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和我遇过的女人不同。”想起淳丹那副谁也不放在眼里的神情,伊里安脸上的表情虽不曾稍作改变,但语气却明显地柔和了些。淳丹是个有个性,独立自主的女人,虽然每回针锋相对,她的毫不留情总会令他想掐断她的脖子,但她的妙语如珠对他一成不变的乏味人生而言,却也是种趣味。
“她和你一样,伊里安,你还没发觉吗?你们两个有着相同的性格,所以你对她的反应远比对其他人还激烈。”丽琪难过地说着:“别再和她有所纠缠了伊里安,我怕你会回不到我身边。”
伊里安摇摇头。
“为什么?”丽琪几乎呐喊出来。
“这是我的事情,你别管。”最后,伊里安仍不忘叮嘱他的女伴一声:“而且,她的确远比任何女人都值得我喜欢,你必须明白我对她的重视,这次你剪她头发的事我不追究,但我不希望再有下次。”伊里安的确感受到他对淳丹与对其他女人不同,他欣赏她的果敢与勇气,那些是连男子都不见得能够拥有的。
于是,当他与可爱迷人的丽淇面对面时,他想起了她冷冷而不屑的眼神从来没有人能在称呼她为“王子殿下”的同时肥他的自尊放到地上随意踩踏。淳丹是第一个,第一个不把他当成高高在上的王子,而把他当成寻常男子的女人。
当他遇上她,他的世界倾用了。淳丹是首个不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背景,直接间人他内心的人。这是种难以言喻的感受,在他对虚假的谎言与谄媚奉承厌倦时,她的出现简直像道曙光,明亮了他的眼。
“除了让她知难而退,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挽回你。伊里安,难道你不能体谅我的心情吗?”
“没人能够改我的决定,即使是你,也不例外。”伊里安如此说着。
阶梯后的淳丹听不懂他们叽哩抓啦的希腊话,只能肯定他们争执得很厉害。伊里安不是轻易妥协的类型,丽模要留在他身边,一定会吃很多苦头。
放在后口袋的行动电话传来震动,淳丹立刻接起来听。
“喂,我是阿丹。”又是她那老板。
伊里安与丽琪随即发现了她的存在。
“饲料吃完了?储藏柜里不是还有一包,也吃完了?怎么这么快?你先去买吧不过记得别买猫饼于店宁愿饿肚子,也不吃那个。”这个便利商店的老板是她养父的老朋友,人挺好欺负的,她来希腊时,他自愿照顾她的宠物。
币上电话,淳丹发觉伊里安已经走到了她身边,丽琪也已离去。
“你养狗?”伊里安说着英语,望住躲在黑暗中的她。
“你听得懂中文?”
“懂一点,堤维家在中国也有子公司。””“我姊教你的?”淳丹仍是用英语与伊里安说话,她觉得现在转换语言,实在太麻烦了。
“我的语言老师是个住在中国厦门的教授。”
“厦门?”原来不是姊姊,但找厦门人来学中文?老外不知道厦门讲闽南话的吗?搞不好教出的是台湾“狗蚁”。嗅!但这些也不干她的事,淳丹收起电话,拉拉帽子隔开挡在面前的伊里安。
“麻烦让让。”淳丹离开大厅,思索着,该到哪里才能月兑离嘈杂的音乐与爱琴海炽热的艳阳。
如果现在是晚上,她也许曾留下来陪伊里安斗斗嘴,但是现在是白天,所以她只能精神萎靡地四处躲太阳。
客人们全集中在大席与花园里,阳光灿灿的屋外反而没啥人。
她漫步来到山丘上白色的教堂里,打开门瞧了瞧,发觉空荡荡的空气也凉爽,很适合休息。
于是她挑了一张长椅躺下,深深地吁了口气,准备先在这里补个眠。
***
“你似乎很悠哉,在这里住得很习惯吧?”
一个声音唤醒了她,淳丹睁开惺松的眼,发觉丽琪正恶狠狠地瞪着她不放。
“还好啦,除了希腊菜有些油腻外,其余的倒还不错。”淳丹神情不变地说。
“我讨厌你!”丽琪身后几名彪形大汉向淳丹靠近,抓住了淳丹的手,将她由长椅上硬拉了起来。
“哪还真巧,我对你也没好感。”淳丹没有挣扎,因为教堂远离主屋,半个人也没有。而且照目前的情势看来,想逃月兑多半也只会落得徒劳无功。
“带她走!我要让她消失在伊里安殿下的视线外!”丽淇哼了一声,对她带来的男人们命令道。
淳丹有种预感,这个女人远比伊里安还不中意她。所以伊里安还没狠到去做的,她可能会率先实践。也就是说,她很可能被丽琪丢到爱琴海里去喂鱼。
随后她被押上丽琅的私人游艇,然后船迅速驶出波锡兰岛的港口往外海而去。
“我想,你应该没有好心到,用这艘小船送我回台湾吧!”说完淳丹自己摇了摇头,用膝盖想也知道不可能。
“你必须离开伊里安殿下的身边。”丽琪瞪着淳丹。
海上的风强劲有力,淳丹站在船头脚步有些不稳,加上游艇的速度快得吓人,乘风破浪溅起的水花迅速湿了她的衣服。
淳丹嗤笑了声:“你弄错对象了吧!这句话应该是要对伊里安说才对,怎么反而跑来对我说呢?”向来都是伊里安强她。
“如果不是你勾引他,伊里安殿下怎么会整个人都变了?以前的他无论遇上怎样的女人,最后始终还是会回到我身边!而且我的背景比你这个台湾人好太多了。我家和堤维家是世交,同样在爱琴海有著名要望,只有我才配得上伊里安。”
“是唤!“淳丹冷笑了声。而进的话令她回想起自己的身世,她的妈妈是别人老公的外遇对象,妈妈死后,亲身父亲不想养她,于是将她丢弃。她是设任何背景,也没显赫家世,但那又如何,就算碍人家的眼,她还是会理直气壮活下去。
“我比你还爱他,你是远不及我的!”丽琪在强劲的海风下吼了出来。
“恕我多说一句,那种男人天生劣根,越不甩他的,他就越感兴趣。你越是爱他,他就越觉得役挑战性。”
“伊里安深深爱着我!”丽琪脸色发青。
“那家伙自恋的,他不可能爱上任何人。”这是淳丹这些日子来对于伊里安的观察所得。当她说出这句结论时启己也很满意地点起了头。
“胡说!”双手一推,丽琪将站在船头的淳丹推下了海。
淳丹睁大了眼,对丽进突如其来的反应措手不及。沉入海中的那一刻,她脑子里一片混乱。想的不是身后的保险理赔问题,不是亲人,不是姊姊得知她被人害死后会有何反应,而是想着……海里头有没有鲨鱼……
她小时候看过的大白鲨影集片段,现在一幕幕地重回她脑海里,配乐中伴随大白鲨出现的强烈节奏也哆哆哆哆哆地自行演奏起来。
她一直深信鲨鱼咬人……乱痛的……
***
太阳西沉后,伊里安觉有些不对劲,他举着香槟与女伴敬酒饮落,
想不起来到底是少了什么。
苏菲亚皱着眉朝伊里安而来,困惑地问:“伊里安,瞧见丹了吗?”
“我以为丹应该在你那里?”原来厅内的气氛冷清,是某人没与他抬扛的缘故。
“丹通常晚上就会出现,可是现在入夜已经很久,我却一直找不到她。”苏菲亚担心地道……
“也许岛大大,她出去闲逛,一时忘了怎么回来。”伊里安轻酌香摈。
“不可能的,丹对太阳过敏,她绝对不可能自己一个人跑出去。”苏菲亚十分不安。“伊里安,能不能麻烦你派些人去找她,我很担心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