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过来我家吧,有事情跟你说。”
“哦。”
反正现在如果去找姜拓的话也只是打扰他学习,不如就去找朋友打发一下时间吧。
再者,若琳的语气听上去神神秘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一到若琳家,她就一把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要喝点什么吗?”
若琳的房间里有个床头冰柜,专门放了许多冷饮。
“不喝了。”
看到若琳的脸上挂着颇有内容的笑容,令安感到莫名的不安。
“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啊?”安急切地问。
“先坐下再说。”若琳道。
“到底什么事啊?”她疑惑地追问。
“干吗呀?”若琳似笑非笑地道,“难道最近做多了亏心事,那么心虚?”
“什么啊!”这句话倒真的令她心虚。
“说!”若琳也终于不卖关子,“你是不是成功跟姜拓交往了?”
“啊?”
今天到处都有人劈头这么问,令她不堪打击。
最近是不是真的太不小心了?老是被抓到把柄。
但由于面对的是若琳,在心理上她要稍微轻松一些,却还是忍不住脸红。
“你听谁说的?”
“谁说的?你自己不说,又有谁肯说!”若琳显然对于她搞地下活动的做法有些不满。
“到底怎么知道的嘛?”安这么问着,已经承认了百分之八十了。
“亲眼看见的!”若琳道。
“哪天?”她一惊。不会又是星期五在马路上吧。
“就昨天!”
昨……天?
安此时脑中一片空白,昨天她和姜拓在干吗来着?一时之间都想不起来。
“在超市里啊。”
超市?她突然想起来了,昨天是去过超市。买了一些日常用品和食物,她还一本正经下厨掌勺,做了一顿不算太美味的午餐。
“你都看见什么了?”她红着脸问。
“别担心,没看到什么限制级的动作。”若琳道,“但一看你们两个就不是普通关系。那么熟稔地调笑,还不时地拉一下手、挽一下胳膊,甚至我看到在穿过人群的时候他还揽了一把你的腰。”
这样啊……
“真不够意思,安!”若琳轻轻捶她一下,“都得偿所愿了,也不透露点消息给我,怎么,因为我正失恋,怕我妒嫉你吗?”
“不是的若琳!”生怕她真的这么想,安忙道,“你也知道我的,我只是不好意思说。”
“我倒还无所谓,过晴那边你恐怕就不好过关喽。”若琳又道。
“过晴?”怎么过晴也看到了吗?
“是啊,当时过晴和我在一起的。你也知道最近你老是缺席聚会,我就只能和过晴过两人世界了,我们昨天一起去超市买新的文具用品。”
“过晴她——什么反应啊?”
“本来我当场就想上去叫住你的,是过晴不让。她的脸色很凝重。”若琳道,“感觉……像遭到背叛一样。”
背叛?有那么严重吗?
“说来真的是你不对。”若琳道,“有了男朋友一点风声都不露,让我们感觉你不把我们当朋友。”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只是真的不知该怎么开口。我想等过一阵子时机成熟了,自然而然也就会带他来见你们……请你们不要误会,也不要生我的气哦。”
“让我不生气可以。”若琳一把拉她在自己床上坐下,“把你们的恋爱经过原原本本告诉我啊,发挥你的文学特长,要说得生动好听,不得遗漏。如发现再有半点隐瞒,定斩不赦!”
“姜拓有什么好的?”
与过晴约在“校园”,但与她的接触果然比想象中更为不顺利。
她劈头就问这个问题,一副不赞同的模样,脸色也很难看。
幸好若琳也在,帮着安说话:“也没什么不好,眼下,不知有多少女孩会嫉妒死安呢。”
“都是一些无知少女,有什么可在她们面前炫耀的。”
饼晴白了她一眼。
“我也……不想公开的。”安道。
“他的身世你也不是不知道,”过晴道,“难道还指望真能跟他修成正果不成?”
“身世怎么了?”听过晴的口气,似乎对姜拓充满贬低,让安心里不舒服极了,“这对他的个人品质又没什么影响。”
“安,你真幼稚。”过晴讥嘲地看着她,“现代婚姻依然讲究门当户对,首先你父母那关就过不了。”
安与若琳对望一眼。这话好像若琳以前也说过,这么耳熟。
“这个问题……还太遥远了吧。”安咕哝着。
“既然要交男朋友,就认认真真地交一个有未来发展的,随便玩玩的话有什么意思。”
“我也……不是随便玩玩的。”
只是现在谈到婚姻的问题感觉真遥远,毕竟还太小,才十七八岁的年纪。
“那就说明你还是天真。”过晴道,“言情小说看多了,一点都不考虑现实差异。”
安被批得无话可说,耷拉着脑袋精神恹恹。
若琳看不过去,插嘴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假如姜拓可以考上理想的大学,有好的专业,找到好的工作的话……”
她的话令安精神一振,“是啊,姜拓很用功的,他总有一天出人头地。”
到时候她的父母也未必会反对一个自身条件极为优越的女婿。
“总有一天是哪一天?”过晴冷笑着,“你以为这么容易出人头地?在这社会上,没财没势的人,真的光凭实力就能出人头地的少之又少。很多博士硕士都赋闲在家找不到就业机会呢。”
“过晴,”安看不惯她的表情,“我怎么从来没有发现,你这个人……”她轻轻地道,“这么势利。”
“这不是势利,小姐,这是理智、是清醒、是现实。”过晴反驳道,“一切都是为你的将来着想。我劝你,还是尽早断了为妙,反正早晚都会断,免得将来伤心。”
早晚都会——断?
这话令安打了一个寒战,几乎立刻就要哭出来。
“过晴,你说话也……委婉一些好不好?”若琳也看不过去。
“过晴,我的感情我不奢求能得到你的祝福,但你也不能——不能诅咒它。”
安忍不住也说了一句重话,她一向没对过晴说过什么重话。
本来就觉得和姜拓的在一起的过程困难重重,来自朋友的诅咒更令她心中充满了不祥。
“不是诅咒,是预言、是断定!”过晴不为所动,依旧冷淡刻薄地道,“你之所以会感到害怕,是因为连你自己也缺乏信心,被我不巧言中而已。”
“过晴!你……”
安的心不住地狂跳,不巧言中?也许的确是不巧言中。但正因为缺乏信心,才更需要别人的鼓励与支持啊。
饼晴,你何必如此凌厉?哪怕不给祝福,也不必一而再地进行打击。
安终于再也忍不住了,道:“你太过分了!”
她转身就走。
留下过晴和若琳,若琳的脸色也很不满。
“过晴,你是有点过分了。”
安泪眼迷离地走出“校园”,在门口一头撞在一个人的身上。
撞得晕头转向,还没认出对方是谁,就先被对方一把拉住。
那个看似身材高瘦的男子一把抓住她的双肩,问她:“你怎么了?哭什么?”
她镇定下来仔细一看,发现居然是程北的莫非。
苞莫非其实也不算认识,只是自从知道他是姜拓的表弟,多少总会产生一些亲切感。
细细看他的脸,与姜拓还是有些相像的,比如鼻子,都是一把剑的形状。
他最近常常往“校园”跑,大概是冲着过晴吧?
“没什么,你忙你的去吧。”她偏头就想走。
他却不放开她,“喂!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告诉我啊,我替你出头。”
安摇了摇头,“真的没什么,沙子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