我老爸同化了。快点,把手绕上来。”
唐珂依言伸手围着他的脖子,随口道:“不是同化,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你知道吗?伯父今天又以小慈生日为由送我礼物。”
郝瑟闻言,身体僵了一下,她也感觉到了,不禁责怪起自己的多嘴。“对不起,我不是有心要提起你的伤心事。”
“没关系,搂紧一点,不然会摔下去。”
郝瑟轻而易举的抱起唐珂,可是她却直喊:“痛、好痛,你轻一点!”
轻一点?不使力他要如何抱起她?郝瑟皱着眉问:“很痛?”
唐珂眼眶含泪肯定的说:“真的很痛!”
只不过是了一跤,会痛到快哭了,这么严重?可是看她那痛苦的表情,他又很不忍心,转身将她抱进房间,动作轻柔的放在床上,然后打开房间的灯。
“你不是要抱我下楼吗?怎么进来这儿了?”
“先休息一下,等你好一点了,再下楼。”
唐珂转头环顾四周,随处可见他的婚纱照,墙上还有不少幅女人的沙龙照。所有的照片中,不管是何种造形,女主角永远都展露出美丽的笑容,也全都是同一个人。
她不禁月兑口赞道:“真是漂亮,你太太?”糟糕,她又失言了。她连忙瞥了郝瑟一眼,见他哀戚的神情,忧心的问:“你不要紧吧?你整天都窝在这间房间?”
郝瑟那对写着悲恸的双眼,直直地凝视着那幅最大的照片,“这是我和文慈的卧房,我们在这里计画着何时要生小孩?要生几个?放假要去哪里玩?谈论新菜色,好不好吃?色彩会不会引起食欲?味道香不香?”
“喂,你愈是这样,只会愈让伯父替你操心。”好一个痴情汉,洪孺就从未让她有如此的感觉。她很羡慕被他所爱的女子,如果是自己就好了,唉!那是不可能的。
“我老爸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他的眼神仍胶着在照片上,语气淡然的问道。
“他只是怕你老了孤苦无依,要帮你物色对象,问问我的意见而已。”
“喔?”这话引起了郝瑟的兴趣,他转移视线直盯着唐珂,冷冷的说:“你确定你没参与其中,密谋设计圈套?”
“当然没有,我可不想自掘坟墓。不过……”她顿了顿,好奇的开了口,“喂,听说你最近和附近某位女士,走得很近是不是?好像还天天约会,真的吗?”
“我老爸讲的?”他猜不透父亲在玩啥把戏?哪有女人跟他约会?还走得很近?他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喂!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唐珂不死心的追问。
又喊喂,他没名没姓吗?郝瑟听得刺耳,也懒得解释,意兴阑珊的说:“不知道。”
“不知道?你是当事人哪有不知的道理?骗人!”不说就不说,反正她有的是机会逮人。
“我是骗人,因为你一直喂、喂的称呼我,惹得我很不高兴,一不高兴就脑袋空空,记不得任何事了。”
“脑袋空空记不得任何事?才怪,我看是约会过度,神经错乱了。”唐珂不悦的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