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有那么好,好到可以被称为珍宝的程度?
因为他堵住了我的唇,所以没来得及告诉他。
虽然他是我的第二个男朋友,却不是第二个追求我的人。高中读理科班(理工科情况恰好反过来,女生紧俏)的时候,对我有好感的似乎也有人在。
只是被伤了的心难以再接受其他人,直到他出现。用奇怪的执着和认真,让我不再去怀疑爱情。
逸……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自己还要一个人游荡多久……带着一颗其实并不是那么坚强的心和寂寞的灵魂。
Becauseofyou……
只因为有你啊……
逸又换了部门,从公关换到营销。我作为他的专署秘书,当然是跟着他跑。而且,外语学院一般都辅修些经济类的科目,营销对我来说不算陌生,也算是小小施展才华。
上司和秘书……多么经典的桥段。一般来说,公子的上司和平凡的秘书总是能够谱成童话美好结局。但是,嫁给上司的秘书应该做什么呢?好像满多的都是专心做housework了,因为秘书不是一个很值得经营的职业。再不就是跟上上司的脚步,做他的左右手,共同创业打拼。
Housewife这么伟大的职业我是做不来的——上帝保佑,我只有把家弄得更乱的本钱——那么只有继续当我的小秘书了,姑且也算得上是共同打拼吧!逸很少否决我的决定,这次也不例外,他说工作时想到有我在身边,是一种极大的动力。
——怎么当初早恋的时候就没有人这么说过呢?所有的人都在说那有多么影响学业,洪水猛兽,应该在露出端倪之前马上扼杀在摇篮中。
丙然,逸是不同的。他最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并为之努力,不会把过错归到其它人事身上。
销售部很忙,逸每天忙得惨无人道。我也很忙,虽然课少又不用找工作,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处理。闲下来的时候还要跑到洛方帮逸,还要准备婚礼的事情,还要挤时间写论文。
幸好婚礼还有逸父母和他哥哥帮忙,不过也可以想象他们会请来多少宾客,而那一堆人里一定没有几个我认识的——或者说,没有几个是我在生活中认识的。不过,一生一次,就算被人当猴子参观,也只好认了。我可没有小说里拽着新郎逃婚的女主角的担当。
忙碌中,到了六月,逸被派去法国公干,大概要呆上十来天。
这件事是罗安极力促成的,他说是为了考验逸。如果逸表现出色,就证明他有足够的能力,也有资格负担一个家庭——谁告诉我工作能力和家庭有什么关系?
哼,考验逸?我看他根本就是不安好心,看我抢他的宝贝弟弟心里不平衡。我瞪回去。
他说洛方正在开发国际市场,逸以后一定会常常到国外工作。如果我坚持不出国,一定会常常跟逸分开。现在习惯习惯也好。
我不是坚持不出国,我只是不想总在国外呆着。虽然我的专业是外语,但其实我对外国带有一种排斥感。
苞着逸飞来飞去,到处开辟疆土……这种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最希望的是一个温暖的小窝,和平安定的生活。我已经累了不断搬来搬去的生活,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我恋物恋家,胸无大志又懒散,才做不来开国元老的事呢!如果逸喜欢这样的生活,就让他自己去吧。
反正我会等他,人并不是一定要腻在一起的,不是吗?
不知为什么,逸也接受了委派。他说他一定会尽早赶回来,为了我们即将到来的婚礼。
“那我去送机吧,后天是吗?”国际机场我是去过,不过是去迎接外宾。送机那种依依不舍生离死别的感觉还没体会过。
逸脸色稍稍的变了:“后天白天你有课,还是不要去了吧。而且……”他揉着我的短发,“我怕你在机场上放声大哭,那我可就走不成了。”
“我才不会那么丢人呢!”我是韩雨耶!最不怕离别的韩雨耶!
“那你是很希望我走吗?”他眉一扬问。
“是啊,你走你的,我才不在乎。”我斜眼看他,气势十足。
“不会想我吗?”他倚在沙发里,慢慢向我移近。
“想你老妈干嘛?我对令堂没有企图。”我耸肩。
他又气又笑的看着我:“不行,我一定要努力让你每天都想着我才行。”说完又吻住了我。
很深的吻,深到我几乎透不过气来。仅剩的神志想起了众位前辈的教训——法式长吻通常会长到bed上,不可不防。
没关系的吧……其实……反正也是要getmarried了……而且,我难道还会有婚前守身如玉那么保守的想法吗?
心里虽是这么想的,我还是轻轻发抖了。无关思想保守与否,我当然很能接受婚前性行为,前提是,我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接受那个人才行。我有一点轻微的性洁癖,对别人的碰触一向是很过敏的。要我和男人发生那种程度的亲密,想起来都有点可怕。
逸摇头轻笑着放开我:“小雨,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要努力。”
“我可不想在新婚之夜,新娘却吓得缺席。”
“怎么会!”我抗议,脸却不争气的红了。我从他身边跳开。
“你啊,只有一张嘴最硬。”逸半跪在沙发上,揽住躲在沙发背后的我,轻轻吻下去。
哼!那你还吻!
我的抗议被他吻成了呢喃,两人间温度逐渐升高,逸的手却一直规规矩矩在我身后。
我知道他是尊重我,在我做好心理准备之前,不想勉强我。
不过……我也该调整一下心态了。要是到了结婚之时还没准备好,不是要害他独守空房吗?
因为爱他,所以……没关系的吧……
努力努力……
第二天下了课,我照常上班,却在洛方的门口被人劫走。
“韩小姐,我可以和你谈谈吗?”依然是高雅的气质,月兑俗的外表,沈醉蕊小姐很客气的透过车窗问我。
讨厌,今天是逸在这里的最后一天,她居然还要来打扰我们!
我耸耸肩:“好啊,哪里?”
她打开车门:“××饭店。”
“AA制。”我一向不多带钱,也不知道够不够。
“我请。”她用很轻蔑的眼神看着我,可惜我已经不是初见到她时自卑又敏感的我了。公主的气势再强也没关系,金大侠曾经教导: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冈。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我只要一口真气足,就好了。
“离开逸吧,你不适合他,他也不适合你。”午饭已过晚饭未到,简单要了些东西。沈醉蕊的目的显然不在吃饭上,开门见山的来了句。
“Youarenotafish,howdoyouknowtheyarehappy?——Youarenotme,howdoyouknowIdon’tknow?”
“什么意思?”沈醉蕊皱起眉,对我的韩氏逻辑表示完全的不解。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我一向是老庄的流派,“你又不是逸,你怎么知道我不适合逸?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逸不适合我?”
奇怪的人,奇怪的逻辑,每个人都有他心中的天平,她凭什么以她的天平来替我们称东西?
就像罗安,总是说我配不上他弟弟,说我不够爱他。可是他怎么知道我不爱他,怎么知道我配不上他?他又不是我们,有什么资格来评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