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华书颀轻轻的将曼蝶平放在地上。
曼蝶惺忪的半睁眼,“什么时候了?”慵慵懒懒且不太淑女的打了声呵欠。
华书颀俊逸的脸漾起一桩笑意,忍不住在曼蝶如婴儿般的粉颊上亲了一下,附唇在她耳边低声道:
“天已经亮了,你再睡会儿,我出去找些野果充饥。”
“嗯!”曼蝶轻轻点头,合眼又睡。
她不知道自己又睡了多久,直到一个声音吵醒了她。
呱——呱——
是一只可爱的小鸭子,跌跌撞撞的进了破庙,模样颇像醉酒的小泵娘,可爱又迷人。
曼蝶立刻起身,兴高采烈的弓身将小鸭子抱在怀中亲吻,“可爱的小东西,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你的爹娘到哪儿去了……”骨子一阵松软,整个人便倒在地上。
南宫苓冷笑着走进来,俯身瞅瞪躺在地上连动也不动一下,只是圆睁着眼的倪曼蝶,邪恶地道:
“倪曼蝶,你敢抢我喜欢的男人,我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
抢?这个女人简直有毛病,明明是她介入华书颀与倪曼蝶之间,却说曼蝶“抢”了她喜欢的男人?
“你到底想怎么样?”
曼蝶这话问得南宫苓感到一阵好笑。
“怎么样?当然是把华书颀抢回来!”南宫苓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得意洋洋又满月复自信的模样。
“你这个疯子,书颀不会喜欢你的。”
南宫苓赏曼蝶一个耳光,曼蝶毫无反抗能力,活像只待宰的羔羊似的躺在那儿任其宰割。
“书颀会不会喜欢我轮不到你来说,但我会让你亲眼瞧瞧我南宫苓的魅力。”
曼蝶仍不甘示弱的反唇,“像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姑娘,恐怕书颀见了只会想吐。”
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曼蝶真希望自己能够站起来回敬这可恶透顶的女人,偏偏,她全身的骨头松软得像团绵花糖。
是书颀的脚步声。
南宫苓又是一阵猥亵的冷笑,等着华书颀走进来。
曼蝶的眸中挤满了高度的愤怒,她从来没见过像南宫苓的嘴脸如此教人厌恶的姑娘!
华书颀走了进来,见到南宫苓时的神情是意外与错愕!再见到倒在地上的曼蝶时,手中的几颗果子滑落在地,急急的上前扶起曼蝶的上半身,恐惧的叫着:
“你怎么了?曼蝶!”
“是南宫苓。”
华书颀扭头,恼火的瞪着南宫苓,“你到底对曼蝶怎么了?”
南宫苓抬高下巴笑道:“她不过是中了我的‘养身松骨散’,暂时死不了的,不过……”故意停下来。
“不过怎么样?”华书颀着急的问。
“如果七天之内没有服下我的独门解药,全身的骨头就会松散而死。”
“南宫苓,曼蝶与你无冤也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害她?”华书颀终于明白何谓蛇蝎美女!
南宫苓欺身挨近华书颀,低声戏谑地道:“为了你啊!”
“你简直疯了!”华书颀怒火攻心。
南宫苓卑鄙的耸了下肩,邪笑道:“随你怎么说都行,不过有件事我得提醒你,没有我的解药她是休想活命。”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把解药交出来?”华书颀忍下胸中沸腾的怒气缓声问道。
南宫苓露齿一笑,总算说到重点了。她更靠近华书颀,简直像个浪荡女似的托起华书颀的下巴,轻声道:
“我要你跟我成——亲。”
“呸!不要脸!”出此话的是曼蝶。
没想到南宫苓以此要胁华书颀,真是卑鄙、无耻、下流加三成。堂堂一个名门武当派全教她给侮辱了,更亏她还是武当掌门人的千金!简直可耻到了极点。
华书颀沉默不语。
他本想一口答应她的。为了曼蝶他什么都愿意做,但是,也许有别的法子可以救曼蝶呢?
南宫苓冷冷一笑,“我会给你时间考虑的,等你想清楚了再到枫林镇的醉楼客栈找我,后会有期。”语毕,旋身走出破庙。
“曼蝶……”华书颀低喊,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从他脸上扭曲变形的表情不难看出他心中有多痛。
曼蝶泪光闪烁泪眼朦胧,楚楚喃道:“我宁愿死也不要你和这种女人打交道。”
“我不会让你死,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相信我。”
他明明一点把握也没有。七天,只有七天!机会渺茫得教人心痛!
曼蝶觉得好累好累,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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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书颀已经一筹莫展,寻遍了各地的名医与高人皆无所获,看来,真的除了南宫苓再无第二人救得了曼蝶。
他无助的迈步进入山洞里层。
曼蝶平躺在一张大床上,一张病容憔悴又苍白,两颗骨碌碌的大眼睛深幽如两潭湖水,清澈而不见底。
“书……颀。”曼蝶低喊,气如游丝。
华书颀靠在床边,将她瘦弱的手指头揉在胸前,另一只手则爱怜心疼得地抚她苍白的脸颊,内心疼痛、喉头哽塞的闭上双眼。
“书颀,我好想见我的爹娘,你派人去把他们找来,好不好?”
“不!”他拒绝。
他讨厌她这种仿如想见亲人最后一面的感觉。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要你活着,好好地活着。”泪水不知怎么地充斥了他的眼,“我现在就去找南宫苓。”放下她的手大步离去。
“书……颀……”曼蝶的手垂在床边,声音如蚊呐,一串串晶莹的泪珠滚下,沾湿枕中。
她真的宁愿死也不要华书颀去求那魔鬼,可怜的是,她现在连死的能力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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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书颀在醉楼客栈前下了马,将马拴在栏上,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走入客栈内。
南宫苓凑巧倚在二楼的围栏上,见华书颀到来,立刻旋身入房坐在镜前点妆,脸上的笑容是连日来难得一见的欣喜。虽然她很有把握华书颀一定会来求她,但连日来的企盼使她莫名的感到忧心。
她怕倪曼蝶会制造意外坏了她的好事!
但现在华书颀来了,南宫苓算是安心了。
“叩叩!”
“请进。”南宫苓故作娇柔的嗓音。
华书颀推门而入,神态格外的严肃冷峻。
“我答应你的要求,现在请你把解药给我。”他的口气冷得像冰。
南宫苓挨近他身边,将手搭放在华书颀厚实的肩膀上,指尖毫不庄重的划过他的脸庞,像鬼一样难看的笑着。
“解药我自然会奉上,但绝非此刻。”
华书颀咬牙,若不是解药还未拿到手,他真想一刀杀了这个心灵丑恶的魔鬼。
南宫树如果知道他那个在武当以“乖宝宝”闻名的女儿,在外如此放浪形骸不知廉耻,肯定要羞愧至死。
爱情!何等可怕的东西。教人变得丑陋、善妒、是非不分、黑白不明!!
华书颀拂掉南宫苓搭上他肩上的手,双手摆在身后向前迈了一步,脸部的表情严谨冷冽得像敷了层冰。
“你应该知道,就算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南宫苓冷哼一声,邪气的笑道:“那无所谓,我只要能一辈子跟你厮守在一起就行了。”
她真的已经疯狂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想必再谈也只是浪费唇舌,但华书颀却仍在做最后挣扎。
“南宫姑娘,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名门出身,更何况还颇有几分姿色,如要挑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绝非难事,何需委身下嫁我这个一文不名的叫花子?”
南宫苓粲然一笑,对华书颀的说词相当心喜。
她倚身向他,柔媚地道:“您华少帮主就是我看上的门当户对的好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