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迟早是要给我看的,根本用不着害臊。”他的语气带着轻蔑,足以令尹琳火冒三丈、暴跳如雷。
而尹琳那小妮子大概也气昏头了,居然忘了自己正一丝不挂的,光着身子便从水里跳出来,举起手臂便往忌焱脸上挥去。
“啪!”一声,这巴掌打得实实在在,那清脆的声音令尹琳为之一震!
尹琳可以感觉到,忌焱愤怒的眸光正紧紧的盯着自己,一阵恐惧感令她不寒而栗。看着忌焱逐渐往前挪的步伐,尹琳相信忌焱的心里正想要揍她。
噢!妈呀!但愿不是。她在心里祈祷着。
她的腿缓缓地往后移动,全身的肌肉在泌凉的夜色中紧绷着。
“啊——”
她在跌落水中之前,一只铁臂及时揽住她的腰,将她丰盈的身子拉向他。噢!老天,忌焱灼热的目光就在她的眼前,那热热的鼻息毫不规律的喷在她的脸上,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狂热的心跳。
一阵野火烧烫了尹琳的心及身体,烧红了她娇羞的脸庞,那种血液沸腾的感觉在体内窜延,她有些克制不住奔腾的情愫,祈祷着自己不会做出令自己遗憾一辈子的事。
就在忌焱的唇凑上来的刹那,她垂下脸低吟一声。
忌焱缩紧下巴,似乎也在挣扎。
哦!老天!尹琳看见了往这边飞过来的火光,一名握着火把的士兵正朝着他们跑过来,她此刻才意识到自己正一丝不挂,一时又窘又急便低嚷起来……
“妈呀,我没穿衣服呢,怎么办怎么办?”
忌焱本能的用自己的身体档住她,然后对着奔过来的士兵大喊,“站住。”
那名士兵连忙煞住脚不敢再往前一步,不过,火把上的火光已经令他清楚地见到忌焱身后那两条光溜溜的腿,因此立刻别开脸,心中暗叫不妙!
“什么事?”忌焱板着脸问。
“报告元帅,该用晚膳了。”语毕,匆匆离开。
忌焱看着那名士兵走远后才缓缓回身,当目光触及尹琳光溜溜的身子时又倏地扭头,一对腮帮子在瞬间膨胀起来,那张脸有生以来第一次像红透了的苹果,天知道此刻的他连呼吸都是不正常的。
“快将衣服穿上。”
尹琳也没好到哪儿去,羞赧的脸色显露出她内心万分的尴尬,赶紧捡起草地上的衣服套上。
“走吧!懊用膳了。”忌焱道,率先朝营地迈步。
“忌焱。”尹琳追上他,一颗脑袋仍因羞涩而低垂。
“嗯?”
“你刚才怎么知道我在溪边?”
忌焱用眼角余光瞄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你唱歌的声音大得全营的人都听得见,若不是我下达命令,恐怕十万大军全挤到溪边来观赏你洗澡了。”
尹琳捂着嘴,一双灵动大眼惊怔着。
忌焱停下脚步,生硬的脸孔看起来有些生气,“如果你再不收敛自己的行为,迟早有一天会出事。”
“你诅咒我?”尹琳攒起眉毛。
“我是在担心你。想想那十万双眼睛注视着你光溜溜身子的情景。”他有意吓唬她。
尹琳猛地打了个寒颤,“好恐怖喔!”
忌焱搂搂她的身子,“从令以后你是我的女人,你的身子除了我谁也不能看。”语调显得十分霸气。
尹琳瞪着他,“你占我的便宜!”
“那又怎么样?谁教你的身子全给我看光了!”他露齿,笑得比贼还要贼。
“可恶!你这个……”尹琳龇牙咧嘴连声咒骂,握着小拳头追着他跑。
第三章
夜色深沉,静谧的草原上只有守夜的士兵发出沙沙的脚步声,以及马儿偶尔发出的低低嘶鸣声。
尹琳在床上反覆辗转,眼皮沉重却怎么也睡不着,这种感觉令她感到痛苦万分,今夜——恐怕要失眠了!
她必须去找忌焱谈一谈,因为一想到要在太阳底下走两个月她就头晕,她臆测自己,大概只要走上两个小时便会昏倒,说不定不用,只要一个小时就够了!
这算什么嘛!老天分明有意要折腾她,既然早已注定她和忌焱的缘份,何不等他回到长安,再送她来古代?干嘛要把她丢在血腥的战场里,害她又得行军走两个月回长安,真是要命!最令尹琳生气的是自己又不会骑马,否则,凭她这张嘴,随便哄两句也能拐匹马来骑,现在……唉!还是去找忌焱谈一谈吧!也许忌焱能有法子让她不用走路?
走到忌焱的帐篷外,守在门边的两名士兵一直冲着她陪笑脸,那样子有点儿像白痴。
“我有事想和你们元帅谈谈。”
“尹姑娘请便。”两名士兵异口同声,脸上的笑容古怪的令人心里发毛。
尹琳当然猜得出来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因此狠狠地瞪了一眼,悻道:
“再胡思乱想,小心脑袋瓜烂掉!”
她拨开门帘走了进去,身后传来两名士兵咭咭的笑声,真是气死她了!
尹琳站在床边静看熟睡的忌焱,他真的长得好俊,那五官认真看起绝不比刘德华逊色,最吸引人的是他眉宇间那股傲气,像一只孤鹰,傲得有够酷!
不知哪来的一股冲动,令她忍不住一头钻进忌焱的被子里,谁知还来不及看清状况,一把大刀已经架到她的脖子上来了,那股冰冷延着颈间冲下背脊。
“忌……焱!”尹琳吓白了一张小脸。
“尹琳?!”忌焱放下大刀,以万分惊愕的眸光盯着尹琳,“你……”
尹琳从床上跳下来,一张脸因尴尬而火红,结结巴巴地嗫嚅着:“我……有有些话想……和你说。”
“这时候?在这里?”忌焱仍处在惊愕之中,语气中的不悦明显可闻。
尽避她注定要成为他的妻子,但那也是回京以后的事,她现在这种行为简直令人——不齿!难道她不知道这足以毁了她一生的名节吗?该死的女人。
“噢!拜托!”尹琳从头到脚,全身的肌肉都松垮下来,神情充满懊恼及……后悔,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发什么疯,居然爬到一个男人的床上去?“你别露出一副我想你的表情可不可以?”
“尹琳?!”忌焱再度惊呼,她的言行已经百分之百到了他无法忍受的地步了。
尹琳摊了摊手,“就算我想你好了,你也不吃亏啊!是不是?干嘛露出这种表情来侮辱人?”言下之意是生气了。
忌焱定定地注视眼前这可人的小泵娘,实在很难相信,这种话是从她嘴里吐出来的!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
“知道啊!我不是说有话想和你说吗?”她抿着唇。
忌焱摇摇头,不知道该拿什么标准来衡量眼前这个不懂礼义廉耻、拿自身名节不当回事的女人?
“你大可让士兵先通报一声,而不是自己闯入一个男人的房里,甚至……偷偷地爬上我的床。”
尹琳鼓胀腮帮、满脸通红,“那又怎么样?我们又没做什么!”其实她尴尬得想死,却表现得不以为意。
忌焱重重地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名节对一个女人来说非常重要?”两道浓眉难看地拧在一块儿。
“那是你们这时代的人,思想太封闭了。”尹琳重重反唇、据理力争。
忌焱冷哼一声,“我敢说你那个时代的人完全没有贞操观念,我怀疑在那种时代生存的女人怎么会受到尊重?一个女人可以随随便便的进入男人的房间,还可以恣意地与一个不是丈夫的男人同床共枕,甚至,可以月兑光衣服在溪边洗……”
“够了!”尹琳面红耳赤地气吼,喝止他继续说下去,“你难道不知道你的话已经严重地伤害了我的自尊吗?我一定是疯了,才会站在这里任你羞辱,是呀!我没有贞操观念,我犯贱,我人尽可夫,可以了吧?”语毕,泪雨潸然地冲出忌焱的帐篷,看傻了门外的两名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