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蝶睁开眼睛,抬首向上望,感觉确实有点儿渴,她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嘴唇,接过水袋低声道谢。
东方朔日见她安静地喝著水,满意地回身走至萧易和汪奇身旁低声和他们讨论起事情。
尚蝶解了渴,精神恢复不少,她好奇地看看四周,举目所及是一大片树林,再看看东方朔日,她很感动他为了她特地在此停留休息,虽然他总是在生气,但都是为了她好,她并不是毫无所觉的人。
忽然间,树林上方一群燕鸟展翅飞过。
东方朔日察觉异常的声响,警觉地向她这个方向望了过来。
一支冷冰冰的飞刀抵在尚蝶的女敕脖子上,一名黑衣人从她背后的树干窜出,“统统不许动!”接著又窜出许多黑衣人,团团将他们围困住。
东方朔日见她身陷危险,黝黑的瞳眸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右手紧紧地握拳,手上的青筋浮起。
“放了她。”冷凝肃杀的语气。
“嘿嘿!我当然会放了她,不过……”
“我说这位老兄,你是不是找错对象打劫了?”萧易好心地问著黑衣人,“我们可是乔天堡的人耶!”抬出乔天堡,搞不好他们会识相的打退堂鼓。
“我当然知道你们是谁,我要的东西就在她身上。”黑衣人斩钉截铁地说,手上的刀还在她脖子前晃来晃去。
“你要什么?”尚蝶冷静地问,不用想也知道,这群人是为了鸳鸯扣而来。
“只要你乖乖把锁扣交出来,我就放了你。”
“办不到。”不是她不愿意,而是连她自个儿也没有办法取下锁扣,除非把她的腿砍断,但她可不想见血。
“你……”立即就被拒绝,黑衣人气怒地说不出话来。
“鸳鸯扣中并没有藏宝图,你们是白费心机。”东方朔日淡淡地解释。
“哼!少骗我,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藏宝图一定就藏在锁扣之中。”这种骗孩童的把戏,休想瞒骗过他。
“信不信由你。”屡劝不听,那就休怪他无情。
“快将锁扣交出来……”捺不住性子的黑衣人,见东方朔日一行人无动于衷,激动地大喊,锐利的刀锋将尚蝶的脖子划出一道血痕。
她感觉到些微的疼痛,秀丽的细眉微微地蹙起。
“没有锁扣。”东方朔日再一次说道。
“哼!既然如此,那我就亲自动手了。”语毕,黑衣人点了尚蝶的麻穴,蹲,将她的裙摆拉起,露出脚上的锁扣,看见鸳鸯扣,他的眼睛一亮,手持刀子正欲砍下时一一
东方朔日倏地跃至他面前,先挡下他手上的刀,再朝他出招,黑衣人无暇顾及人质,只能狼狈地接招。
同时间,萧易和汪奇也和其他黑衣人打了起来,虽然黑衣人人数众多,但东方朔日三人的武功不低,一时之间,双方都占不了便宜;尚蝶整个人动弹不得,只能紧张地看著,深怕他们三人会受伤。
饼了数百招之后,黑衣人体力渐渐不支,攻势愈来愈微弱,东方朔日乘胜追击,引诱黑衣人靠近,待黑衣人砍向他的同时,朝黑衣人的胸口击出一掌,黑衣人立即口吐鲜血,倒地不起,其余黑衣人也被萧易和汪奇打得东倒西歪,哀号不已。
见东方朔日打倒黑衣人,尚蝶才松了一口气,方才她的心可是紧紧地揪著,胸口宛如有块大石压住,让她闷得快喘不过气来,此刻大石落下,心情也轻松不少。
东方朔日走近她身旁,解开她的穴道,轻声地问:“没事吧?”他仔仔细细地端详她,见到她脖子上的血迹,脸色难看地从袖口拿出一瓶金创药,小心地涂抹在她的伤口上。
轻轻地摇著螓首,除了脖子上的小伤口,她没有受到其他的伤害。见她没事,他才转头看向那群东倒西歪的黑衣人,“谁派你们来的?”
“……”
“我劝你们还是老实地说出来,否则惹火我们堡主,恐怕你们的小命不保喔!”汪奇凉凉地劝道。
“这……”黑衣人一听,个个害怕地直发颤。
“你们最好快说,堡主的耐性不好。”萧易也加入恐吓的行列。“是……西条院朱大人。”为求保命,黑衣人只好将主人供出。
“哦!原来是朱大人啊!真是令人料想不到,堂堂的西条院大人,也跟著人家做些鸡鸣狗盗之事。”汪奇惊讶地大声嚷嚷。
“就是说啊!”萧易也附和。
“回去告诉你们大人,我东方家的传家宝鸳鸯扣没有什么藏宝图,请他不要再打它的主意,否则后果自行负责。”东方朔日冷冷地说。
“是……”黑衣人一听个个点头如捣蒜。
“滚。”只见一群黑衣人慌慌张张地拔腿就跑,有如鬼魅在身后追逐般。
“哈哈……”萧易和汪奇见状哈哈大笑。
东方朔日将尚蝶小心抱起走向马车,“咱们走吧!”
第五章
辛苦跋涉了半个多月,终于抵达乔天堡,东方朔日一行人个个都疲惫不堪。
这一路,光为了打发想抢夺鸳鸯扣的人,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安眠,最最严重的就是从未吃过苦的尚蝶,这段时间的餐风露宿,令她一天比一天虚弱,白天总是赶路赶个不停,夜里又因为担心有人要抢夺鸳鸯扣而不能好好地睡觉休息,使得她在三天前累坏身子染上风寒,至今还高烧不退,昏睡不醒……
“欢迎堡主归来。”何总管站在大门口迎接东方朔日。
东方朔日没有理会何总管,他的心神都放在昏迷不醒的尚蝶身上,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下马车,急急地交代,“快请大夫。”便头也不回的将她抱进自己的房间。
虽然好奇堡主怀抱中的人的身份,何总管还是尽职地道:“是。”
萧易知道他有许多疑问,便低声地说:“待会儿我会把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地告诉你。”
何总管点点头,迅速派人去请大夫。
将尚蝶安稳地安置在床上,东方朔日抬手拨开她颊上的发丝,望著她毫无血色的小脸,此刻正因为高烧不退而泛著异常的瑰红。
看著她因病而受苦,他的心头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心疼,他怪自己粗心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寻常,前些天夜里就听她微微地咳嗽,他不但没有替她请大夫,反而让她睡在没有什么遮蔽处的野外,使得她受寒更严重。
靶觉到她身上烫人的温度,他不禁害怕她会一睡不醒,从三天前她昏过去后,就再也不见她醒来,她的身子骨原就不甚强壮,这次的病来势汹汹,他真怕她会熬不过去。
“堡主,大夫来了。”
“快!快让他进来。”东方朔日急急地催促。
大夫推门进入,坐在床沿,仔仔细细地为病人把脉。
东方朔日在一旁来回踱步,一颗心不安地悬著。
何总管看了讶异地轻抚下巴的胡子,一向冷静自持的堡主,居然为了床上的女人而焦躁不安,这是前所未有的事,躺在床上的姑娘对堡主来说必定有某个程度的重要性,看来他有必要弄清楚她和堡主的关系。
见大夫将尚蝶的手放下,走至桌边写下药方,东方朔日故作镇定地问:“大夫,她怎么样?”
“这位姑娘因为受了风寒才会高烧不退,我开些药,按三餐熬煮给她喝,等烧退了就会没事的,不过……”
“不过什么?”一颗心又高高地悬起。
“这位姑娘原就体弱,最近似乎太过劳累,才会昏迷不醒,她可能得好好休养生息一番,否则很容易种下病谤。”
“那该怎么办?”东方朔日一听,一颗心又不自觉地纠结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