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道门传内不传外,而柔音得父母早已不在,他对柔音始终疼惜有加,她怎么就是最没天赋、最弱得那个啊?
“原来是扶不起的第三代。”卫可仲冷笑道。
“要这么说也可以啦。这一次她姑姑联合商教大楼的房东用租金问题欺压她,逼得她一定要出面解决,但她才刚大学毕业,哪来的手腕及资金?我也不能插手管,只好暗中找人解决……”
卫可仲把名片还给他,“跟我说那么多干嘛?我已经洗心革面要做好人了,拜!”他转头就走。
他的干脆让谢大义傻眼,赶紧追上去,“我说了,这也不是坏事啊!”
“我已退出江湖,刀光剑影的日子也过累了。”卫可仲俨然老江湖的模样。
“只帮这一次,并非请你管事啊……”谢大义继续说服他。
“我只想靠我自己的劳力赚取微薄的生活费,我是老实人。”
谢大义深怕错过他,再也找不到适合的人选,立刻说道:“我先将报酬给你。”
卫可仲停下脚步,嘴里叼着烟,皱着眉头,“我要现金。”
丙然是这个缘故!谢大义双眼微眯。这个家伙!
台北某商教大楼里,有几家补习班、语言中心,也有出版社,谢柔音就在七楼之一的音乐教室教小朋友弹钢琴,明明是义道门学府分馆的管理人,却很少踏进七楼之五的道场。
没办法,她怕啊!
每一个月的比武大会试都被打得鼻青脸肿,她一见到拳头就发晕。
留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齐眉的薄薄刘海,娇娇小小的身材常常穿浅色系洋装,搭配可爱的大头女圭女圭鞋,因为从事幼教音乐的工作,她最喜欢看卡通了,是KERORO军曹的粉丝,凡是便利商店的磁铁和贴纸都在搜集范围。
有如行云流水,她弹奏一首悠扬且快节奏的曲子。
待她弹奏完毕,儿童和家长们纷纷鼓掌。
正在私立贵族小学音乐班就读的小五生萧之邦走到钢琴旁,说道:“巴尔托克的“小宇宙”,我之前那位家教老师都不教,我想学好久了,你一定要教我。”
萧之邦的父母欣慰的互看一眼,因为儿子是乐理资优生,骄傲。又自动自发,得了好多大奖,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向人请教。
“在学会跳跃式的乐符之前,传统的古典乐也很重要喔!”谢柔音笑咪咪的说。
“古典乐我早就都会了,我还得过好多奖。”萧之邦哼了一声。
“哇,你好厉害哟,我都没得过奖耶!”谢柔音模了模他的头,口气怜爱的说。
萧之邦不悦的拨开她的手,“我不是小孩子,不要用这种口气啦!”
“哎呀,小孩子都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你看你生气的样子,多么可爱啊,好像一只青蛙,脸鼓鼓的。啊,说到青蛙,你喜欢KERORO军曹吗?”谢柔音竟然干脆学起军曹的叫声,“EKROKEROKERO……”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干嘛说我像青蛙?什么军曹?太离谱了!”
谢柔音合上琴盖,把乐谱放进有个大大“门”符号的土黄色布袋。
萧之邦看她忙着收拾,于是问道:“你要下课了吗?”
“对呀!没听到敲钟吗?”
“可是我还有问题耶。”
谢柔音将布袋背在肩上,前去打卡。
“咦?五十九分?没看好!”
“喂,你是老师,学生还有问题,你应该留下来几分钟吧?”萧之邦不可思议的绕着她转,从前一向只有老师巴着他,希望可以出高徒,看她居然为了红色的五十九,急忙找人事议论……
萧爸爸心疼儿子,趋前拦下她,“谢老师,你可不可以多留几分钟?钱我贴。”
好不容易盖章表一不整点下班,谢柔音温柔的笑道:“不行。”
其他学生和家长们全都傻眼。“为什么不行?”萧爸爸问。
“因为六点钟就要播KERORO军曹。”她辛苦工作了一天,就是为了它。
而且还要额外拨出半个小时去隔壁的学府分馆跟房东谈,今天可怕的姑姑谢淑支也会在那里……喔!”想到壮硕的那一家,她就好想哭,又不能把学府分馆拱手让人,每次比武大会试,她宁愿挨揍,也要保住爷爷为她苦撑的学府分馆:可是一直都只有她一个人,势单力薄,不能做什么。
“现在才五点……请问,你住得很远吗?我可以开车送……”
萧爸爸还没讲完,谢柔音已经飞奔出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音乐教室才刚开课,他们很喜欢这个可爱、梦幻又温柔的新老师,但是为什么她总是可以不理会他们的意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呢?他们可是缴钱的人耶!
学府分馆占地百坪,中间墙面挂了一幅很大的墨宝,上面写了“义”字。
身高一七五、体重九十的谢淑支,长得粗粗壮壮,宽松道服的腰间系了条黑带,表示段数高明。她优闲的坐在一旁,让房东小李跟学府分馆的大师父钱崇光谈判,表面上她是来这里走走,实际上是来看热闹,需要时还站在小李这边帮腔,等学府分馆无法缴交这里的租金,她就接手。
小李知道今天正式跟学府分馆的大师父谈判,还请二十多个流氓来助阵。
钱崇光知道寡不敌众,由于门主的孙女无心经营,无心应该是无能为力经营,其他师父早就退休或是转投敌营了,只剩他一个人在教,或许是他太严肃、严厉,学府分馆虽然是义道门最重要的大馆,但是已招收不到学生。
“既然你不预缴下个月的房租,又不肯收掉分馆,那我只好来硬的了。”
小李吩咐几声,二十多个流氓一拥而上。
罢开始钱崇光还重挫了几个人,但是久了,体力下支,便被打倒在地上。
“自讨苦吃!”小李挖了挖鼻孔,“把他丢出去!”
谢淑支喜形于色,等了十几年,终于等到学府分馆清空的这一天,哈!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重伤的钱崇光抬到门口,却发现有个男人看热闹似的倚在门边,堵住他们的出路,任凭他们用多么难听的话叫喊、咒骂,他始终微笑不语,最后有人再也无法忍受,出手推挤他。
原本一脸悠然的男人,从背后掏出一把枪,笔直的对着前方。
众流氓吓得倒抽一口气。怎……怎么会有枪?纷纷手软放开钱崇光,慢慢的退后。
“X!哪有可能众目睽睽之下,拿枪走进商教大楼?骗疯仔!”理着平头、穿着汗衫的台客不屑的走上前,欲一把挥落男人手上的枪。
咻的一声,子弹擦过他的耳旁,感觉烧烫,紧接着砰的一声,众人回头,道场墙上的“义”字中间已多了个孔。
那名台客吓得双腿发软,跪坐在地上。
卫可仲勾超一抹冷笑,缓步往前走,枪口向右指,右边的人便哇的叫着向左逃,枪口随即向左指,众人又拼命向右挤,最后,小李硬是被推到中间。
仿佛是算好的,他也来到了中间,枪就抵着小李的眉心。
冷汗一颗又一颗的滑落太阳穴,小李的嘴巴根本合不拢。有人拿把真枪抵住他的眉心,枪口的寒冷印在额上,这滋味真他妈的难受啊!
“你……你是谁?”小李颤声问道。
“小的无足挂齿,只是有件事要拜托你……”卫可仲好脾气的笑道。拜托是用这种方式吗?
“要……要干什么?”
“不要调涨房租好吗?”卫可仲柔声询问。
“你……你是馆主派来的?”小李一听便知。
“我不是说了,不要问吗?不要胡说八道,我会生气喔!”卫可仲的眼光变得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