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桌面收拾好,才坐下来,齐非石也下楼来了。
看着朝她走来的男子,她很好奇他是何时得知她就是之前吐了他一身的人。
“你什么时候发现那个人就是我?”没头没尾地问道,但齐非石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忘了。”其实他很早就发现此事了,但是看她伪装得那么辛苦,便不打算告诉她。
其实在尾牙那天,看到台上的她时,他就觉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她是谁。而记忆力一向很好的他,怎么也想不透那既熟悉又陌生的感受从何而来,于是在递寻不到答案的情况下,他破例让一位新人上来代理秘书一职。
“一定是我手机掉了的那一次。”她自己推测道,因为那天她露出了真面目。
“或许吧,”他随口回道。
“你竟然都没有说!”她有些讶异。
“如果不是你昨晚又吐在我身上,我都要忘了你的恶形恶状了。”他故意说着,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她才不相信他会忘了她吐在他身上的事,瞧他脸上的笑容,摆明就是个“得理不饶人”的恶魔。
“我都道歉了,不然你是要怎样?”她决定豁出去了,因此语气神色不免有些蛮横。
“又回到刚刚的谈话了……你说呢?”他逼近她,双手撑在她两边的椅背,将她困在他的双臂之中,低头瞧着她。
为何她会两颊烧红、脑袋无法正常运作?虽然他完全没有碰触到她,但他的气息充斥在她周围,仿佛包围着她,这时候她还能说什么?
“我怎么觉得自己像是小红帽,就要被大野狼吃掉了。”她自言自语道。
齐非石一听,大笑出声,“被大野狼吃了……”他暧昧一笑,俯身吻上了那两片他觊觎已久的樱唇。
他热烈吻着,仿佛等待已久,她只能无助的抓着他胸前衣襟,完全不知身在何处了。
直到她气喘吁吁,他才不舍的离开她的唇。她缓缓睁开眼,双颊染着两朵红云,盈盈水眸无助的瞅着他。
齐非石喟叹一声。他如何能抗拒这般美味诱人的她呢?他轻轻抚着她的脸,眼神专注而炽烈。
避开他炽热的目光,羞涩、不知所措的她不安地挪动身子,却感受到他男人的,她霎时满脸通红的望着他。
“不要乱动!让我抱一会就好。”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声音里有着压抑。他将她拥入怀里,把头埋在她颈窝,紧紧抱住她。没想到一个吻就让他差点失去理智,如果不是楼上有人,他恐怕已经将她抱到床上去了。
方杜若一听,一动也不敢动。
一会,他的呼吸渐趋平稳,他抬起头,眼底的却依然浓烈。
与他四目相对,她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竟月兑口道:
“这……是在惩罚我吐在你身上吗?”
齐非石闻言拉下了脸。她认为刚才的行为是“惩罚”?
“你会这样惩罚别人吗?”他放开她,不悦地问道。
“又没有人吐在我身上,我……当然不会。”看到他那张愈来愈冷的脸,她识趣地回道。
齐非石怀疑自己有天会被她气到吐血。他怎么会喜欢上这么迟钝的女人?他对她的行为还不够明显吗?她竟然认为他吻她是一种“惩罚”?等等,他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问道:
“以前有人这样惩罚过你吗?”
“哪有可能,我一定会当场掐死他。”注意到齐非石转为欣喜得意的神情,她忍不住又加上一句,“我很少喝醉的。”她没说出口的是,她喝酒以来也只吐过两次,而幸运的是他都遇上了。
“那你现在想掐死我吗?”他挑了挑眉,双唇似笑非笑地勾起。
想!但她不敢说出口。瞧他那副邪笑坏模样,她哪敢说出口。
看着她杏眼圆睁的模样,他心情大好,不禁大笑出声。
她气得拿起身旁的小抱枕往他那张得意的笑脸丢去,齐非石伸手接住,笑得更大声了。
方杜若只能无奈一瞪。笑死他好了!她起身,决定给自己泡一杯绿茶,平复躁动的心情;再拿出柜上的推理小说《八百万种死法》出来研究,看看有哪些方法可以用在他身上,嘿嘿嘿。
方杜若看小说时,齐非石也借用她的笔电坐在一旁处理公事;当她啜饮着初春女敕芽的清香,他竟也要求来一杯。中午她拿出冰箱里父亲备好的饭菜,加热处理,解决了午餐;下午两人窝在和室里,方杜若在小院子整理,他则蹲在一旁帮忙她拔杂草,然后累了两人就躺在榻杨米上小憩一会。
他们之间的相处,就像情侣般的自然契合,融洽快乐得令她……心生畏怯?
不可否认的,她愈来愈习惯有他在身边的生活,没有他一起共食的午餐,父亲的好手艺也失色不少;有他在的办公室,一周上班七天也无妨……吓!上班七天?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坏了。
她不想也不敢去深究其中的原因,如果可以,她希望他们就这么相处下去,不要牵扯到男女之间的感情。她知道她这是在逃避,可她真的不想生活方式有所改变啊!但,有可能吗?
两人就这样度过白天。傍晚时分,在齐非石的检视下,工人完工离开了。那他是不是也要离开了呢?她竟有些怅然若失。她到底是怎么了?
“冰箱里还有吃的吗?”他忽然问道。
“还有一些红烧牛腩,不多,我一个人随便吃吃就好了。”她以为他是担心她晚上要吃些什么。
“那我呢?”脸色一沉,显然是不满意她将他排除在外。
“我……以为你要回去了。”
“方爸他们不是明天才回来吗?我当然明天才会走。”
她本想说不用麻烦了,然而心里却有个声音响起:今晚就顺着威觉走吧,放任自己一下下。
“跟我回去拿些换洗衣物,顺便出去吃。”他提议道,却没有让她有反对的机会。
“吃什么?”语气不是很热衷,因为懒得出门觅食。
“你不是爱吃日本料理,去‘竹篱’吃吧。”
眼神霎时晶亮亮,口水差点没流下来。她知道那家高档日式料理,一顿饭下来,一个人少说也要三、四仟块。果然是大总裁,出手就是不一样。
“你请客?”虽说于理人家来帮忙该是她请客,但她的收入与他一比,谁该请客,答案应该很清楚了。
齐非石睨了她一眼,意指她说的是废话。
“可是‘竹篱’只接受订位耶!”他们临时去,人家一定不理的。
“想吃就来,其它的别管那么多。”
于是在鲜女敕美味生鱼片、昂贵海胆及各种口味握寿司的召唤之下,她随着他回去拿东西,然后又去吃了顿奢华的晚餐。在餐厅里,方杜若除了一睹料理师傅卓绝的技术、品尝顶级新鲜的食材外,她更见识到了权贵的诱人之处。
他们虽没订位,但齐非石一出现,经理马上亲自带位,还安排了大家挤破头也难以订到的幽静包厢,服务人员也都周到有礼,她了解这些礼遇都是因为身旁这位男子的身分、地位。
她一向不怎么在意这些权贵特权,不是她自命清高,而是她认为自己不可能和这些沾上边。不过今天若是她和另一位普通的男子出现,怕是连靠近门口的座位都没有,也难怪从古至今会有这么多人为了权力、地位而奔走。
虽说权贵迷人,但她更相信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对于别人注目的眼光,你一定很习惯了。”她突然有感而发地道。
他没有回答,挑高眉不解的看着她。
“你看,在公司你一出现没有人敢忽视你,而在各种商业场合大家都想结识你,连在餐厅也成为大家的话题焦点。”她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