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前辈,你也只能选择相信我了,和商安中交会后,琯儿的身世早已不是秘密了。”尔珩仍是神态自若地摇着他手中的摺扇。
秦琯儿在大门外越听越疑惑,这事难道和她的身世有关?她的身世又有何秘密?本想推开大门的手又放了下来。
“你们见过商安中了?”秦叶讶然问道,只见冷天鹰肯定的点点头。
“师兄,事到如今你也不用再瞒得那么辛苦,就说出来吧!”事情的大概,范离己从秦叶那边得知了。
“所以,你们都已经知道琯儿其实是前朝公主、祟祯的女儿?”
秦叶此话一出,书房中只有任飞和鲁天足惊讶得张了大口,其他人显然早已知道此事。
而书房外的秦琯儿_听即楞住了。她是前朝公主?如果不是气氛严肃,她真以为爷爷又在说书唬人了。她一脸疑惑的睁大眼望向班大夫,只见班大夫叹息的点了点头。
她抬手将门打开,走了进去。
“这就是为什么从小我要女扮男装、我们要到处漂泊的原因吗?”
她的出现,让现场几个大男人一时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回应。
“我方才遇见琯儿,她正找着大家,我便带她过来了。”班大夫率先开口,交待着秦琯儿出现的原因。
“大家讨论的事显然与我有关,为什么不让我参与呢?”她埋怨的盯着冷天鹰,他说过会让她知道的。
“天鹰也是为你好,你才受伤,怎能再为此事烦忧呢!”纪仲林把冷天鹰的顾虑说出来。
她知道他的顾虑,但她不希望他把麻烦全揽在身上,她也想帮他呀。更何况这麻烦还是因为她。
“琯儿!”秦叶喊了她一声,“你受伤了,有没有怎样啊?”对于秦琯儿受伤一事,他心中直挂念着,所以功力一恢复至六、七成,他便下山赶回飞鹰堡。
“爷爷!”秦琯儿投入秦叶的怀里撒娇。
一看到爷爷,她也忘了要询问自己的身世,只担心着爷爷身上的毒。
“爷爷,你身上的毒解了吗?”
“爷爷算是命大,这条老命是捡回来啦。”秦叶疼爱地模模她的头。
爷孙俩许久不见,秦叶乍见秦琯儿时,虽有些意外,但取而代之的是欢喜欣慰。见她粉颊红润、双眸莹亮,十分活泼有朝气,并未有苍白病容,看来飞鹰堡并未亏待她“我听说你受伤了,有没有怎样?”秦叶拉着她仔细瞧着,深怕她身上少了一块肉似的。
“冷大哥他……们很照顾我,我已经没事了。”她直觉说出口,却在看见爷爷面露狐疑时,赶紧将“他”改成“他们”。其实这也没错,飞鹰堡众人全待她如家人般地疼爱。
没想到她这一改口,却让秦老爹颇为玩味地打量着她,还若有所思地微笑着。
她脸一红,含嗔地瞪着秦叶,好一会才想到自己的问题尚未寻到答案。
“您刚才说我是前朝公主的事是真的吗?”她多希望爷爷说那只是玩笑话。
秦叶收起戏谵的神情,一脸凝重,不知如何开口。
“既然主角都出现了,咱们也就不用再顾忌什么,秦前辈你就从头说起吧!”尔珩在一旁建议道。
“该怎么说呢?”这十八年的恩怨岂是三言两语可道尽的,秦叶无奈地叹了口气。
“师兄,就从咱们让师父抚养开始说起吧!”范离能理解秦叶这声叹息里含着多少辛酸过往。
“也好。”秦叶点点头,开始诉说过往。
“我从小案母双亡,在城里的街上行乞过生活,因为年纪太小,常常让其他乞丐欺负。八岁那年,为了一碗粥,我差点被一群乞丐打死,最后是师父救我回家,而第二年阿离也让师父带了回来……”他指了指范离,又接着说:“我们跟着师父学武、习字,师徒三人相依为命。师父很晚才成亲,我十六岁那年师娘才进门,虽然只大我们七、八岁,却待我们如儿子般地疼爱。”秦叶的思绪回到了年少时期……
“两年后,师娘生下了小师妹。小师妹从小身子骨虚弱,不能习武,却常常是两颊红通通,要我和师弟背着她玩耍,咱们俩倒也不觉烦。我二十二岁那年,师父让我和师弟到江湖上见见世面,咱俩这一离开也就在江湖上混出了一点名号,就是金叶先生和银针先生。”
秦叶说得客气,想当年这名号可是在大江南北出了名,江湖中人没有人不知道的。
“金叶和银针?”秦琯儿毕竟不是江湖中人,对这称号实在陌生。
“金叶是师兄,他的暗器是一片金叶子,而我的则是银针,因此江湖上给了我们金叶先生和银针先生的称号。”范离解释道。
“我们兄弟每年还是会相约回师父家,看着小师妹一天天地长大了,长成了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在她十七岁那年,师父得罪了朝中宦官,那太监竟设计让崇祯皇帝把小师妹召入宫。由于事情太过突然,师父得知消息己来不及逃亡,小师妹怕师父师娘受到牵累,便自愿进宫去……”说到此,秦叶一张老脸已是涕泗纵横,范离看了师兄一眼,语带哽咽接着道:“我们师兄弟得知消息马上赶回去,但己来不及了。
师父因此抑郁消沉,最后竟卧病不起,临终前只求我们把小师妹救出来。谁知,师父这一走,师娘也随即了结了自己的生命,与师父共赴黄泉。”
说到此,屋内众人神色凝重,秦琯儿更是神情悲凄。如果没料错,爷爷的师父师娘便是自己的祖父母,一想到他们是如此悲惨离开人世的,她的眼泪不禁簌簌滴下。
她忽然发现身后有个身影一直让她依靠着,她不需回头也知道是谁。
原来在她仔细聆听秦叶师兄弟述说过往时,冷天鹰就己来到她身后了。
她心情哀恸,于是不顾他人眼光,将身子靠在冷天鹰怀里轻泣着。
众人早知两人的关系,倒也不以为意,只有秦叶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心里有了定论。
“爷爷,你后来是怎么遇见我娘,还把我救出来的?”抹干泪水后,秦琯儿问出所有人的疑问。她依旧喊秦叶一声爷爷,不只是习惯使然,而是她已视其为自己的爷爷了。他养育她十八年,这恩情岂是血缘可论断的呢!
这一声爷爷让秦叶欣慰不己。他起初是为报师恩,但十八年相处下来,他早把她当成自己的孙女看待了。
“你还当我是爷爷吗?”秦叶内心仍有些不安,虽说她那声爷爷多少让他安心了些,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笨爷爷,这十八年是谁在抚养我,我不叫你爷爷,要叫谁呢?”知道秦叶心里的想法,秦琯儿故意撒娇道。
秦叶开怀一笑,擦干老泪,接着说出了一段连范离都不知的往事。
他们师兄弟二人将师父师娘安葬后,便计划着如何进宫将师妹救出。
当时朝政虽己衰败,百姓要入宫还是难如登天,师兄弟俩便投入闯王李自成的军队。沿途他们目睹饥民将树皮革根都啃光了,路旁还有许多遭父母抛弃的婴儿:大人们都无法温饱了,又如何能顾到小孩呢?
闯王的军队沿途受到百姓的欢迎,大家把它当成一个希望,一路势如破竹往京城而去。崇祯十七年,闯王李自成攻下皇城,宫内太监大臣见大势已去,竟反过来大开城门迎接新主,而他们师兄弟二人也在其中。
一入城,二人便分头寻找小师妹。
秦叶透过管道打听过,小师妹因温婉柔顺,颇受皇上疼爱,受封为兰贵妃。混乱中,他抓了几个太监宫女问话,终于找到了兰贵妃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