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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郎探春心 第1页

作者:曾晓君

楔子

序文——“寓教于乐』狂想曲

距离第一本小说《盖世无双》投稿两个月俊,第二部小说《江南郎探春心》也跟着完稿,并再次承蒙出版社不弃同意出书,感谢万盛提携新人的用心。

由于是“写作新兵”的缘故,这两本书不成熟之处尚多,但亲切的编审们也提点了我不少疏失的地方,在此敬谨领受,这些疏漏之处在未来作品中将会子以修正改进。

犹记得我决定投入小说创作行列时,妹妹却认为言情小说对“国家社会”没啥助益,不写也罢。(有这么严重吗?没办法,舍妹就是这么个“忧国忧民”的严肃人物)然而,我却抱持不同观点。虽然小说的情节不离男女爱恨纠葛之布局,但,有没有可能在故事的背后,适时适度隐喻社会百态、凸显制度优劣、甚至剖析错综

按杂的人性呢?

谤据我自己的读书经验,一本文艺小说在手,可以着迷到通宵达旦彻夜不眠,但正经八百的教条式书籍,看不了好久就呵欠连连昏昏欲睡。因此,将严肃的主题隐藏在故事背后,透过轻松的小说方式传达——寓教于乐,或许一般人接受度会较高吧?

这是我当初执笔时的构想,也是今后努力的指标,希望言悄小说不再只局限于青年男女梦幻似的爱情格局而已,有朝一日,它也能稍稍肩负起警世的作用。

也许这个理想太崇高,有人会不以为然;更或许笔者因初次写作功力太浅,而无法完美地达成寓教于架的构想。但秉持“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的信念,相信只要多充实自己,并勤于学习小说界众家前辈先进的长处,假以时日笔功必会有所长进,届时就可以收放自如地将社会现象融入小说情节中一并探讨了。

退一步想,就算小说限于故事情节,难以达到当初的构思,我也可以在往后每一部小说序文中,实现这个理想。因为总不能每篇序文都千篇一律发表感谢词吧?如此一来,恐怕编审大人们也会起鸡皮疙瘩呀。

期许自己能在往俊序文的篇幅中,与读者们探索—些时弊,或分享心情小笔事。只是不知编辑部门有无主题限制?是否能畅所欲言、无所不谈?比方说主题广涉政治、财经、宗教、科学……(开玩笑的啦!我还上自天文下至地理咧,敝人学问才没如此渊博呢)

最后,不管如何,最最起码,写作还是让我有一种“天马行空”的快乐,于此足矣。

第一章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

春水碧于天,昼船听雨眠。

炉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唐·韦庄·菩萨蛮

江南三月天,春深夏交季节,日暮黄昏细雨霏霏,长街尽处一条纤细人影踽踽独行。在春雨绵绵、行人寥落的街道,显得格外孤寂、苍凉。

吕文绣拖着疲乏的步履,蹒跚走往自己租赁的简陋小屋,心情就像灰暗的天空一般,不见丝缕和煦春阳。

在她二十年的生命里,日子总是困顿艰辛。生活的重担,常压迫她敛去本该展现的青春欢颜,萦绕她的情绪尽是萧索与凄楚,甚至……失落。

那失落于回疆大漠哈萨克草原的一颗心呵!

如果工作再没着落,不仅房租缴不出来,连肚皮都得勒紧,届时,已失落一颗心、犹如空壳般行尸定肉的躯体恐怕也撑不下去了。吕文绣内心虽急,却敌不过残酷的社会现实。在这个重男轻女、民风闭塞的年代,一个女子想出外谋生计,正如缘木求鱼般艰不可得。

到大户人家应征婢女,总管回说小丫头都只十来岁年纪,她二十出头已嫌老了。想做些针线活儿锄口,自己长于大漠,放羊赶牧挺在行,飞针走线、描龙绣凤的女红技艺却生涩得很,绣出来的成品粗劣不堪,根本乏人问津。去商家谋个杂役职务,老板也要身强力壮的大汉,认定女人家干不了粗活儿……

满月复愁云、边思边行的吕文绣,正经过一大片墙垣,不由得驻足仰望。虽说高墙阻隔,难以窥见墙内屋宇全貌,但光凭这占地不下百亩的广阔面积,已够教她咋舌。自己的小柴屋不过几尺见方,相较之下不啻天壤云泥。天底下最不平的莫过于一家饱暖千家愁,悬殊的贫富差距,不禁要令人慨叹造物者的不公。

嗟叹不已的吕文绣,举步再往前迈进,行至这幢巍峨宅院气派万千的红杉大门,门楣上横题着镶金斗大两字——庄府。

原来这大户人家是姓庄。吕文绣正想定离,陡然被贴在门边砖墙上的一张红纸吸引住目光——

诚征护院武师一名

是则征人布告!

护院武师?吕文绣灵机一动,内心雀跃不已。自己跟着奇爷爷学过武艺,何不进去试试?既是征求武师,想必只要功夫了得就行,应该不会再有性别歧视吧?

幸好奇爷爷也教自己读书识字,否则岂不要错失这则征人布告。濒临断炊的困境,促使她果决地扣响庄府大门。

※※※

庄府应门的是一名年轻家丁,他打量眼前这位衣裳已洗得发白的清丽女子几眼,才问道:“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这位大哥,请问贵府是否要聘雇护院武师?”吕文绣鼓起勇气,上前有礼的询问。

“是啊,姑娘家中有什么人想应征吗?”

“呃,不是,是……我本人想来应征。”吕文绣有些局促,双颊微晕。

“你?!”年轻家丁敝叫一声,旋即警觉自己失态,连忙一整神色道:“对不起,姑娘,我们要的是男武师。”

“可是,红条子上并没有注明要男性武师呀。”吕文绣好生失望,但为了生活,不得不硬着头皮据理力争。

“呃……这个……”家丁搔搔头皮,才回答:“是没注明没错,但没注明就是因为大家都知道武师一向都是男的嘛,何必多此一举特别强调。”

“为什么武师非要男的不可呢?不是只要武艺高强就可以胜任了么?”吕文绣绝不轻言放弃。因为她想到再过几日房租又到期了,孙大娘收不到租金时的冷嘲热讽,教人听了心里好难过。

“这……”家丁被问倒,心想这姑娘怎地如此磨人,但看她眉清目秀、温文有礼,实在教人发不起脾气,只好又耐心地说:“姑娘,我看你娇娇柔柔、弱不禁风的样子,武功好不到哪儿吧?”虽然以貌取人是不对的,可怎么也没法把这柔得像水般的美姑娘跟武林高手联想在一块儿。

“最起码让我试试好吗?贵府管事的人是哪位?烦请大哥为我引见,若我技不如人,自是无话可说。”

“这个……”吕文绣恳求的眼神令年轻家丁大起怜悯之心,他真不忍拒绝。但自己只是个下人,作不了主呀!哪有护院武师找个大姑娘家的?就算她身怀绝技、武功再高,个性严板的大少爷也不可能录用她。

“这位大哥,求求您。”吕文绣眼眶已浮现一层迷蒙的泪珠,泫然欲泣。

“唉!这……这……”年轻家丁苦着脸猛抓头皮。

“庄兴,你这这、那那的干嘛呀?”蓦地,一句戏谑的清朗笑语自吕文绣背后响起。

“二少爷,您回来啦!”原来那名家丁叫庄兴。他抬头一瞧,可不是长相俊雅、偏又玩世不恭,不知伤透多少姑娘家芳心的花心二少庄逸吗!

“唔。”庄逸含笑应了一声,眼光瞟向吕文绣。

吕文绣这时也回过身,柔媚的眸光流转,正好与庄逸打量她的炯然眼神对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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