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打扰你,我会尽量调适自己的,否则,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不是吗?”
“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就暂时不打扰对方。”
此时,双方都无语了。这似乎是个伤感的夜,明明上班还可以见面,为什么会有这种特别的心境?她只知道相见不能言传,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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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汉明得知林菡和他是邻居之后,下课接送她回家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他更乐此不疲。但林菡并不接受这份盛情,她觉得既然心思不在他身上,就不应该误人误己。这天,不管他是否强行要载她,她仍是决然的态度。
“请你自己回去,你没有义务要接送我,何况……我不是你什么人呀。”
其实,刘汉明心里已有个谱了,那天目睹了她和那男人在一起;那一幕,就已时时刻刻映在他的脑海。现在她冷漠地回绝,这意思不是很明显吗?她心中已有了别人,而且交情匪浅,否则她为什么要排斥他呢?只不过想顺道接她一程,就杞人忧天地怕引起误解。何况她的口气是那么决绝,他凭什么强迫人家成全他的好意呢?
“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了。”
已有一段时日,林菡习惯了他的笑容,也习惯了他几次的接送,现在她冷冷地排拒他,看他落寞走了,她竟有些不忍。可是他愈对她好,她愈是害怕,终究她不愿人家平白无故的付出。现在她不再跷课了,也不再需要他的笔记了;那么,就可以断然地决定,可以安心地不再理他了吗?走向公车的站牌,一路上她的脑袋呈现一片混沌……
正要进家门时,有人突然从背后伸出手顶住了铁门。原以为是邻居,待一抬头细瞧,那人竟是——刘汉明。她怔了会,才缓缓启口:
“是你啊,还有事吗?”
“嗯。”他闷闷地应了一声。
“时间不早了,有事的话,请你——快说。”
“这里方便说话吗?可以移步到附近的小鲍园吗?”他征求她的意见。
她稍微踌躇了一下,才允诺他:“好。”
刘汉明和她隔着一张石桌,面对面坐在石凳上。
沉寂了半晌,刘汉明开口:
“你有了男朋友?”
对他直接了当的问题,林菡呆愣了一会,随即便坦然地说:“是的。”
这答案解开了他的疑惑,那天他看到的那个男人果真是她的男友。可是那人看起来老成多了,和她天真清纯的外表多么不相称啊。
“就算你名花有主,还是可以把我当兄长看待,因为我还要帮助你考上大学。”
这一周考试成绩下来,林菡的成绩并不理想,尤其是数理两科。他真是有心哪,连她的成绩都了如指掌。即使是知道她有了男朋友,还要这么热心地帮助她;然而,她却无法坦荡荡地面对他。
“谢谢你,我……”面对他的真诚,她哑然了。
“不要这么忧眉愁脸的,放宽胸怀,就当我是同学、邻居嘛。”他笑说。
看来他是坦率而无芥蒂了,忽然,她话如梗在喉,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干咳了一声,勉强地说:
“你不要为我费心啦。从现在起,我不会再跷课了,我决定收起那颗散漫的心,重新规划读书的进度;如果数理方面真有不懂,在教室时我会请教你,真的很谢谢你。”
“只要你还当我是朋友,愿意接受我的帮忙……”这似乎是他最后的奢求,平静的语气中仍掩饰不了一丝丝的怅然。
刘汉明的确具有正人君子的胸襟,一开始对她好,就不奢望有对等的回报。起初,他只是毫无名目地想亲近她、多看她一眼,也许那时已经爱上了她,而他尚未弄清楚自己的心境。因为她——是他平生第一次心动的女孩;即使她有意中人,他对她的关怀仍无法停止。
“会的,只要我们之间是纯友谊。”她又强调着,她为自己筑起一道高墙,把他冷冷地隔在墙外;而自己在墙内,独自啜饮那似渺茫无望的苦涩恋情。
“好吧,我们言归正传。现在先来讨论要如何帮助你加强数理,你何时能挪出时间,我要先知道才能安排。”
“目前也只有星期日下午以后,还有隔周六休假时白天空着,有时公司也可以排个特休假,时间就这样了。”
他摇头轻叹时间真是少得可怜。
“那么利用这两天你到我家来补习。”
“我去你家?这……不太好吧。”她慌张了起来,不赞成这个方法。
“那么是我去你家喽?”他故意试探。
“那更不行。”女孩子总是多方考虑,避讳闲语。
“这不行,那不通,你还有更好的方法吗?”
“可以向补习班借教室啊。”
“补习班休息时间根本不开放的。”
“这样啊,那……就算了。”已经计穷了,她只好采取消极的态度。
“你不想考取大学吗?你那两科不加强是不行。”他依然不死心,依旧记挂着她的课业。
“嗯……”她努力思考着:“对了,图书馆是最好的场所。”
“可是图书馆都要安静看书的,恐怕我们的讨论声会吵到别人,惹来不悦的眼光。”
这会林菡恼了起来,总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她确实担心最弱的那两科。眼前有位高材生自告奋勇地要帮她,她实在应该成全他才是,否则——他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呢。既然是自己的事,就要多费心一点,她又挖尽心思苦思着。“这样好了,向我高中同学借地方,她在辅大读书,一个人租宿在外。跟她借地方,应该不成问题。”
“好啊,只要有地方就可以了,等你联络好了再通知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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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要踏入家门的那一刻,吴孟桓的心情是沉重的。结婚已有四年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仍是无法改善;他很努力经营他们婚姻,而她却全然不放在心上,在她眼里何时有他这个丈夫存在?
他一进入客厅,就看到陈亚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津津有味地吃着蜜饯。
她见他回来了,立即抬头看他,展开难得的笑容。
“回来啦?今天领薪了吗?”
“你只记得这个日子吗?”
“你是养家的人,薪水不应当交给我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他暗恨在她眼里只有钱。
“那是什么意思?”她反问。
“一见面就要争这些无聊的事吗?”
“无聊?”她重复他的话,脸色怏怏地说:“你要知道今天你能坐上课长的位置,是谁的功劳?还不是靠我大哥提拔的。”
“你一定要掀我底吗?我何时跟你计较钱,我只是……”
“只是什么?每次还得我提醒你。”她闷哼一声又说:“又不是什么大老板,才这么些钱。”
吴孟桓有点恼怒,却又懒得和她吵,因为每次一吵就没完没了,他害怕这种生活,他厌恶这种日子。他把钱丢给她,准备进入书房,不料她却温柔出声:
“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也为了肚里的小孩。”她模着自己的月复部。
“什么!?”他旋即一愣,这真是意外的消息,照理说他应该欣喜,然而他完全没有喜悦之情,只是想再确定一下自己是否听错。“你刚才说什么?”
陈亚莉露出母性的温柔,说:
“我怀孕了。”
吴孟桓的心情顿时跌至谷底,多一个小孩牵绊,他们之间更是难以划清了。一旦陈亚莉怀了他的孩子,他能在此时抛弃她吗?可是……他爱她吗?时间应该可以证明一切,偏偏他没机会验证,就被迫和她结婚。那时父亲病危,他又是长子,母亲为了安抚老人家,只好委托人撮合,相亲只见一次面,探询双方家世都清白,就匆促地办完这门婚事。如今只能懊恼,却无能为力;她怀孕了,而他必须负起做丈夫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