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叶苑琳更是高兴得想哭。谁说他是问题学生、谁说他坏?他只是无从发挥罢了,他的光芒才正要展现出来呢。
“这下你总可以眉开眼笑了吧?”场边及看台上的人潮已逐渐散去,杨秀琪搭上叶宛琳的肩从看台上走了出来。“瞧你刚才紧张的那个样,两道眉锁得好紧,像打了死结一样,要不就一直握着我的手,手都让你给抓疼了。”
“真的吗?”叶宛琳连忙拉着杨秀琪的手检视道:“还痛不痛?”
“你还会关心我?真是谢天谢地,我还以为你那颗心早飞到别人身上去了,哪还会记得我。”
“当然记得,我可不敢惹你这位‘恰查某’,请原谅小妹刚才的疏忽好吗?”
叶宛琳行了一个九十度的礼后,调皮地眨了眨眼。
两人边走边聊,走出了体育馆。这时看球赛的人潮已散去,只剩三三两两还在谈论球赛的球迷们。
“你看。”杨秀琪看着右前方,使个眼色。
叶宛琳随即朝那方向看去。
邵韦恒穿着刚才球场上的运动服,唯肩上披着一条大毛巾,站在一棵大树旁,正看着她。可见他并没有多做休息便来这儿了。
“看来我们这位篮球王子有话要对你说。”总是自认聪明的杨秀琪,这次猜得倒不错。
叶宛琳也看得出来。“秀琪,你先回教室等我好吗?”
“当然好,不过你自己要小心一点。”叮咛完了叶宛琳,又看看邵韦恒后,杨秀琪才勉为其难地走回教室。
叶宛琳缓缓走向邵韦恒,脸上难掩喜悦之情。“恭喜你赢得了胜利。”
“幕后的功臣是你。”他的嘴角微扬,眉宇之间全是笑意,是她从未见过的。
“我?”她有点吃惊,意会不过来。
“今天我能进入决赛夺得冠军并得到两项个人奖,除了要感谢团队的合作无间之外,最要感谢的人是你。”他看着她,眼底含着数不清的情意,“若不是你的鼓励,这次的比赛我是不会参加的,而这些荣耀也将不属于我,你说,我是不是该感谢你?”
“怎么会是我呢。”带着羞涩的容颜,她垂首低语:“你有不凡的条件,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我只是在一旁给你加油打气罢了。”
“一本再好的书,也需要有人打开它,若不是你启动了我的开关,又如何展现我的优越?”
她心里、眼底全是笑意。他终于明白她对他的关心与好意了。
“不跟你多聊了,我要到医院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妈,她听了一定会很高兴。”他像个大孩子般,爽朗的笑声显示出他的好心情。“你才刚出院,也要早点回去休息。”
叶宛琳笑着点点头。这一切的结果诚如她所愿,是那么地圆满。她的关怀之中包含了她对他的喜欢,包含了一种无怨无悔的奉献。看他表现得那么好、那么有自信,她高兴极了。如今只有祈求邵妈妈能早日康复,那么这一切就更加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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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赛后的第三天,学校举行了颁奖仪式。
然而球赛中独占鳖头的邵韦恒却缺席了。团体组的冠军奖及个人奖项全由副领队代为预取。
为何缺席?是叶宛琳最想得到的答案。但她问了几位邵韦恒的同学,包括小胖,都说不知道,好似这个人平空消失一般。
由于期末考将至,她又因病请了一个多礼拜的假,为了将功课追上,她不得已只好放弃到医院去找他而留在家里看书。
这一晃又是好几天,期末考终于结束了,学校也开始放寒假了,但是她却从同学口中得知一个消息——
邵韦恒自从篮球决赛结束后就不知踪影,颁奖当天未出席之外,连期末考也没参加。
连期末考也没参加?这更是急煞叶宛琳。她曾亲自跑了一趟他家,租屋的门是锁着的,她按了好久的门铃,没有任何人来开门,甚至在门口喊着他的名字,依旧没人回应,只引来隔壁邻居的侧目。一问之下,才知他已经好久没回来这里了。
发生了什么事吗?放假在家的叶宛琳,整日思思念念,只想马上找到他问个清楚。
就在焦急之际,念头一转,忽然想到一个地方——医院。邵韦恒一定是因为母亲重病无法到校,而留在医院里。
其实他并不坏,她知道的,尤其是他的孝心。母亲生病,为人子的当然无心它事,这是她能理解的。
有了这个答案后,叶宛琳匆忙打了个电话给杨秀琪后,便朝医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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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这样,抱持的希望愈大,失望也就愈大。
从医院出来的叶宛琳,可人的容颜上全是落寞的神情。望着车来人往的大马路,她却有一种失落感。
“没找到他吗?”接了电话便马上赶来的杨秀琪,走近叶宛琳身边低问。其实对邵韦恒这个人,从一开始她就持反对票,然而爱情的力量确实赢过小小的友情,想到叶宛琳对那小于关心的程度远超过她,杨秀琪就满心妒意。不过为了不想失去一位好朋友,最后她还是勉强接受那位不甚喜欢的邵韦恒。
她摇摇头,神情除了失落还带点焦虑。
“你见到她母亲了?”见她不说话,杨秀琪试着又问。
叶宛琳仍是摇头,但眼眶却含着几乎察觉不到的泪水。
急性子的杨秀琪,看她这个样子实在受不了,急着叫道:“喂!宛琳,拜托你好不好,好歹你也开口说句话,难不成你叫我来这儿是来猜哑谜的呀!”
沉默了半晌,叶宛琳才稍稍抬眼看着杨秀琪,但却不争气地淌下了泪水。
“死了,他母亲死了。秀琪,你说怎么办?怎么办?我找不到他啊!他会去哪里呢?”
“你说什么?说清楚一点,到底谁死了?”抓住叶宛琳的肩,杨秀琪想理清事情的始末。
“是邵伯母,”叶宛琳拭去眼角的泪水后,慌乱无助地又说:“我刚才一进病房就发现病床上的人不是邵伯母。到服务台一问,才知道邵怕母在十几天前就过世了,而那天我算算正好是篮球决赛的日子;秀琪,邵韦恒是不是没见到他母亲最后一面而生懊悔?你说,他会不会因此恨我一辈子呢?”
“你胡说什么!”受不了她哭哭啼啼的样子,杨秀琪低吼:“母亲过世,他伤心是难免的,但是关你屁事呀,做什么要恨你一辈于?”
噙着泪水,叶宛琳不想再解释下去了,因为秀琪根本不会明白。当初是她要邵韦恒不要守着病房而去参加球赛的,如今他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岂不是悔恨到极点了?当他面临那种割舍亲情的痛苦时,他一个人又是怎么度过的呢?撇开这些不说,他的个性那么乖张叛逆,会不会因为这样又让他自暴自弃呢?思及此,她再也止不住泪水了。
“你又哭了!唉,别人恋爱都是高高兴兴的,只有你不是愁眉不展就是泪流满面!瞧你这个样子,爱得这么痛苦,还不如结束算了。”杨秀琪就是这种大刺刺的个性。不是她爱落井下石,在这个时候还数落她,只是舍不得一个清纯的女孩变得如此心神俱失,任何事都幻得幻失。
“秀琪,你愿意帮我找他吗?”要找人可能就要靠秀琪广阔的人脉了。
“找他?”杨秀琪第一个反应是:“我不要!”
“你一定要帮我,这个时候他孤伶伶的,一定很需要人关心。”
“他需要人关心,你就不需要吗?”真是搞不懂她,杨秀琪叫嚷着:“你为他伤心难过,他为什么不出面来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