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完了,你把我的王妃惹哭了。’
??‘我我’威钧这一紧张,不仅五官全皱在一块儿,就连嘴巴也结了巴。
??哪知湘柔揩揩泪,凶巴巴的迈到展劼面前来,瞪着眼睛娇嗔道:
??‘你别见人家老实就欺员人家,小心晚上我罚你啊呜’怎么会这样?哦!原来被展劼给捂起嘴巴啦。
??湘柔气呼呼的扳开他的手,跳着小脚儿。‘你干什么捂着人家的嘴巴嘛?’
??展劼咧着嘴朝威钧露出一个‘呆’笑,一把将湘柔扯至身侧,凑唇在她耳边小小声道:
??‘娘子啊,这闺房之事——’
??湘柔圆滚滚的大眼睛快速的眨了两下,当着威钧的面叫嚷起来。‘你想哪儿去了?什么闺房之事?我是说晚上罚你少吃一口饭。’
??威钧闯言先是噗哧一声,然后是完全无法控制的哈哈大笑。
??展劼突来一阵耳热,一张文慕俊儒的脸竟红丁起来,使得湘柔那丫头也跟着无法无天的大笑起来。
??展劼是又好气又好笑,爱溺的揉揉湘柔红润的笑脸。‘你啊,还好意思笑?’
??湘柔仍笑个不停,却爱娇的偎进展劼的怀里去。展劼揉着她的香肩,若无旁人的在她颊土印上一个吻,看得威钧是一脸尴尬却也深深的感到羡慕。
??※※※
??自从展劼‘威德王’的身分正式在皇族中落了谱,这正远镖局,不,该改称为威德王府,这威德王府上上下下便无人有清静日子好过,尤其是展劼,他简直快疯了!
??首先,是朝中的大官小辟,突然像一群蜜蜂似的涌入王府,而为了什么不用想也知道,当然是想藉着展劼与万岁爷的特殊交情,套套关系看能不能使官运更顺、更上一层楼。更可怕的是溪家的近亲远亲,以及三代不相往来连八竽子也打不着的什么亲戚,好像一下子全熟络起来,大家忙着马屁逢迎巴结奉承,看能不能请求展劼成全,替他们的儿子谋得一官半职,有的则离谱到荒谬透顶的地步,竟然全心全意想将他们的女儿送入王府给展劼作妾!!
??天啊,他不疯了才怪!
??虽然在那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可展劼才没那么笨呢,去蹈万岁爷的覆辙。这天下有万岁爷一个‘怨男’就够了,何须再多那么一个?最重要的是,他有一个柔儿就够了,柔儿美丽、善良又体贴、善解人意,尤其是撒娇与黏人的功夫更堪称一绝,而她二十四小时一分钟也不肯跳漏的腻在身边,他烦都烦死了(这话得小声说,万一被湘柔听见了可不得了,以她的脾气,非剥下他一层皮不可),若再多讨几个,恐怕他会和万岁爷一样,三不五时便逃出府以圆清静!
??烦都烦死?这话听得令人想吐!都不知道是谁黏着谁、谁腻着谁呢!瞧,人家湘柔在后花园里采花采得正乐呢,是谁硬是要打扰人家,硬是要搂着人家亲两下才甘心?这个,分明又又爱面子。
??‘哎呀你去忙别来烦我嘛,我想多摘些花儿插在咱们房里,喏,你闻,这些花儿好香呢!’湘柔娇滴滴的盈盈笑着,所有的目光皆流连于花丛之中。
??展劼垮下脸,仰头重重的叹了口气。
??没想到他这个做丈夫的竟比不上那些花草?他好失望、好难过、好──悲哀喔!
??湘柔闻声回头,见他一脸沮丧,不禁秀眉频蹙。‘怎么啦?瞧你好像很不开心似的?’
??‘一个丈夫的地位比不上这些花花草草,你说,我怎么开心得起来?’展劼一脸可怜相,看得湘柔心生愧疚。
??湘柔愧疚之余,回报他一个甜美无比的笑容,自动自发的送上一个吻,娇柔地道:
??‘别这样嘛,不然这样好了,我花不摘了,陪你到街上逛逛,再到茶楼喝茶,然后去听戏,好不好?’
??展劼的脸不想皱都做不到。现在到底谁是丈夫谁是妻子?她竟然如此‘哄’他!咬呀呀,看来他这个大男人快变成小男人啰!
??不过——他乐得很。
??一双不安分的手缠上她的纤腰,轻咬她的耳根几下,痒得她直咯咯发笑,整个人都躺进他怀里去。
??‘我看,不如咱们离开王府,到西湖边租个小房子小住几日,好好享受一下只有咱们两人的甜蜜生活,如何?’他好温柔、妤温柔的说着,一张俊脸慢慢地埋入她的秀发里,轻轻的吸了一口她发里特殊的馨香。
??‘好好好,当然好。’她高与都来不及了,岂会有不好之理?而这一高兴便猛撒娇的圈住他的颈子,朝他脸上又亲又吻,搞得他满脸皆是口水。‘听说西湖边柳翠草荫,湖美水清,尤其在夜里泛舟边湖哇!真的好浪漫好有情调哩!你说,那咱们何时可以动身?’
??瞧她那兴奋得不得了的神情,分明已经迫不及待的想马上动身,这女子——唉!真是急性子。
??展劼见她兴奋成这德性忍不住就跟着笑,用手轻点她秀气的鼻尖。‘你啊,在家一条虫出门一条龙,真是个‘不安于室’的女人,.’
??湘柔朝他皱皱小鼻子,将脸埋进他的心口,两条手臂更是缠至他身后紧紧的抱住他。
??这些日子展劼在府中待得有多痛苦她并不是没感觉,那些成天在府里不停穿梭,巴着展劼逢迎奉承的亲戚朋友让展劼几平疲于应付,他想‘逃’的心她是再清楚不过了,只是为了他男人的自尊一直没说出来罢了!而事实上,她也早就想提议出去走走,看能不能让展劼因此得以纡解,可又怕公公婆婆会不谅解,以为她是个‘不安于室’的女人,因此迟迟不敢开口,没想到展劼却替她提了出来,看来他们夫妻还真不是普通的有默契呢!
??※※※
??管家已在门外备妥马车,行李也都搬上去了。
??展劼与湘柔在一干人送行下双双上了马车,一声——‘驾’,在众目下喊开,马车便以平缓的速度朝西湖方向驶去。
??在马车驶离后一干人也一一进屋去,只有老管家,他一个人还怔怔地站在大门外,苍老的容貌不复往日的清朗,纠结的眉心显得抑郁不安,突然,双膝一跪双目盈泪,朝着马车驶离的方向连磕三个响头,声泪俱下——
??‘大少爷、大少女乃女乃,栽是不得已的,原谅我’
??什么意思?天知道。
??从溪家至西湖驾马车只须半日的时间——当然,道是指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湘柔一路上活跃得像只小麻雀,一对灵动大眼滴溜溜的不住臂看四周景物,一张小嘴儿更是吱吱喳一喳一的讲个不停,那嫣红俏颜盎然笑意深深的吸引展劼频频扭头看她。
??‘停停停,你瞧,那边好热闹哦!’湘柔看见不远处的舞龙舞狮圆在表演,便兴奋的站起来直嚷直叫又直跳。
??喔!天啊!展劼一边急着停下马车,一边揽她坐下,一张脸差点就被她的危险动作给吓白。
??‘我的好娘子,你别吓我好吗?你这样站起来又叫又跳的,万一──’
??‘放心。’双手缠住他的颈子,笑眯眯的,‘我会很小心不会跌下去的。’
??‘不管你是如何小心我都不准你再站起来,那样子实在太危险了。’展劼一脸霸气地道,眸光却温柔得足以将人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