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天,她依旧没来上班。
到了第三天,她还是没来。
理由是,她病了。这是李副理给他的答案。
连续两天,钟呈宇要求业务部给他一份出勤状况,请假的人都要有充分的理由,否则公司会以不适任为理由,请他回家去。
奈何这两天请假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王采婷。
钟呈宇坐在总经理室里,心情低落地望着落地窗外的台北夜景。
是生什么大病,怎么连续三天没来?在询问李副理时,他显得有些担心。
不过这时他又有另外一种想法:莫非这又是她的手段,以生病为理由,好博取他的同情和谅解?
包或许她的诡计在被他识破之后,她根本就没脸来上班也说不定。
烦!这许多烦人的思绪,在他脑中转呀转的,搞得他头都快炸了。
这时陈明谚推门而入。
“我就知道你一定还没走。”
钟呈宇没看他,依旧望着玻璃窗外。“找我有事?”
他知道陈明谚是夜猫族,下了班以后,他可是生龙活虎,PUB、舞厅都是他最爱去的地方,不是泡马子、把美眉,就是跟一大票朋友哈啦,不到深夜是不会回去的。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找你一起去透透气。”他拉了把椅子坐下。
“谢了。”他还是看着窗外。“那些地方,我不习惯。”
“我都还没开口,你就知道我要带你去哪里?”同学加好友十多年了,他果真这么了解他。
“你去找你的乐子,让我静一静。”
瞧他话里多了分忧郁,陈明谚了然似的说:
“这么多年了,公司里的事务再忙,你从没烦心过,就连去年的财务难关,我也没见你皱一下眉头,那时我们几个担心得要死,你倒看得轻松,哪像现在这个样子,一个王采婷就让你要死要活的!”
“你胡说什么?我一点也听不懂。”钟呈宇的眉心微皱,就算陈明谚说中了,他也不愿承认。
“我更不知道她究竟有多大的能耐,能把你弄成这副德性!”陈明谚不悦地说。
“你说说看,我现在是什么德性?”他反问。
“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他看着他道:“颓废!”
钟呈宇的胸口一紧。不相信自己就是别人形容的那样,更何况他的事业正蒸蒸日上,经营他的事业都没时间了,哪容许这两个字放在他身上。
“胡说!”他起身驳斥。
“别否认了!”陈明谚也跟着站起来,陪他站在落地窗前。“告诉你,今晚跟我去快活快活,明天保证你像我一样,生龙活虎!”
“像你就完了!”钟呈宇不给他面子。
“下了班,还能这么逍遥自在,轻松快活,像我有什么不好?”陈明谚不明白。
钟呈宇浅浅一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走吧!我介绍几个美眉给你认识,保证比王采婷还漂亮!”陈明谚拍拍钟呈宇的肩,给了他一个“爽呆了”的表情。
为什么又要提起她!他有些懊恼。
但是光听到这个名字,他就不自主地想起她灿烂的笑容。
“你自个儿去吧!”那些地方真的不适合他。
“算了,你不去我也不勉强了,”陈明谚摇着头叹道:“好自为之吧!”
陈明谚走了后,室内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他再度坐回皮椅上,拿起桌上的文件准备签核……
不经意看了下放在桌上的手机,上面显示现在的时间是十点十五分。
随手拿来按了几个按键,手机里的电话簿随即显示出王采婷的手机号码。
他有股冲动,想打电话给她。
但是都这么晚了,现在不知道是不是睡了?更何况她生病了,应该早早就躺在床上了,这样贸然打电话去,说不定会把她吵醒。
犹豫了半晌,一个念头闪过,他突然把文件摆回案上,起身拿起手机和外套便疾步往外走去……
***www.转载制作***请支持***
“哈啾!”
自从情人节那晚淋了一身两回来后,王采婷的鼻涕就没停过。
为了方便抽取,她干脆把整盒面纸抱在手上。这时她抽了一张,用力撙了鼻涕之后,鼻水又无法控制地流了出来。
讨厌!都病了三天还不好。她无力地坐在沙发上抱怨。
扁是刚才和林慧珊通电话,她就用掉了半盒面纸,再这样下去,只怕感冒还没好,她的鼻子就因为得鼻水用力不当先掉了!
窝在家里,无聊的三天就这样过了,她的感冒一点起色也没。
这期间除了林慧珊下班后来看过她外,就只有谢友铭了,不过她没让他进来,她在门口收下他带来的水果后,直接就告诉他,她的感冒还没好,可能会传染给他,等她病好了,一定请他过来坐。
看得出谢友铭有些失望,不过这除了为他好之外,也是为了她好,瞧她这一脸无精打采样,怎么见人呢?
倒是钟呈宇连看也没来看她一眼,他真是该死!为了一些不实的流言臭骂了她一顿,害她真的有些灰心了,或许……该死心了。
拿起摆在桌上的压克力名牌再看一眼。
钟呈宇呀钟呈宇,这么多年来,他给她的印象可以说是完美无缺,没想到那天他竟然对她又吼又叫的,还把她说得那么不堪,更是让她失望透了。
算了!不去想他,还是把身体照顾好要紧。
随手将名牌放在桌上,走到厨房,倒了一杯白开水。她听了医生的建议,每天猛喝水,就是希望能赶快好起来。
“铃……铃……”门铃声忽然响起。
又是谁来了?林慧珊和谢友铭都来过了,会是谁呢?
她右手夹着面纸盒,左手拿着马克杯走过去开门。
大门一开,站在门外的竟然是钟呈宇。
“钟……”她赶紧改口。“呃,总经理……”
她有些讶异。自从那天不欢而散后,她难过了好几天,今天她的心情算是恢复得差不多了,他怎么又出现在她眼前呢?不管他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至少她已经做到不去找他,他应该不会再生气了吧!
“我可以进来吗?”
她看起来真是病了,两眼无神,唇色有些苍白,说起话来有气无力,一头长发就任它垂在肩上……
“已经很晚了……”她有所防备似的,并不是怕他侵犯,而是不愿再背负一次无辜的罪名。
“听李副理说你病了,所以我过来看看。”他的神色有些不自在,或许是被自己矛盾的行为所影响。“这么晚才来,希望没打扰你。”
“进来吧。”她侧过身子让他进来。再走神一瞧,自己这一身邋遢样,竟呈现在他眼前,多糗呀!不过……算了,反正他也不喜欢她,漂亮与丑都无所谓了。
他走进屋里,坐在沙发上,看着她问:“看医生了没有?”
“看了。”她眼睛瞟向其它方向,就是不看他。
“好些了吗?”他关心地问。
她点点头。不管她是不是一直在打喷嚏,或是鼻水仍然一直流,她就是不想把这些细节告诉他。
他看了下四周,又问:“伯父、伯母不在?”
“他们出国去了,要一阵子才会回来。”她边模着鼻水边回答。
“这几天都一个人?”他又问。
“当然是一个人。”或许因为上一次的谈话,她有些赌气,因此回气显得冷淡。
见她态度不是很热络,好像也有所防备,于是他吐了一口气,才道:“你别误会,我只是想你这么多天没到公司上班,所以过来看一下你,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她没多问也没多说。
其实那天他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要她别自作多情,所以现在她也只能把他想成是总经理来探望部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