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宇无过说他想一个人静静的过,我不想打扰他。我不在他身边,他会越来越挂念我。我希望看到他自己回来。”
“是的,得不到的东西才叫人魂牵梦萦。”
“所以我开始明白你和唐文森何以这么要好。”
“森可写不出这么感人肺腑的信呢!”
“可是他送你一层楼!”徐玉笑说。
如果森也是一只蜂鸟,能倒退着飞,飞到没有结婚之前,那该有多好!时日久了,一切都会变得复杂,我跟他一起的时间越久,他跟那个女人一起的岁月也越长,情义越深,越不会离婚。
“你没事吧?”徐玉问我。
“我在想那蜂鸟为什么可以倒退飞。”
“蜂鸟为什么可以倒退飞?让我写信问问宇无过。”徐玉说。
“蜂鸟可能疯了,所以倒退飞,鸟都是向前飞的呀!”我笑说。
“是谁疯了?”游颍走进来说。
用了神奇胸围之后的游颍果然是月兑胎换骨了,态度也比较风骚。
“你来得正好,我给你们介绍,这是徐玉,是我的好朋友;这是游颍,我们青梅竹马,最近重逢。”
“我见过你!”游颍跟徐玉说,“我在一个胸围广告里见过你!”
“她是模特儿。”我说。
“你的身材很好啊!”游颍赞叹。
徐玉笑得合不拢嘴:“不是很好,我只有三十六A.”
“你看来有三十六C.”游颍说。
“没有那么厉害。”
“三十六C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啦?”游颍一脸好奇。
“大概和一个三岁小孩子的头差不多大吧!”我说。
“我的身材不够周蕊好看啊!她全身都很平均,她是三十四A呢!”
“我小时候看不出来呢!”游颍说,“真是羡慕你们,我只有三十二A.”
“那我们岂不是三个Acup的女人?”徐玉说。
“不是三个落club的女人就行了!”我说。
“今天为什么这么空闲?”我问游颍。
“大海今天晚上有工作要做,我来找你吃饭,你有空吗?”
“三个人一起吃好不好?”
“好呀。”徐玉说。
“我等一会告诉你们一个三十六C的故事。”游颍说。
我和游颍、徐玉在一间上海馆子吃饭。
“快告诉我三十六C的故事,到底是谁?”我问游颍。
“不就是在律师楼实习的那个女律师罗,她叫奥莉花胡。自从她来了之后,律师楼的男人都眼福不浅。”
“她时常穿低胸衫吗?”徐玉问。
“她还可以用双乳来抹台呢!”游颍冷笑。
“你这么恨她,她一定是常向常大海抛媚眼吧?”我取笑游颍。
“她最近搞出一个笑话。”游颍说,“她穿了一条松身的吊带裙回来,那个没有肩带的胸围掉了出来,她及时用手接住,笑得我们!”游颍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她可能用了一些廉价的胸围。”我说。
整个晚上,游颍不停地在说那个奥莉花胡的是非,我觉得她对那个奥莉花的憎恨有点不寻常,她不断取笑奥莉花的骄人身材,几乎笑到眼泪都掉出来,反而象是妒忌多于憎恨。
徐玉去了洗手间,游颍跟我说:“我想隆胸。”
“隆胸?”我吓了一跳。
“你有没有相熟的整容医生?”游颍问我。
“我还没有整过容。”我尴尬地说。
“我知道大海是喜欢大胸的。”游颍沮丧地说。
“你不是说你们现在的关系很亲密的吗?况且你现在也用了神奇胸围。”
“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我才想隆胸,以后便不需要用神奇胸围了,我想满足他。”
“身材是你自己的,隆胸有很多后遗症。从前的人以为矽很安全,现在不也证实了有问题吗?”我努力说服游颍放弃隆胸念头。
“现在医学昌明。”
“我刚刚看过一则新闻,一名土耳其女星的胸突然爆开,整个塌下来。”
游颍吓了一跳:“真的吗?”
“况且,即使你隆了胸,也瞒不过大海,如果他爱你,不会想你去冒这个险。你的身材其实很平均,胸小一点有什么问题?正所谓室雅何须大,隆胸也不一定漂亮的,我见过几个隆了胸的客人,我的手不小心碰到她们的,很硬啊,完全不真实。”
游颍似乎被我吓倒了,笑着说:“其实我也不过想想罢了,我还没有勇气。”
这时候,徐玉从洗手间回来了。
“你猜我碰到谁?”
“谁?”我问她。
“王思思,以前做模特儿的,你也见过。”
我想起来了,王思思是时装模特儿,颇有点名气,以平胸著名,她虽然平胸,却很有性格。
“原来她嫁人了。”徐玉说。
“嫁得好吗?”我问徐玉。
“她丈夫是著名的整容医生,很多明星也找他整容的,她还给了我一张名片。”
游颍精神一振,这次徐玉闯祸了。
“整容医生?是很著名的吗?”游颍拿徐玉手上的名片来看。
“王思思就好象隆饼胸,她的胸以前很平的,刚才我见她,好象丰满了很多。”徐玉说。
“这个给我可以吗?”游颍问徐玉。
“你想整容吗?”徐玉好奇。
“你不是来真的吧?”我问游颍。
翌日,我还是放心不下,再打电话给游颍。
“你不要随便去整容。”我提醒她。
“我想了一整晚,还是提不起勇气,你真是幸福,不需要经历这种思想挣扎。”游颍说。
“我有其他的思想挣扎。”我笑说。
“你想见见常大海吗?”游颍问我。
“我可以见他吗?”
“为什么不可以?我跟他提过你呢!”
游颍约了我在中环吃午饭。这是我第一次跟常大海见面,他完全不象一个喜欢大胸的男人。
常大海大概有五尺十寸高,眉清目秀,游颍说他喜欢大胸的女人,我不期然会幻想他色迷迷的样子,但这个样子与他并不配合。
常大海是负责刑事诉讼的律师。
“去年那宗太太肢解丈夫的案件,他是辨方律师。”游颍说。
“我只是在初期担任她的辩护律师而已,最后还得由大律师出马。”常大海更正。
“她肢解了自己的丈夫,还把他的肉煮来吃,只是囚禁六年,是不是判得太轻?”我问常大海。
“法律不是要判决某人有没有做过某件事,而是他有没有合理的理由解释他所做的事。这个女人精神有问题。”常大海说。
“她丈夫整整二十年没有跟她行房。”游颍说。
“明知一个人有罪,还要替他否认和辩护,会不会很痛苦?”我问常大海。
“法律本来就是一场很痛苦的角力。”常大海说。
“我也听过类似的说话,那句话是:离婚是一场很痛苦的角力。”我说。
“结不结婚也是一场很痛苦的角力。”游颍突然有感而发,幽怨地望着常大海。
常大海好象充耳不闻。
“做人也是一场很痛苦的角力。”我打趣说。
“噢,是的,是的。”游颍频频点头。
游颍笑的时候,口里的柠檬水不慎掉到衣服上,常大海拿出自己的手帕替她抹去身上的水渍。大海对她还是很细心的,只是,大部分男人都不想结婚。
“你太太会不会趁你熟睡时将你剁成肉酱,然后煮来吃?”回到内衣店后,我在电话里问森。
“这件事早晚会发生。”森说。
“她一定是爱得你很要紧,才想吃你的肉。”
“恨之入骨也会做同样的事情。”
“没有爱,又怎么有恨呢?”我苦涩地说。
“那你是不是也会把我剁成肉酱?”
“我不喜欢吃肉酱。”我说。
“万一我不幸变成肉酱,你还会认得那团肉酱是我吗?”森笑着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