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魂未定地直拍抚着胸口。这人怎么开不得玩笑啊!
“你可不可以先把我扶下来再说,这么倒着看人挺累的呢。”这么倒着说话也很累人呀。
那人将她一把抱下来,她晃了晃,站稳脚步后,抬头一望,惊声叫道:“是你!”没错,她肯定是他,因为那双清冷的深瞳不知在她脑海里闪过多少次了,难怪她会觉得他的声音熟悉。
冷天鹰挑高眉,心中讶然。是她!那古灵精怪、嘴角噙着淘笑的丫头!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是我该说的吧,你怎会在这儿?你知不知道这里是飞鹰堡,你是不是偷溜进来的?”肯定是,不然怎么会在这种天还未明之际出现呢?
正常人这时应该都还窝在被窝中吧。
她完全没想到自己也是在这时候出现。
“偷溜?”冷天鹰嘴角微扬。飞鹰堡他可是来去自如,何须偷溜?但他并未JJU以解释,于是秦琯儿以为他默认了。
“是呀。但念在你救过我的份上,我可以假装没看到你。”秦琯儿一厢情愿的说道,“不过,你可得帮我骑上马。”真是个好法子!谁要他长得那么高大,不善加利用岂不可惜?
“谁允许你骑马了?”她没说他差点忘了。
瞧他说话的语气神态,好似这马是他家的。
“我想骑就骑喽。”她就是看不惯他那冷傲的神情。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刚刚若非我及时发现,后果将不堪殴想。”
冷天鹰不禁板起脸训着她。她究竟是无知还是胆大过人?
“我……谁要他们全不让我学骑马,我只好自己偷偷骑嘛!”面对他那寒冽的眼神,她心虚的低下头拉扯衣服。
看她那委屈小可怜的模样,明知是她的错,他却不忍责骂。
不忍?
冷天鹰深锁浓眉,他何时开始也会对个女人不忍了?
“谁在外头?”低喝声自内房传出。
“哎呀,是李大叔,他起来了,你快走!”秦琯儿忧急的推着他,若被李大叔发现可就不妙了。
“我为何要走?”
“因为你是偷溜进来的呀,被抓着就惨了。飞鹰堡可是高手如云啦!”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这人怎么还一副“老神在在”的杵在那儿?
“这我当然知道。”飞鹰堡的实力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那还不走?哎呀,真拿你没办法。”劝说无效,她索性拉起他的手朝林边奔去。
一阵奔跑后,秦琯儿气喘吁吁的看着冷天鹰。奇怪,他怎么还如此气定神闲,全然不像刚奔跑过?没时间了,她还得赶回去马场处理那匹白马,免得李大叔以为遭窃了。
“好了,直走下去便可出飞鹰堡。这会天已亮,你再不走,待会儿被逮到,我可无能为力喔。”喘息间发现自己的手竟还握着他的大手,她像烫着似赶紧甩月兑那大手。
冷天鹰凝视着她,手中传来她刚留下的暖意。
“你包庇一个闯入者,不怕我会危及飞鹰堡的安危?”他虽是质疑的口吻,但语气中竟含有一丝自己也未察觉到的温柔。
“你会吗?”秦琯儿睁着水灵大眼望着他,“我相信你不会,你一定是误闯,因为你不是那种小人。”为了掩饰自己那羞红的粉颊,她又轻快的道:“谁要你救过我嘛,我是有恩必报呀!”说完她挥挥手,转身跑回马场。
冷天鹰怔在原地。她的信任竞让他心中生起一种淡淡的、难以言喻的悸动,而她的体温似乎还留在他掌中,像春阳般包围着他,如此温暖。
好不容易终于逃离李大叔的逼供,匆匆跑到膳房准备觅食,却发现膳房内众人忙得不可开交,许多丫鬟、大娘们全来帮忙了。她好奇的走到一位年纪稚女敕的丫鬟身旁,“小红,干啥今儿个这么忙啊?”会找小红是因为她是丫鬟中少数对“他”没任何企图、没任何遐想的人。
秦琯儿白净俊美的五官,常惹得堡里年轻丫鬟们春心骚动,为此,她不免抱怨起自己俊俏的外貌来。
“琯公子,你不晓得呀?”小红挥着汗、露出两个小梨涡浅笑道。
“晓得啥?”秦琯儿不解的望向小红。
“堡主回来了,晚上堡里将办个庆宴,就当是大伙为堡主接风洗尘。
堡主离开快两个月了,飞鹰堡也好久没这么热闹过,因此一早管事们决定晚上要好好庆祝一番。”小红兴奋的语气满是期盼。小丫头们有谁不喜欢热闹呢?
冷天鹰回来了?她终于能一睹他的庐山真面目了。
秦琯儿脑中全是这件事,至于小红又说了些什么,她全都置若罔闻。
“琯公子!琯公子!你怎么了??直到小红摇晃着她,她这才回过神。
“没什么,只是——拜托别再叫我琯公子,我不太习惯。”堡里的人原本都喊她“琯公子”,后来经由她的坚持,大伙才改叫阿琯,只是大多数的年轻丫鬟较为矜持,依然称她为“琯公子”。
“好的,琯……阿……琯。”小红瞧见秦琯儿瞥过来的眼神,赶忙改口。
“是阿琯,可不是琯阿琯哟。好了,你忙你的吧!”
真的可以见到冷天鹰了?秦琯儿心头没来由的怦跳一下。见鬼了,她又不识得冷天鹰,为何一提起他。心里会有种莫名的悸动呢?
懊不会是因为那个笑话吧?
冷天鹰这个人倒定可以嫁看看!
想起这话,她忙伸手捂住发烫的红颊,频摇头在心里叹道:秦琯儿,你真没用,这话又没让人给听去了,害什么臊呢!
“阿琯,你杵在那儿做什么?”林大娘走近拍拍她。
“啊?”秦琯儿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尴尬一笑。
“吃饱了吗?”林大娘关心问道。
林大娘和厨师林大叔,两人膝下无子,因此总把秦琯儿当自己心肝宝贝疼。
“嗯,吃了。大娘,可有什么需要帮忙?”
“不用了,你还是回去歇会儿吧,晚上可会玩得很累呢。”林大娘笑笑的将她推出膳房。
“好吧,那我走喽!”
从膳房走回班大夫住处的途中,秦琯儿不巧和位急行中的小厮迎面撞上,那小厮手中的东西散了满地。
“哎唷,你走路怎么不长眼!”秦琯儿先发制人。本来就是他不对嘛,干啥走那么急呢?
“对不起!”小厮拾起地上的东西,忙不迭的道歉。
秦琯儿见状,倒也不好再说什么,蹲帮他捡起地上的纸张。
“小六子,你急什么啊?”秦琯儿认出他了,他是李大叔的小儿子。
“管事们一早有个会议,我得先准备些笔墨纸砚,还得去马场找我爹要这一年来马场的收支表,都快赶不及了,我当然急了。”说完就要往会议厅赶去,可才一跨步就被秦琯儿拉住。
“这些纸笔我帮你送去,反正只要搁在桌上就行了嘛。”刚才耽搁了他些时间,秦琯儿觉得自己有义务帮他这个忙。
小六子没考虑多久便答应,因为他实在是快赶不及了。
秦琯儿捧着纸笔走向会议厅,这会儿管事们应该都还未出席,她推开会议厅大门,差点没让眼前的画面震落手中物。
是他!
他伫立在厅堂正中央,同样惊讶的望着她。
秦琯儿忙将手中的东西置于桌上,回身关上大门,急走向他。
“你怎么还在?”天啦,而且还在最危险之处!待会其他人一来可就糟了。
“我当然还在。”看到那张为他着慌担忧的俏脸,冷天鹰心中竟泛过一丝甜意。
这是哪门子的回答,难道他不知道这是哪里?
“你知不知道这是哪里?”
“当然知道。”飞鹰堡还没有他不知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