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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两个你 第19页

作者:张琦缘

一坐进车门内,她便开口炮轰:“这种老古董还留着招摇?太辱没董事长了吧?最起码也该换348Th的嘛!”

陈翊德微笑,一本正经地:“租金很贵呐!”

一句话挑起了许多回忆,佩仪不禁陷入沉默。何必对他张牙舞爪?只要把持得住自己,就算他有潘安之貌、邓通之富又能奈我如何?她黯然想。索性以不变应万变,任他去吧!

将她载往敦化南路的一栋住宅大厦,翊德请她下车。

佩仪询问:“做什么?”

“拜访一位老朋友。”他淡然道。

她挣开翊德搀扶她的手:“与我无关,我不想去。”

翊德干脆揽住她的腰,硬是把她带入电梯中:“大有关系--你非去不可。”

佩仪恼怒他的霸道,推他的手:“说话动口就好了,不要动手动脚的。”

“你老是……”接下来的话,翊德没有说完,他真的照做--松手、动口。动口吻得她七荤八素。

电梯在六楼停住,一个滑头早熟的小男生对他们露齿一笑:“请继续,我不介意。”

翊德尴尬地拉着佩仪往左边长廊走,按了住户门铃,来应门的人赫然是--仲宇!

“咦?”仲宇大感意外:“你怎么不声不响跑来?还带了位小姐?”他定晴一看认出了佩仪。

翊德大刺刺地落座,打断了仲宇与佩仪兴高采烈的寒喧。

“我只要你老老实实地回答几个问题,不用为我遮掩,也不用为我说好话--”

“什么事这么紧张兮兮的?”一位娟秀美丽的少妇打断了翊德问道。

“这是贱内。”仲宇嘻笑介绍,笑着吆喝她:“客人来了还不去做饭?家教不严!”芝惠白了他一眼,对翊德嫣然一笑:“从没见过你带女友上门,帮我介绍一下嘛!”

陈翊德简短介绍佩仪姓名、工作,继续坚持原先的话题:“我们以前打赌追佩仪,赌注是什么?”

佩仪的脸上产生变化,她恨死翊德“哪壶不开提哪壶”。

仲宇愣愣回答:“没有哇!打赌只是一个玩笑话……我跟你并没有下赌注。”

“很好!再请你仔细回想:我那次出国时,你打电话跟我通风报信的始末。”翊德追问。

说来话长,仲宇足足费了二十分钟口舌,加上翊德提出问题,才把事情说得详细确实。

佩仪的心脏纠结成一团。不!她不愿相信这是事实--

驰扬财团的沈长峰是陈翊德的舅舅,许多的误会因他而起,仲宇好心示警却被她断章取义……

她宁愿,这些话是翊德和仲宇串通好的说词。

简仲宇豁然开悟:“就为了这件事,你们两人分手?”

翊德涩声回答:“不是--是我被甩了!”

佩仪无法再安坐,她怆惶站起:“我要走了,很高兴……”她咽下喉中硬块挤出笑容:“再见到你,仲宇。”

芝惠温柔一笑:“留下来跟我们吃晚饭嘛。”她充满同情地望着愀然色变的佩仪。

留不住来去似风的两人,仲宇夫妇自行享用晚餐,谈起了五年前的点点滴滴,又是叹又是惊喜。

“真没想到--”芝惠叹息,眼里满是浪漫憧憬:“难怪,帮翊德介绍了几位小姐交往总是无疾而终,原来还有这番典故,看来,翊德的好事近了。”

“恐怕还得费一番功夫。”仲宇笑道:“小仪可没那么容易哄。”

他娓娓道来小仪的泼辣、爽利、叱吒挥扬的威风,芝惠听得津津有味。

“真了不起。”芝惠发出赞叹:“他们的恋情也够曲折离奇了。”

“我们也不差呀!情奔纽西兰--”

“还贫嘴!”芝惠双颊飞红:“老掉牙的旧事了。”

结婚三年的小夫妻依然甜蜜恩爱。

***

“冰焰”PUB内。

佩仪啜饮着冰寒辛辣的“冰焰”,阴郁的心情就如所尝的酒一样苦涩不堪。

筱婵知道她的酒量甚佳,只轻描淡写地:“藉酒消愁愁更愁。”

小仪瞅着堂姊,恼羞成怒:“自从你姘上了那个中文系老头,说话就越来越咬文嚼字了。”

“去你的!他是堂堂教授,你说话客气点,更何况他是鳏夫,我未婚,男未婚女未嫁,什么姘不姘的?”

小仪不理她,迳自调第四杯“冰焰”。

筱婵眯着一双媚眼:“我断定你性生活失调,欲求不满。”

“可爱”的堂妹像只箭猪竖起全身刺针,粗鲁回嘴:“谁像你?纵欲过度,脚踏三、四条船?那天被嫉火中烧的男人分尸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去你妈的……佩仪,你想吵架是不是?”筱婵有点光火:“我好心被雷劈!居然让你咒起我来了。”

自那天从仲宇口中明了来龙去脉,到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陈翊德一言不发地将她载回住处后从没再出现过。

受到这番冲击,加上创新广告从老董到小妹全体一致的关心问候,佩仪招架无力只有任小仪恣意放肆。这几天以来,身旁的人们没有一个不被小仪攻击过。也只剩筱婵堂姊敢跟她口角、针锋相对。

小仪咕哝着道歉的话,筱婵耸肩丢过,忽然她眼睛一亮:“啊炳--解铃还需系铃人。”

小仪背后寒毛直竖,第六感让她知道来者何人。

陈翊德落座在她左侧的吧台椅上,向筱婵点了双份威士忌。看到脸带暴戾之气的小仪,他知道猎物已经被逼到尽头,该是撒网的时候,最糟的结果不过是被反噬了一口。他想。

也只有这个小妖精能迫得他将忍耐力发挥到淋漓尽致。

爱、恨、嗔、怨,千丝万缕纠缠不清。

筱婵打量着默不吭声的两人,纳闷道:“真奇了,各喝各的酒,像闷嘴葫芦似的有什么意思?要嘛,吵吵闹闹把不爽的事情都说开,不要嘛,干脆一拍两散,也省得让大家提心吊胆,真没趣。”

小仪一口气将杯里的酒喝干,连钱也没付,掉头便走。

筱婵呶嘴问:“你不追?”

翊德从容付帐,不疾不徐:“她的脾气你应该很清楚才对。我愈追,她愈跑。倒不如守株待兔。”

将威士忌饮尽,陈翊德步履轻快地走出去。他有预感:小仪不会一走了之。

走出“冰焰”PUB,陈翊德便看见小仪斜倚在他的Mondail跑车旁,夜风吹扬她的头发,双臂交叠的小仪狂野诱人,他不发一言为她拉开了车门。

“要去哪里?”他问。

“随便。”小仪回答:“到我家吧!”

失去恨意的盾牌,小仪不再对他张牙舞爪,只是全神戒备地防着他,摊牌时间到了。

“筱婵说的对。有话我们就说吧。”翊德接腔。

小仪开门见山问:“你要什么?我的道歉?忏悔?还是流泪哀求?”

“与我何益?”陈翊德平静回答:“我何苦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为了让我日子不好过。”小仪说。“为了报复。”

翊德笑了,毫无欣慰之色:“得了!你跟我都清楚,那只是借口。彼此相激的理由--你看,只要我们私下相处,迸发出的光热清晰可见,你怎么能睁眼说瞎话?”

“你故意找碴,公私不分。明明已经拍好的CF偏要叫我重头做起。”

“你可以做得更好。”他坚持。

“你利用筱婵和我的同事造成舆论,让我被人指指点点,这样对我公平吗?”小仪愤慨说。

“很公平——”他挥手阻止小仪欲辩话语,声音低沉黯哑:“只要算算我为你而失眠的夜晚,那点小困扰对你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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