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可是……”她该怎么说他才能明白她此刻的心情?
“别再可是了,丑媳妇迟早得见公婆的。走吧!”不顾她的迟疑,几乎硬拉的拉着她朝后院走。
韵蝶叹了口气,无奈的被他拉着走。
两人到了后院。谷门主及谷夫人果真对坐在亭子里品茗赏景。谷门主是个身形高大魁梧的汉子,一张严峻的脸庞与谷莫尘极为酷似,但多带了点冷漠与不易亲近的气息,那不怒自威的面容自然的散发出身为一门之主该有的威严气势。令人见了不禁心生畏惧,然而。谷莫全的外表就是传承于他的父亲,只是少了谷门主的世故与江湖历练,但只要加以磨练,相信青出蓝会更胜于蓝的。
比夫人则是个身形娇小的女人,一张秀气的脸庞娇滴滴的,虽已年迈,却仍可见当年的美丽,不过这个女人心直口快,常得罪人于无形,不过,她的不暗城府却是人人可鉴,也算独树一格。
比莫尘在人了后院见到双亲之身影后,便转身拍拍韵蝶的肩膀,安抚她不安的情绪,然后大步迈出亭子。
“爹娘。”
两老闻言同时拾眸,乍见爱儿时皆露出欣喜之色。
“尘儿!是尘儿回来了!快过来让娘瞧瞧。”谷夫人随即站起,兴奋地拉起爱儿的手,上下仔细的端看他一遍,然后略显不满与心疼地唠叨起来:“你这孩子怎么瘦了?我说嘛,一个大男人粗心大意的怎么能够照顾好自己?瞧你瘦的,看得娘直心疼……”
“娘……”谷莫尘无病申吟,他最受不了他娘这种老是爱唠叨的个住了。
比夫人见莫尘露出不耐烦的脸色至立即不悦的甩下他的手,就着一对生气起来便活灵活现的眸子瞪着他,“怎么,又嫌为娘唠叨了?瞧你这孩子的个性简直愈来愈像你爹,我才说风句就嫌我唠叨!你爹现在学会充耳不闻。而你,干脆来个离家出走,好啊,既然你们父子那样讨厌我说话,那我不如……”
比莫尘一张俊美的脸庞几乎全皱在一起;他的目光求救的看向爹。”谷门主收到儿子的求救讯号,故而难以继续展现他充耳不闻的工夫,出声:“夫人,您就收收嘴吧!”
“我干嘛要收嘴?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吗?你瞧儿子,才离开家久就瘦成这般i你不心疼我可心疼。”谷夫人炮轰丈夫,回眸时像突然想到的事一转换脸色看着儿子,再度拉起他的手,撤兮兮的问:“对了,坐儿,我听说你跟杭州首富的大千金一起.这事是不是真的?”不等他回答,语不惊人在不休的继续言道:“听说裴家大千金长得比鬼还要难看,是不是?我跟你爹为了这件事大老远的从金陵跑来杭州,谁知道你却不在,而那该死的鹣喜,明知道娘心里急,却总是一问三不知,后来干脆躲得不见人影,真是令人生气。尘儿,虽然娘一直希望你能早日成家,能早日让娘抱孙子,但是我话可说在前头,你跟裴家大千金的这桩婚事我跟你爹是不可能答应的。”
“娘——”谷莫尘再度申吟出声,他真的快要受不了了,此刻,他也终于明白鹣喜为何不在分堂之内,他一定也是受不了他娘才会跑出去的。
“你就是再喊在百声娘也没有用。我告诉你,先别论裴家大千金的长相如何,光他爹在地方上为富不仁的作为就够令人嗤之以鼻的了——”
比莫尘瞥了眼独站一旁、脸色惨白的韵蝶一眼,微愠的打断谷夫人的话:“娘,您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行不行?韵蝶的爹是否为富不仁跟韵蝶一点儿关系也没有,韵蝶是个非常善良的女孩,而且……她也非传言中的丑陋,她是个非常、非常漂亮的姑娘,不信的话,您着。”他冲动的将十分不安的站在叫旁的韵蝶拉至谷夫人面前。
当韵蝶那绝美的脸庞映人谷夫人眼中时;谷夫人整个人因如此绝色而任仲,嘴角更按捺不住的溢出一声惊叹。
比莫尘看着母亲脸上的表情,续言:“她跟您想像中的完全不同,对不对?”
比夫人的目光好不容易才从韵蝶的脸上收回,继而转向谷莫尘,“你是说她……她就是就是裴家的大千金?”她不是貌如魍魉吗?怎么……”
“是的,娘。”谷莫尘坦然的回答。
“这……”她的目光再度投向韵蝶,露出诧异与困惑,而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冲动,她竟伸手执起韵蝶因不安而显冰冷的小手,一对眼睛毫无顾忌的上下端详韵蝶。然后吐出一句令人皱眉头的话:“裴天生的报应只是传闻嘛!”
韵蝶深锁秀眉,感觉那“报应”两字像把利刃深深刺进她的心里,而尽避谷夫人的话已经伤了她的心,却仍礼貌温婉的对谷家两老欠身行礼问安:“晚辈裴韵蝶见过谷门主及谷夫人。”
比夫人陡然垮下脸,放开韵蝶的小手,遗憾似的说:“真可借,这么标致的姑娘竟然是裴天生的女儿!”
韵蝶仍欠着身,一颗心痛得难以形容;而眼眶也忍不住被泪水盈满。
比门主瞪了妻子一眼,伸手扶起韵蝶,“免礼,免礼。”他几乎用赞叹的眼神看着韵蝶,脸上毫不保留的露出难得的笑容。
避她是谁的女儿,他谷家若能娶得如此绝色的媳妇儿,也算是他祖上积德,他没有理由反对啊!重要的是尘儿说的对,裴天生为富不仁是装天生的事,与其女毫无关连。他这一生见过的人无数,而眼前这位姑娘之绝色乃世间少见,瞧她眉宇清秀,鼻挺唇红,浑身上下皆散发着一股秀婉的气息,尤其那对如星的眸子闪动着慧黠的光芒,这样的女子绝对会是个好媳妇儿的,他敢肯定。
韵蝶退至谷莫尘身边;怯怯的低垂着眉目。
比莫尘看穿爹对韵蝶的喜爱,唇角不禁向上扬弯。只要他爹能接受韵蝶,那么他娘那边自然不是问题,因为他相信他爹会有那个能力摆平他娘的。不过,他爹是否真的能接受韵蝶,这事儿还有待商榷,因为他爹喜爱韵蝶是一回事,而是否能不顾及她是裴天生之女而接受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比夫人是一眼就瞧出丈夫对韵碟的喜爱,故而提醒,“老爷,您可别忘了咱信此行的目的。”虽然她不否认自己在第一眼见到这温柔婉约的姑娘时,就发自内心的喜欢她,但话虽如此,她毕竟还是裴天生的女儿呀!她无法摒除这个成见。
“那又如何?”谷门主似乎已经决心接受这个媳妇儿了。
比夫人闻言,嚷了起来:“什么那又如何?老头儿,我看你是见到美女就昏了头了,你别忘了,她可是裴天生的女儿,裴天生为富不仁众所皆知,咱们谷家绝不能跟这样的人结上亲。”
韵蝶闻言,脸色益发惨白难看,在眼眶中流转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滑落下来。
比莫尘瞥了一眼身边的韵蝶,心疼外加难过的出言,“娘。我不是说了吗?裴天生为富不仁是他的事,跟韵蝶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怎么会没有关系?他是他的女儿啊,这父女的关系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谷夫人激动的提高音量嚷着。
“娘,难道您就不能摒除门当户对的成见吗?谷莫尘也激动起来。
“不能。”谷夫人斩钉截铁。
“那我也告诉您,我今生非韵蝶不娶,如果你坚持,那我就一辈子当光很不成家,而您也休想抱孙子。”谷莫尘因过分激动而出言不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