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去哪儿,又干她何事呢?但一思及他去了那种地方,或许还做了那些“不正经”的事,她就觉得气闷,甚至心微微发疼,为什么?
“我只是在那儿小憩一会。”他会去玉袖坊纯粹是因为和星墨约在那,至于为什么会约在那儿,就只是因为那儿比一般客栈饭馆僻静些。
“是吗?请问是哪位姑娘侍候您呢?可有像你们“北方之花”丁泵娘般的才色出众?”秦琯儿语气十分酸溜,醋味十足。
如果他没看错,这丫头可是在吃醋,且是为他而吃醋?这一发现,让冷天鹰喜上眉梢,看来心情受影响的并非只有他一人。
“怎么,比较不出来吗?或是丁水柔在你心中是无人能相比的?”瞧他欣喜的模样,秦琯儿的心像是被人重重一捶,她丝毫没察觉到自己活像个吃醋的小妻子。
“我在玉袖坊纯粹是等人,至于丁水柔,她不是已经离开了。”他何时需要向人解释他的行为了,但为了她,他仍简单交待。
虽说只是简单几句,却让秦琯儿打从心底开心起来,她微笑望向冷天鹰,他也温柔的笑看着她,两人就这么互望着对方。
直到一声马鸣响起,两人才回过神来,只见一匹高俊的黑马直奔至冷天鹰身旁,头靠在冷天鹰身上磨蹭。
冷天鹰伸手抚模着它,“它叫鹰驹。”
“我可以模模它吗?”
冷天鹰点头示意,秦琯儿轻柔的拍抚它,鹰驹似懂主人的心意,温驯的朝着秦琯儿嘶呜一声。
对于它,秦琯儿可不陌生,早在她和李大叔熟识时,便己耳闻鹰驹的事迹。
它原是关外宝马千里驹,在未遇主人之前桀骛难驯,但若有能力驯服它,它便会视你为主人,极具灵性。
冷天鹰三年前至关外,因缘际会收服了它,将它带回飞鹰堡,从此成为他的坐骑。
“早膳时间到了,咱们回去吧!”
“好。”经他这一说,秦琯儿才察觉肚子正呜叫着。
“想不想自己骑白马回去?”
冷天鹰的提议让秦琯儿睁大了眼,频频点头。
他扶她骑上了白马,要她拉好缰绳,自己则跃上鹰驹,低喝一声,两匹马并步向前走。
秦琯儿兴奋不已,这可是她第一次自己骑着马,虽说只是慢步前进,她却已心满意足。
“该叫它什么好呢?”她望着冷天鹰问道。
“送来的朋友说它奔驰起来如同大鹏鸟展翅飞翔,不如叫它“飞雪”,你觉得如何?”
“飞雪?飞雪!嗯,就叫这名字。”秦琯儿兴奋的点点头。
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大多时候是秦琯儿说着扬州城的总总,冷天鹰则在一旁听着,偶尔秦琯儿问起所谓江湖之事,冷天鹰才会回几句,两人之间十分有默契。
一到马厩,冷天鹰将秦琯儿抱下马来,却见小六子急奔过来,靠近他身旁低语几句。冷天鹰听完皱着眉点点头,小六子这才离开。
“有事吗?”秦琯儿疑问道。
“没什么,纪叔有些事要和我商讨,我先过去。”冷天鹰唤李大叔出来,将马儿交给他便离开了。
秦琯儿立在原地猜想:是什么事呢?瞧他的神情一点也不像没什么事。
哎呀,肚子竟然不争气的叫了起来,看来她得赶紧回去,不然待会小红为了找她又会把膳房闹翻天了。
“飞书上可有提他何时到来?”书房里,冷天鹰问着纪仲林。
“未曾提起,只说己出发,老……老夫人要你保护他的安全。”纪仲林提起这位老夫人时,十分谨慎。
“他是老夫人最疼爱的孙儿,她怎可能放心让他出门?”老夫人一向宠爱这个孙儿,对于他的安危更是十分注意,怎会在这时节让他出门呢?
“听说他向老夫人求了三天三夜,老夫人这才答应。信上只说他此次来是有求于堡王。”
“有求于我?”这倒怪了,天底下恐怕找不到他欠缺的东西吧。
“老夫人希望你能前去保护小爷至飞鹰堡,她信任你,至于小爷有何求,我想是上回堡主进城和小爷会面时,尔贝勒说的那句玩笑话。”当时正是纪仲林陪同冷天鹰进城。
“这……尔珩只是开玩笑。”冷天鹰不认为他会认同尔贝勒的笑话。
“可是小爷却当真了,他一向成熟有主见。”小爷年纪虽轻,但不凡的气度、见识,可想见将来必有一番事业。
“咱们在此猜测无用,看来是得定上这一遭。要小六子帮我备马,我即刻前去。”小爷的安全可不是开玩笑,一有差池可是会天地变色。
“最好能断绝小爷至飞鹰堡的念头,他这一来,堡里肯定会忙得天昏地暗。”纪仲林嘀咕着,到时受折腾的可是他这把老骨头。
“有尔珩随行,机会不大,那家伙最爱热闹。”
一提起尔贝勒,纪仲林的脸垮得不能再垮了。这位贝勒爷二十六了还是顽性十足,有热闹可看,他是绝不会错过的。
看了纪仲林那张惨白的老脸,冷天鹰安慰道:“你放心,我会要他们低调行事,也别对堡里的人说起他的身份,就说是尔贝勒的远亲。
反正他们也住不久,老夫人不会允许的。”
这一说,纪仲林总算稍稍宽了心,却不免在心中抱怨着远在北山的范离,竟留他独自一人作战。
午后,秦琯儿独自在园里走着,原本想去找纪琬青,谁知她正在午歇,她不好意思吵醒她,便折回了“青舍”,却发现小红也打起了吨,她便决定一人到处晃晃。
此时江南河岸边定是杨柳低垂、渔舟贩唱,春天的气息肯定己染遍了整个江南,到处绿意盎然、百花齐放,准备迎接夏月的到来。
扬州城的茶馆定是高朋满座、茶香四溢,刘掌柜可会想起他们?上回水浒传说到精彩处便被吴英才给打断,那些大叔们可还会记得他们?
邵叔和邵婶肯定会焦急的寻找他们,前些日子寄出去的信不知他们收到否?而邵康是否已觅得良师教他武功了?邵叔答应让他习武了吗?
哎,突然好想念扬州城的一切,待爷爷一回来,一定要快马加鞭赶回扬州去。
可一想到回扬州后就见不到冷天鹰,心没来由地刺痛了下,好像比见不着邵叔他们还难过,为什么呢?
就在这一阵混乱的思绪中,她走到了一间屋子前,偏头思索着是否要进去。
这是冷天鹰的书房。
小红带她熟识堡内环境时,曾特别交待过,堡里除了堡主、任飞、纪叔、范叔等人可任意出入,其余的人若无堡主同意绝不可擅自进入,违者将受罚,严重者还可能被逐出飞鹰堡。
不就是问书房罢了,干啥弄得神秘兮兮的呢?摆明要人家好奇嘛!
任飞出远门,纪叔正忙着到处张罗,鲁叔可能正鼾声大作,而冷天鹰一早在马场和小六子说完话后也出门了,正所谓天时、地利、人和,此时下进待何时呢?
她四处张望了下,一闪身,溜了进去。
轻轻带上门后,秦琯儿恣意的浏览四周。
这书房采光良好,窗明几净,右前方有张大书桌,书桌后方有一整片书柜,上头摆满了各类书册。
她在书房绕了一圈,左看右看,发现和别的书房没啥两样,只是宽敞了些,令人有点儿失望。她原以为会有什么特别的秘密呢!
她随手从书柜中抽出一本“水经注”,犹记得邵叔曾说过此书作者写景绝佳,令人一读便心生向往。
她拿着书本至窗旁的太师长椅坐下,细细的品味起书中的趣味,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
打了个哈欠,眼皮渐渐重了,秦珀儿揉着眼,感觉有些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