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便当,你为什么给他吃?”齐非石不悦的神情更加明显了。
孟俊宇,他有印象,总会殷勤的询问方杜若的电脑有无问题,瞧他看方杜若的眼神,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自己不要的,我不给他吃,难道要丢掉?”方杜若微恼地看着齐非石。有没有搞错,该生气的人应该是她耶,他竟然还摆一张屎脸给她看!
“那也不一定要给他吃啊!”齐非石口气加重,大步走回她面前。
“我只知道爸爸的心血不能被糟蹋,给谁吃都一样!”她气得站起身,语气中带着委屈与埋怨。
“既然那个便当是带来给我的,要给人也得经过我同意。”齐非石也知道自己理亏,但听到方杜若把便当给别人,他就是介意,尤其那个人还是孟俊宇。
“便当是我带的,给谁随我高兴!”她有些赌气的回道。
“是吗?”他眯起眼道。
“是你自己跑去约会不吃的。”见状,她虽有些胆怯,还是反驳道。
“你不会是吃醋吧?”齐非石将脸凑到她气红的俏脸前。
“吃……吃什么醋啊?”她舌头差点打结。
“我和湘琦去吃饭,把你一人丢在这里。”他朝她抛了个媚眼,故意逗她。
她吓得全身起鸡皮疙瘩。总裁中午是吃了什么东西,怎么行为有些异常?,
“谁……管你和谁吃饭,反正以后我不再帮你带便当了。”她气得嘟起嘴。这个工作狂兼自恋狂,想要再吃她爸煮的菜,作梦!
“你再说一次。”他有些恼怒。
“反正,这本来就不是秘书的职责。”她虽不敢正视他的眼神,但还是小声的将意思表达出来。
“很好!”齐非石竞没有发怒,还笑笑地点点头。
很好?方杜若狐疑不解地皱起秀眉。
齐非石没再说什么,进办公室前,还丢给她一记高深莫测的笑容,害得方杜若全身打寒颤。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六点十分,工作总算告一段落,她正准备跟总裁说一声就下班回家,齐非石却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对她说:
“收一收,下班了!”
天啊,这是那个热爱工作的齐总裁说出来的话吗?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
看她楞在那像个木头人似,齐非石笑了笑,轻敲下她的头。
“还不走,我要熄灯了。”
方杜若这才赶紧抓起包包,走了出去。
搭电梯时,齐非石要她过来一起搭主管专用电梯,方杜若摇头拒绝。
“那是主管专用电梯。”她一向很守本份的,为了不让齐非石再抓她进主管专用电梯,她都刻意提早进公司。
齐非石露出那又怎样的神情,然后一把将她拉进电梯。
方杜若努力挣开他的魔爪,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站在离齐非石最远的角落,毫不客气的瞪着他。
齐非石不理会她的怒气,仍笑笑地看着她。
方杜若不想看到他那高傲、自以为是的神情,赌气地将脸撇开,专注地盯着电梯楼层的灯钮看,这才发现只有S那一层的按钮亮着。
“我要到一楼耶!”她说着伸手要按一楼的灯钮,齐非石却迅速地扣住她的手腕。
“我载你回去。”
“为什么?”她不解地问道,低头看着扣住自己手腕的那只大掌。他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得很干净,她能感受到那只大手传来的温度。
她在想什么呀?她慌张地将他的手甩开,而这举动却让齐非石有些气恼。
“你那是什么脸啊?我又不会把你吃掉。”瞧她一脸惶恐,好像他是欺负小红帽的大野狼。
“那可难说了,不然你干嘛突然那么好心?”她不以为然地回道。反正下班了,她要捍卫一下自己的……生存权。
“老是让秘书晚下班我怎么好意思呢,今天刚好顺路,就载你回去。”
方杜若防备的瞪着他。顺路?他要去哪儿,怎么会和她家顺路?瞧他那怪异的表情,肯定有鬼。
电梯门一开,他一把抓起方杜若的手臂,朝他车子走去。结果她就在与他半拉半扯的情况下,搭着他的车离开公司。
在车上,方杜若不想和他有所交集,于是一路上都装睡。齐非石也不在乎,直直往她家开去。
一到巷口,他停好车,转身叫方杜若,见她没有反应,探身看了一下,发现她真的睡着了。他笑了笑,本想拍醒她,却在看见她的睡颜时着了迷。熟睡中的她怎么会这么可人呢?
额前的刘海,让她更显年轻;短短的发丝在耳朵下方俏皮地卷起,将她的五官衬得更为灵秀;那粉女敕的双颊,令他想以手背去试探是否真如眼睛所见那般地柔滑,而他也真的以手背轻轻拂过她脸颊,动作虽轻,却还是让她醒来了。
嘤咛一声,她缓缓睁开眼,看见齐非石的脸庞近在眼前,这才想起自己是坐他的车子回来的。
“我睡着了?”她还未完全清醒。
齐非石外表看似平静,内心却因自己方才的举动而翻腾不已,为了掩饰自己的异常,他故意取笑她:
“对啊,睡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方杜若一听,睁大了眼,睡意全飞走了。她忙伸手擦拭自己的嘴角,在瞥见齐非石那上扬的唇角,才发现自己又被骗了。她气得嘟起嘴,随意说了声谢谢,打开车门下车。
而齐非石也跟着下了车,还将车门锁好。方杜若一惊,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不会是要送我进去吧?”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没有啊!”
还好,方杜若吊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来,但齐非石又接着说: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顺路。”说完便往巷子内走去。
顺路?方杜若小跑步赶上他。
“怎么会顺路?”他有认识这里的人吗?
只见齐非石停在她家门口,然后转头跟她说:
“我下午打电话给方爸爸,约好了晚上要来打扰。”
“既然知道是打扰,就不要来了。”她不客气的说道。
“这是客套话,懂吗?”又一次地,他很顺手地捏了捏她那小巧的鼻头,这自然的接触,两人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少来,你和我爸约好,怎么没告诉我?”切,把她当小孩啊。
“我是和方爸约,又不是和你约。你不帮我带便当,我只好自己来吃喽。”意思就是,她若不帮他带便当,他就会到她家来吃晚餐。
那她能不乖乖帮他带便当吗?看他一脸得意的样子,让她很想伸手给他一拳,而她也真的做了,握拳朝他的胸膛一击——
“哎唷!”两人同时唉了一声。
方杜若甩着吃痛的手。这人的胸膛还真是硬!虽然她是花拳绣腿,但齐非石还是配合地叫了一声。
“小若,你做什么?”打方承焘在屋内听到外头有谈话声便出来瞧瞧,谁知竟看到女儿正往人家身上挥拳。
方杜若本想否认,但拳头仍紧握的她,俨然是个现行犯,完全无法辩驳。
“伯父,我们在闹着玩。”齐非石忙帮她解危。
但方承焘还是给了方杜若一记警告的眼神,然后才对齐非石说:
“晚餐快好了,先进来坐。小若,招呼一下非石。”说完他便先走进屋里。
见方承焘走进屋里,齐非石朝方杜若勾勾手,要她过来。
“告诉你一件事。”
方杜若疑惑地走到他身旁,齐非石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
“下次记得打别的地方,我的胸肌可是练过的。”说完,不待她回应便自行走进屋内。
方杜若听了很火,在心中将他骂得体无完肤,完全忘了中文系的她该是“出口成章”,而非“出口成脏”。
用餐结束,四人在和室里泡起了茶。四月初的风仍有些凉意,但却意外地令人觉得舒畅,这样坐在杨杨米上闲聊吹风,好不惬意,她在一旁静静地品茶,只在他们偶尔扯到她时才会应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