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冲动忘了身分,更没注意到赵厌诧异的眸光。
??老妇人摇著头拍拍她的手背,意思像在说不是萍儿的错。
??“不管如何,她就是不该丢下您一个人。”她还是生气,但马上改以温柔口气道:“我扶您散散步、晒晒太阳好不好?”见她点头又道:“真高兴您愿意出来走走,说真的,找还在担心呢!担心您整天闷在屋子里会把身子给闷坏,您在王府受了那么多年的苦,现在是该好好的享亨福了,您放心,冷大哥已经去请名医,他会治好您的眼睛及声音的,就算冶不好,您身边有赵厌这么个——孝——”这才发现赵厌又惊又怒的眸光,但已经来不及掩饰了。
??“你为什么要骗我?”赵厌怒视它,咬牙低吼。
??[我……我是……]靳芙蓉面对他的愤怒,不知所措。
??赵夫人不知这发生了什么事,因此显得很紧张。
??“我是个人哪,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仇绍刚,你实在太过分了!”他恨这种被朋友欺骗的感觉!
??赵夫人一听见仇绍刚这个名字立即像疯了似的,猛扯着靳芙蓉的衣服,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偏偏又发不出声音。
??靳芙蓉真是披赵夫人的举动吓坏了,大叫着,“赵夫人,您想干什么呀?赵夫人……”
??赵厌也焦急了,抓着赵夫人的手腕暍道:[娘,您放手呀!您会弄伤她的!]
??赵夫人停下动作,却弯膝跪在地上,一边掉泪一边捶胸,恨自己口不能言。
??赵厌也跪了下来,“娘,您别这样,仇姑娘不是说冷大哥已经去请名医了,假以时日,您一定可以再开口说话的,娘。”
??赵夫人泪雨满腮,那份痛苦除了她自己谁也无法体会。
??[娘,我扶您进去吧!]赵厌红着眼眶扶起赵夫人,缓缓动身朝屋内走。
??“赵厌。”靳芙蓉旋身挡在他面前。
??赵厌嗤牙瞪眼,“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好说吗?难道你要我要得还不够?”
??靳芙蓉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才能表达心中的歉意,她本来只是想逗逗他而已,哪里知这会变成这样?一种懊恼外加无力的感觉翻涌上来,不知不觉的热泪盈眶。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颤著唇可怜兮兮地道。
??[噢!]赵厌低吟一声,他受不了这种眼泪武器的攻击,除了投降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算了,我接受你的道歉。”谁教他一直不是个硬心肠的人。
??[你真的不怪我了?]
??赵厌缓缓牵唇,点头。
??靳芙蓉见他点头,抿唇一笑,伸手去扶仍在掉泪的赵夫人,道:“我和你一块扶赵夫人进去。]
??正当三人准备进屋时,远处传来一阵怒吼声,转移了三个人的注意力,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那景象真是教人又惊又想大笑。
??原来又是李冀平与冷淇涓那一对冤家!自从囚禁福伯的事件发生后,他俩的关系改善下少——所谓的改善就是从恭敬尊重转为见了面就吵——不过这是一件好事。以往,李冀平一见到冷淇涓总是必恭必敬的,那种感觉就像“又期待又怕受伤害],但事件发生后,两人变得吵吵闹闹,不过却因此缩短了彼此的距离,当然,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只是会吵闹而已,靳芙蓉就曾经看见过他俩手牵著手在月光下散步,那样子就像一对亲密的小恋人,真是羡煞旁人也!当然,如果不是有靳芙蓉的鼓励,李冀平也不敢跨出这一大步。
??瞧,冷淇涓正被李冀平箝制着扛在肩膀上,手打脚阳外加怒骂,“放开我,放开我呀!你这个笨蛋、大白痴、神经病……]还有一连串听起来会教人感到好笑的话。
??说真的,冷淇涓与靳芙蓉的脾气还真有[一点]像——生气起来的时候,什么操人家祖宗十八代的话都骂得出来。不过靳芙蓉在知道自己是女儿身后已收敛不少,倒是那被宠坏的丫头,恐怕连李冀平也很难制伏得了她!
??李冀平不理睬她的挣扎及怒骂,扛着她朝水井方向走,在经过他们身边时被靳芙蓉栏下来了。
??“又怎么了?”靳芙蓉问。
??“仇姊姊,你快叫这个白痴把我放下来。”
??靳芙蓉是听见了声音,却只看见她的两条腿在李冀平肩前猛踢。
??车冀平当真放下她,生气的抓着她的肩让她面对大家,“你们瞧瞧,有这么大的姑娘还在玩泥巴的吗?”
??一阵爆笑自靳芙蓉及赵厌口中溢出,冷淇涓气得手擦腰直瞪眼。
??“有什么好笑的?我见不得人了吗?”
??她当然不知道有多好笑,瞧她满脸都是泥浆,活像个刚从泥淖里打滚出来的小泥人。
??李冀平撇唇,[真是丢人现眼!]
??“我丢人现眼干你姓李的什么事?请你记住自己的身分,你是下人我是大小姐,不准你用这种口气如此无礼的跟我说话。”这丫头一生起气来便胡言乱语不知轻重。
??爆笑声倏然停止,靳芙蓉惊诧那丫头说出如此伤人的话来?移眸看向李冀平,他正牵唇露出一抹冷冽的自嘲笑容。很明显的,冷淇涓的话严重地伤了他。
??他躬了,态度认真得教人感到害怕,“大小姐,真是很抱歉,我以后会牢记自己的身分的。”旋身,快步离开。
??冷淇涓愣住了。她发誓自己不是故意的,真的。现在只有一个人帮得了自己了,她移眸看着五官扭曲的靳芙蓉,乞求地道:“帮帮我,我是无心的,仇姊姊。”
??斩芙蓉摇了下头,无奈地道:“很抱歉,我帮不了你。”然后伸手去扶赵夫人,“咱们进屋去吧!”
??她不是不想帮她,而是不希望她永远都只是个孩子,闯了祸需要人家替她收拾,做错了事还要别人来扛,她必须长大,必须学著怎么样去当一个大人。
??冷淇涓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惶惶无助的感觉弥漫她的心。
??***
??李冀平又到草原上去驯马,也许这是他发泄情绪的一个好方法,问题是心神不宁的他屡次摔下马背来。在靳芙蓉眼中他不是在驯马,而是存心想摔死自己!
??“那丫头还没找过你?”她走上前去。
??他拍拍从地下站起,拍了下马臀赶走那匹马,[她找我?我担当不起。]话中赌气的成分较多。
??“你有没有想过再僵持下去会怎么样?]
??“别谈这个问题好不好?]他是真的不想谈。
??她抿唇叹息,“好吧!”
??李冀平牵唇一笑,将手指放入口中长长地吹了声口哨。一匹全身雪白的白马自远处奔过来,乖驯的舌忝舌忝李冀平伸出的手掌,李冀平笑看靳芙蓉发亮的眼,伸手抚了几下雪白得发亮的马鬃。
??[我给它取名叫白雪,送给你的。]
??“白雪?送给我——哇!]她兴奋地大叫,伸手抱着马的脖子亲了好几下,“这么漂亮的马儿真的要送给我?”
??[虽然名字是我取的,可马是堡主送的。]
??“冷大哥?”她真讶异。
??淡淡一笑,“不然你想,凭我一个下人怎送得起如此名贵的马?”
??但她仍感激他,“但名字是你取的,而且它也是你驯服的呀!还是谢谢你。”凑唇在他颊上亲了一下。
??“怪不得堡主会为你痴狂,你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这是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