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主何时有了未婚妻,怎么我们都没有听说?”不能怪他们太惊讶,从入堡以来,从来也没有听说堡主订过亲,如今平空冒出一个未婚妻,他们当然会觉得意外。
“你们入堡多久了?”东方朔日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至今已有七年了。”汪奇和萧易都是东方朔日在拓展乔天堡势力时招揽的人才,正因为他识才爱才,所以他们才会死心塌地的跟随他。
“我和她是在十年前订的亲。”东方朔日作出解释。
“这么说来是女圭女圭亲罗!”汪奇倒觉得有趣。
“那怎么从没听堡主提起?”萧易也问。
轻轻地又啜饮一口香茗,东方朔日淡淡地道:“因为我也是半年前才想起。”
汪奇翻了下白眼,突然觉得有点无力,怎么平日精明干练的堡主,在面对自身的事时,总显得懒懒散散,让他啼笑皆非。
“如此说来,堡主找了她半年?她没有乖乖在家等堡主来迎娶吗?”萧易看待事情比较严肃,所以提出了疑问。
“事实上她失踪了,半年前我请人到她家提亲,却是人去楼空。”东方朔日至今还是不明白,怎么尚家会一夕之间不知去向,也没有留下任何只字片语。
“这倒是奇怪。”汪奇抬手轻抚著下巴。
“那此番我们到江南寻人该从何寻起?”人海茫茫的,又相隔十年,谈何容易?
“最近江湖上出现一名少女,果足上扣著不知名锁扣,坐在一名巨人背上,只要找到这名少女,确认她脚上的锁扣是不是我东方家的传家宝鸳鸯扣,就能知道她是不是我的未婚妻。”东方朔日将讯息提供给左右手,当作寻人的依据。
“少女果足?坐在巨人背上?鸳鸯扣?”汪奇听得迷迷糊糊。
“此名少女我听说过,最近江湖上盛传,她脚踝上的锁扣内藏有藏宝图,有许多人都在找她。”萧易倒是听说过这名少女。
“一定要找到她。”来到江南后,东方朔日有很强烈的感觉,这名少女必定是他要找的人。
“知道了。”汪奇和萧易二人异口同声地说。
东方朔日微微颔首,这时客栈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他眼光不经意地飘向窗外的街道上,正巧瞧见一群人围著他要找的人!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才刚踏上江南,他要找的人便自动现身,让他不禁怀疑自己的好运道,看著众人将一个巨人和少女团团围住,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兴味的笑。
他起身,纵身从窗口一跃而下,瞬间人已置身人群中。
汪奇与萧易见状不明所以,迅速移至窗边,看见不远处的人群,两人面面相觑,留下银子后也跟著跃下。
“姑娘,交出你身上的藏宝图,本大爷可以好心放你一马,否则,休怪我手下不留情。”虎风寨主沈大刀站在人群中,对坐在巨人背上的少女提出警告。
少女轻哼了声,甜腻的嗓音柔柔地说:“我没有藏宝图,信不信由你。”她真搞不懂,她只不过是出谷寻人,为何会扯出她身上有藏宝图的传言,害得她和哑奴一路上要赶走许多黏人的苍蝇。
她的耐性都已经快用完了,非得想个法子彻底解决不可!她垂著螓首,细细思量著,完全不管周围的人。
“姑娘,明人眼前不说暗话,传言藏宝图就藏在你脚上的锁扣,只要你交出锁扣,我沈大刀保证绝不为难你。”
少女嗤笑了声,忽地掀起裙摆,露出白皙的脚踝,慢条斯理地说:“不是我不给你,而是我也拿不下来,全天下只有一个人有钥匙,我就是来找他的。”
围观人群见到她洁白小巧的果足,纷纷发出赞叹,这让立在一旁的东方朔日眯了眯眼睛。
不相信她所言,沈大刀耐性用尽,口气转恶地吼道:“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少女耸耸小小的肩膀,无所谓地回答,“我不会喝酒,所以你留著自个儿喝吧!”语毕,围观的群众全都哄堂大笑。
沈大刀见她一副无关紧要的态度,气急败坏地嚷道:“来人啊!把她给我抓起来,我要亲手剁了她的脚,看她还敢不敢嚣张!”
沈大刀的手下一接到命令,个个都战战兢兢地往前靠,想抓下坐在巨人背上的人,但见巨人一脸凶相,双手紧紧握拳,大伙又不敢太靠近。
“快啊!快把她抓下来,还杵在那里做什么!”沈大刀见没人敢上前,大声地斥喝。
“是。”喽罗们硬著头皮上,十几个人一同攻向巨人,只见巨人长臂一挥,将大半的人挥出几尺外摔成一团。
沈大刀见状不由呆住。
“我劝你还是带著手下快走吧!哑奴不会让你们把我带走的。”少女好心的提醒。
“哼!我就不相信会拿这个大个儿没辙。”他就不信邪。
哑奴没有伤人之意,只将想靠近小姐的人赶走,但对方人数众多,他怕过度使力会让坐在背上的小姐摔下来,只能尽量定在原地,以左手扶住背上的竹椅,用空出的右手驱敌。
尚蝶眼见沈大刀的手下再次逼近,她微蹙著柳眉,低下头轻声交代,“哑奴,咱们走吧!”
哑奴一得令,便背著小姐跃过人群,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而去。
始终站在一旁观看的东方朔日和汪奇及萧易,见巨人背著少女离去,三人立即跟上,留下沈大刀在那里不断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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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奴背著尚蝶以轻功飞跃了好一段距离,来到一片竹林里,见后面没有追兵,哑奴才停下脚步,蹲子,将背上的小姐放下来。
“哑奴,你说咱们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一出谷就惹了一身腥,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得过多久?”尚蝶似真似假的抱怨著。
哑奴听见小姐的抱怨,严肃的脸庞扬起淡淡的微笑,他知道小姐对江湖上的传言感到气愤,但又无力阻止,才会破天荒地向他抱怨,从小大到他可从没听过小姐抱怨过什么,这阵子黑白两道的穷追不舍,让小姐耐心渐失,现在他只希望赶紧找到姑爷,他和小姐不必再到处奔波。
“哑奴,你说日哥哥会不会记得我?”话题一转,尚蝶又提出一个问题。
哑奴以手语表示,“姑爷一定会记得小姐。”
“是吗?那为什么不见他来找我?”她小小地哼了一声。
“姑爷并不知道我们搬到凤凰谷。”
“这倒是,唉……才会累得我还得千里迢迢来找他。”
“哑奴,你说日哥哥会不会变得和以前不一样?”她以前常常梦见少年时期俊秀的东方朔日,但十年过去,她已渐渐忘了他的长相,她不知道日哥哥变了多少?就像她也和小时候长得不一样了,这样日哥哥还认得出她吗?
“哑奴不知,哑奴没有见过姑爷。”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他是在小姐九岁时,被老爷捡回去的,他没见过姑爷,也不知道姑爷现在长得如何。
“不知道我们这次出谷是对还是错?有时候我会想,日哥哥是否已经娶妻?毕竟我们已经十年没见了!”她忽然间有感而发,十年的岁月不算短,算算日哥哥现在也已廿七了,一般这个年岁的男人都已经妻妾成群,更何况他又是乔天堡的堡主。
“小姐不用多想,只要找到姑爷就能解开心中的疑惑。”
“也是,这样多愁善感似乎不太像我,嘿嘿……”尚蝶笑笑地自嘲。
“……”哑奴微微点头。
“那……咱们现在该往哪儿走呢?”还是找人要紧,免得又有一堆苍蝇追著他们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