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这么说就伤感情罗!”
“他到底在哪里?”因为了解,所以担心他,夏小桃的脸色十分严肃。
“这……”教他怎么把古峻康引发的一连串变故说出口?
“他是不是又陷入危险了?有人趁他失忆,攻击他,是不是?”
“也不是,就算有,他又怎么可能会被得逞?”
“那就是有,他到底怎么了?”她愈听愈觉得不对劲,干脆掀开棉被,就要下床,不耐烦的说:“把导盲杖给我,我自己去找他。”[热%书M吧*独5家(制/作]
夏致乐没想到妹妹就算手术完这么脆弱的时刻,仍然这么固-执,想阻止她,又怕她生气,万一动到眼睛的伤口,那就不好了。
这时,有人出现在门口,敲了敲门示意,从容不迫的走进来,小心翼翼的搀扶着生气的夏小桃,让她坐回床沿。
她知道是他,只有他才会不说一句话,如此无徽不至的护着她。
“你不是想要我一睁开眼就看见你吗?为什么让我等那么久?”夏小桃责怪道。
他不知道,只要他一不在,她就会担心是不是又有什么危险要降临了。
“对不起。”伍剐从来不为自己解释,反正让她生气,一定是他的错,错了何必解释呢?
“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放心?”她终于知道自己一刻也不能放松。
“我不知道怎样才能给你安全感,只要我能做的,一定做,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顾虑第二个人的想法,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将我推离你身边。”
从漫长的空白中苏醒过来后,伍刚对于失而复得的爱,再也不怀疑,他的决心比过去更加坚定,他的世界比从前还要清明。
他的第二个人,自然指的是伍钢,终于知道自己的敌人不是自己,而是他。
这就是他害怕醒来的原因,他始终不愿承认,其实他觉得伍钢的存在一直是他的包袱和麻烦,但他必须要有伍钢这个恶魔来抑制他内心那难以被自己理解的疯狂和黑暗,好像只要像个恩慈的哥哥保护着无恶不作的孪生弟弟伍钢,就能使得自己内心的恶魔得到暂时的合理化、得到暂时的安息。
但却因为伍钢而失去了修罗门、夏小桃,最后甚至失去了自己的灵魂。
这一刻他再也不躲避,正面迎击自己的黑暗。虽然这头魔兽一旦连伍钢都可以毫不考虑的杀掉,就是意谓着伍刚一直在假装正常的最后一道防线也崩溃了,而他会将这世界变得怎样,他无法控制,可是将自己变成一个可怕的人物也无所谓,他宁愿失去自己,变成一个疯狂的人,也不要失去夏小桃。
“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夏小桃是全天下最了解他的人,从他的呼吸,说话的语气速度、停顿的空白,都能够察觉得出来。
伍刚不知怎么回答,他和夏小桃是因为他丢掉了自己才得以复合的,若他们重拾那些过往,她会怎么想?她会重新恨他吗?如果她恨他,他该怎么办?
其实没有怎么办,因为他知道自己将会用强硬的方式钳制住她,不准她有异心。
这就是很久以前他几次很想,却又不敢太靠近夏小桃的原因。他知道自已比想像中还疯狂,不管夏小桃爱不爱他,他都不在意,只管自己要她。
“你应该是恢复记忆了。”她自然归纳得出来。
“然后呢?”他仍是从前那个毋需跟人商量的冰人。
突然,她笑了出来。
夏致乐在一旁担心的看着他们,他其实从没搞懂这个古怪的妹妹。
“真的很像修罗门的刚哥会回答的话,是你和不是你,真的有差别。”
“你比较喜欢没有记忆的我?”伍刚甚至可以嫉妒自己。
“别生气,我都喜欢……要是不喜欢原来的你,根本也不会对忘了从前的你有感觉。”夏小桃倾身向前,模了模他的脸,“你动了去除疤痕的手术了吗?”
“嗯。”他应了一声。
伍刚发觉自己实在太自私,想要占有她每个心思,只要她有一点点令他怀疑的部分,他的口气就变得很差,她对他好像就连万分之一的疑惑,他都不允许存在,这样是否太专制、太过要求了?可是他无法放松,就是要这么纯粹。
夏小桃还不知道他对于她有无数个该与不该的念头,只是就着抚模他的脸的距离,想要轻轻拥抱他。
他怔了一下,没有立刻回拥,怕她碰副他身上刚要月兑痂的伤口。
“干嘛不抱我?”夏小桃还得在黑暗中努力找位置。
“我会太用力。”
“也是。”她知道他这话不假。
伍刚微微俯身,轻轻的攫住她的唇,绵绵柔柔的吮吻着她。暂时不能用力的拥有她,那就化为湿热的吻,宣泄对她的渴望和思念,他多么想跟她合为一体,多么希望她能再睁开明亮的眼,看清楚他的脸、他的唇、他的身体,看他的心和温度到底苦苦的等待她多久了。
与他刚绝冷情的外表回异,他热辣的舌头缠得她整张脸都红了,她觉得胸口也热了,不禁想像要是哪一天他把她丢到床上,他会怎样狂暴?
想着,她的心跳得更快,一直被他贪婪的需索着强烈回应的嘴也更渴了。
对了,她突然想到,他是不是说过要跟她结婚?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
夏小桃的呼吸灼热,偷偷的笑了。
可是,万一她的眼睛手术失败,他娶她不就变成了同情吗?她又变得忧愁。
她不要他的同情,又觉得自己想太多,干嘛为了未知的明天烦恼?说不定一切都很美好。
但是,为什么一向有苦难言的伍刚,恢复记忆后变得这么义无反顾?
她隐隐约约感到不安,他从前郁郁难伸,令她很难原谅他可以为了另一个禽兽而放掉她,现在他好像想通了什么事。变得更加刚强不摧,她心中的恐慌却是另一层,她很怕他现在的觉醒会让他做出他从前一直不能做的事,难道他会把伍钢找出来杀掉?
其实她的恨已冲淡了,宁可伍刚安安稳稳的待在她身边,也别去找伍钢那个变态的麻烦人物,她不想这世界再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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迸晶宜坐在病床上,翻阅相簿,看着从前他们一家四口的照片。
蓦地,她抬头,望向门口,没好气的说:“你可来了,想畏罪潜逃吗?”
“我又不是故意要杀你,是你自己冲过来的!就算杀了他,我被关一辈子也甘愿,你又何必阻止我,还害自己伤得这么重?根本不值得!”古峻康一脸憔悴,神智不太清醒的晃着身子走进来。他在外头喝了三天的酒,不是不敢面对姊姊,是无法面对她有脑瘤的事。
他该怎么告诉她?他该不该告诉她?他好烦。
“有机会,我还会再下手的。”他恨恨的说。
“不准!”她扬起眉头,怒声斥道。
“为什么?就因为你爱他吗?”他高声叫嚷。
被弟弟揭破心事,古晶宜难堪得红了脸。
“不管我是不是喜欢他,你都不准再动手。你杀了他,然后呢?让他那些大有来头的朋友把你绑起来,让你死得无影无踪,那我呢?你想过我的心情吗?”古晶宜最讨厌这个有如温室里的花朵的弟弟什么事也不懂,以为逞凶斗狠就是勇敢。,“反正你也快……”酒精发酵,让他差点月兑口而出。
“快怎样?”
严映瑶刚好走到门外,听见他们的对话,连忙撞开门,扯了个笑容,“小宜,快看,这是饭店同事为你写的大卡片,是四张全开的书面纸拼贴起来的,可以放在你家地板当地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