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几乎在见到他的第一面,就爱上他了。
她是他的礼物,其它女人只是一夜的玩具,虽然伍爷从伍刚十六岁以后,就每年送一个女人给他,但是无所谓,心狠手辣的刘猫早就一一杀掉她们,反正伍刚心里没有爱,他是世界上最不知道“爱”字怎么写的男人,其它的女人只是他毫无感情又冷酷的人生里必须要有的纵欲对象罢了。
“刚,你比我估计的还高。”伍爷称赞,没有叫他割头,他却割了。
得到超乎预期的丰厚赏酬后,伍刚一如往常面无表情的离开,回到自己位于修罗山的玻璃屋,走出阳台。
“其实你要是不接这个任务,掌门人这位置迟早还是你的啊!”最敢冲撞体制的卫可仲知道他回来了,立刻撞开门,到阳台质问他。
“对于我们来说,杀人需要理由吗?”伍刚不在乎。
“可是你绝对有足够的理由不杀他!”卫可仲大声说道。
“再好的人我都杀过,也凌迟过了,还差古兆国吗?”
“可是……可是他是你还在育幼院时候的大恩人……”
伍刚不再作声,他怎么会不知道呢?还需要位在他之下的五煞之一卫可仲提醒他吗?那张自己在三岁时曾画给大恩人的感谢卡,后来在他十六岁去找古兆国致意时,古兆国高高兴兴的从一只木箱里抽出来还他,那一刻伍刚受到极大的震撼,古兆国还记得他,并把他画的卡片收藏着……那天伍刚回到修罗山后,把卡片拿出来,淡淡的跟五煞及自己的左右护法讲了这件事,但他们毋需多言,已知向来无情绪的伍刚心中对古兆国的感恩之情是再多话语也不能表达的。
而伍爷一直也没表示过意见,没想到在接位之际,竟是要他毫无理由的杀了古兆国!并没有人请托修罗门这个任务,与人为善的古兆国也没有任何仇家,伍爷要伍刚杀了古兆国,就只是一句交代而已,把人命当作测试剂。
没想到伍刚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就杀了古兆国,还额外割下首级,以示他冷血寒绝,这倒出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难道伍刚的血是蓝色的吗?
“有什么差别?”伍刚神色泰然的冷冷问道。
“什么?”
“我也杀过别的善人,动手的时候全然没想过对方曾是许多人心中怎样念念不忘的恩人,难道只是因为古兆国对我好过,我就不杀吗?”
“原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无我了……”卫可仲嘲讽道。
“机器怎么会有『我』呢?机器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用来思考、用来爱的。”伍刚寒得教人打颤,冷冷的走开,心中不解,为什么卫可仲的反应这么大?
卫可仲看着他的背影,心想,自己在他面前好像是个啰唆的妇人,伍刚为自己筑的墙一天比一天高,若连感念了三十多年的大恩人都能毫不犹豫的一枪毙命,并割下首级,那代表伍刚的确是成功的修罗门之王了,他已经麻痹了自己的感官和心,生性的冷绝已吃掉他的耐性。
这是好事吗?
或许伍刚不在乎那些,反正只要坐上修罗门掌门人的位置,他就拥有了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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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2)
傍晚,伍刚提着一只袋子到山脚的河堤社区随意走走,谁也不知道他正是干下震惊全球断头案的冷血人,一阵阵冷风吹过他的脸,沿着街道开了许多商店,有烧烤店、有居酒屋、有诊所,还有一家把门口摆得花花绿绿的夏之家花坊。
“来来来,打烊前特卖,今天特价一百的盆栽有山苏、秋海棠、仙人掌、竹草……如果喜欢大型的植物,还可以议价喔!”头戴蕾丝边的淡青色三角帽,身上穿着蕾丝边淡青色工作服,十八岁的夏小桃整个人看起来就是很大自然加无比可爱。
她站在特卖的花车前,笑吟吟的为打烊前最后进帐做努力。
“啊……刚先生、刚先生……”夏小桃没漏掉穿梭在人群里的那个男人。
但只顾着跟别人家的狗玩的伍刚好像没听到,对她接连几次的呼唤都没反应。
她只好拿出大声公,高分贝的喊道:“哈啰!前方那个穿着贴身又性感的灰色棉衫,正在玩狗的大帅哥,麻烦过来一下好吗?”
所有的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她,而真的有在玩狗、穿着贴身又性感的灰色棉衫的男子呢?
伍刚缓下逗狗的动作,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眼往周围扫过去,众人都在看他,而且还带着调侃的笑意。花坊的夏阿花喊那么大声干嘛?
罢才她叫他,他就听到了,难道听到了一定要回应?
伍刚悻悻然,在众人调侃的眼光中走向夏小桃。
“你要买吗?”她露出了比花儿还怒放的笑容。
他露出“妳想有可能吗?”的冷冷表情,保持距离的看着她。
“我想也不可能,你的朋友都说你的世界不需要花这种浪费氧气的废物,只需要很多很多的钱和女人。”她照实说了。[熱@書X吧#獨%家&制*作]
“我的朋友?”伍刚心想,自己哪有什么朋友?
“就是有时候会出来走走、买酒喝的那几个啊,其中一个头发是金黄色的,很帅,很醒目,你知道他吧?”夏小桃不自觉的把手指抵着腮帮子,很可爱的说。
“要我介绍给妳认识吗?”伍刚知道她说的应该是黎焰,故意说话酸她。
“不用了啦,我只喜欢东方人,他还是个混血儿呢。”她不好意思的挥挥手。
“妳还可以挑吗?”也不照照镜子!伍刚直截了当的冷声说道。
“哈哈……刚先生,你好犀利喔,我喜欢。”她忘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会有这种比太阳还炽热的女人呢?伍刚觉得笑容是多余的情绪,过多的情绪也是累赘,他在没有任何温度的环境已活了很久,不会心痛也不会特别高兴,他认为像夏小桃这样动不动就一下笑、一下生气的女人一定活得很累。
还好他底下的五煞算是修罗门里比较另类的怪胎,可以提早让他知道原来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像修罗门的人,那样没有感觉而冰冷的存活着。
不然,他陡然遇到花坊里的夏小桃,一定会觉得她疯了。
“你不买花,但我可以送你喔。”夏小桃整理一下盆栽。
“不必。”
“我不是送你花,是送你盆栽。”她从底下搬出宽而略深的盆器,压了压八分满的小麦饭石,笑道:“这是柠檬种子,我已经帮你洗干净泡水,连换了七天水才种进去的,我种了三颗,每颗之间都隔了零点二公分,这是最好的距离。你知道它的情况后就可以带回去,每天喷三次水就行了。”
“为什么要送我这个?”伍刚完全不能理解。
“因为你喜欢吃柠檬啊!”
“妳怎么知道?”
“因为……我看过你在转角那里的果汁行,闷不吭声就喝掉七百西西的柠檬原汁。卖烧烤的大婶告诉我,是你特别跟果汁行老板要求要原汁,哇!是酸死人的原汁耶!怎么有人可以喝原汁?我就站在那里看你……”夏小桃脸红像草莓,鲜女敕而青春,煞是娇美。
伍刚实在想不到,他比自己以为的还早一些被放在夏小桃的心里。
她暂时避开他的眼神,羞怯的说:“那时候我和哥哥刚从城市回来,重开爸妈的花坊,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你,你就给我这么酷的印象……所以每次你下山,我都特别注意你。”
他怎么也想不到,花坊重新开张的第一天,她就注意到他了,虽然是喝柠檬原汁这么冷僻的行为,但他一直以为……是他先注意到她的,那时她还在台北的公关公司担任会场设计人员,后来她的父母车祸身亡,她和她哥哥想回来继续花坊的家业,却遇上房东打算把房子卖掉,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