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有叫你把她全身剥光,你怎么可以这样?!”
“师父,您放心,我没对她怎样。”
“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待会你再帮她穿回去,不然等她醒来知道这件事后,一定会哭死的。女人的贞操是不容侵犯的,况且她还是个小尼姑,这对佛祖也是大不敬的。”
“可是师父,我不会穿这种东西呀!”他故意这么说,其实是不敢再接触到她那诱人的肌肤。
“唉——好吧!你先放在她身边,等她醒来再自己穿,免得你又侵犯人家。”严国师接着又问道:“对了,你在她身上还找到什么东西?”
“师父您瞧,除了肚兜外,就只有一个不值钱的小荷包跟一条珠链了。”他说着就把手上的东西往严国师面前一摆,还嘟嚷着:“她也真穷,身上连一文钱也没有。”
一接触到这些眼熟的东西,严国师退了几步,一脸惊愕状,还差点跌到地上。
从严国师惊讶的表情中,欧阳剑修察觉到他一定知道些什么秘密,便急忙问道:
“师父,您见过这些东西吗?这些东西来自何处?还是您认得她……”
这一连串的问题,叫严国师不知如何作答,但他也很沉住气的强掩心中的错愕说道:“不!我从没见过,这种小玩意一点都不稀奇。我记得在南瑞国的市集上多的是这些不值钱的小东西,一般的姑娘家总是爱收藏它们。”
他怕欧阳剑修再追问,便故作镇静地交代:“对了,你赶紧喂她喝药吧,不然药都凉了。”
语毕,严国师立刻不动声色地带着荷包与珠链回房。
在房内,他不断凝视着手上的荷包,上面绣着南瑞国的皇家纹饰;而那条珠链正是他夫人亲手用彩带与七彩石所编串而成的。
“她”是谁?
这个问题对严国师而言,已经不是个谜了。
只是,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是宿命的安排,让他们在这样的情境下相遇?
对上天这种安排他该如何处理?
想着想着,许许多多的问题一古脑儿地浮现,一时间叫严国师也失了主意。
***
稍晚,在前厅的桌上,摆了一些简单的饭菜。
欧阳剑修虽然是北境国的储君,却从未对此粗茶淡饭及简陋生活而有所抱怨,反而入境随俗,在衣着上也朴实得如一般百姓。只是,有时不失赤子之心的活泼好动,让他常忘了应有的礼仪。
“师父,您怎么不说话呢?自顾吃着白饭。”欧阳剑修耐不住沉寂便问。
“修儿,你想问什么?是不是那个小尼姑的事情?”严国师直接地道出他心中的疑惑。
“对呀,徒儿猜想您一定知道些秘密——”
“哪来的秘密!”严国师否认着:“其实,对她的一切,我很纳闷,也比你更好奇。现在她还昏迷着,得要等她醒来才能知道原委。”严国师若有所思地模着他颏下的胡须,又道:“你别想太多了,赶紧吃了饭去念书吧。”
“是的,师父。”
欧阳剑修虽然有一肚子的疑惑,但还是听从师父的指示,乖乖地回房去用功。
在房内,欧阳剑修手捧书本端坐在桌前,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瞄着床上昏睡的可人儿,心里想着的也是她那动人的模样。
晚风徐徐吹来,桌上的油灯随之晃动,而他的心再也静不下来。
又过了一个时辰,他放下书本想离开,却又不舍地在一旁打起地铺。
并非躺在地上令他不能歇息,而是同房的小女尼教他无法合眼。
直到深更,他才入眠。或许在梦中能一亲芳泽吧!
第二章
次日,初晓时分。
在睡梦中,她依稀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叫喊着:
“修儿!起床了——修儿!起床了。”
那是一个老者的声音,低沉而稳重。
她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又听到身旁不远处有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回应着:
“师父,天才刚亮,您让我多睡一会嘛……”
蓦然,她用力睁开双眼,望着眼前陌生的屋梁及简陋的门墙,还有两个陌生人。
她竭力的回想,但脑海中依旧一片混乱,她不得不闭上眼睛,试着去串连那些破碎的影像。
在房内的两人见她有了动静,急忙跑近床边看着她。
她又张开眼睛,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惊讶地回望着他们,好像在问:你们是谁?
“小泵娘,你醒了!身子还好吗?”严国师关心地问她,尚不敢追问她的身份,只以“小泵娘”称呼。
她轻轻地点点头,并露出惧怕的眼神看着他们。
“小泵娘,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这位是我的徒弟修儿,昨儿个就是他救你回来的。”严国师急忙解释道。
他还想多问些事情,可是碍于欧阳剑修在场,便故意支开他。
“修儿,时候不早了,别待在这里穷蘑菇,快去后院练剑。”
“师父,我不……”
严国师不让他有拒绝的机会,怒斥一声:
“修儿!还不快去。”
纵然他有千百个不愿意,但怕师父真的生气,只好离去。
见欧阳剑修走远了,严国师才敢开口问道:
“这是你的东西吗?”
他从怀里拿出荷包与七彩石链送到她面前。
她又惊又怕地坐了起来,抓着身上的棉被,睁着大眼看着严国师,并未回答。万一他们是坏人,那后果……
“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这里是北境国的边境,你很安全。”严国师和蔼地说道,试图安抚她的不安。
尢了让她信服,他又说:“你身上所戴的七彩石链是十六年前我送给一个女娃的满月礼物,这正是内人亲手编织的,我想世界上应该不会有相同的东西。”他说着就把手上的东西交还给她。“而这个荷包,应是南瑞国皇族所有的物品。”
这番话叫她又惊讶又欢喜。至少她知道他们真的不是坏人,老天爷对她还不薄,才让她能死里逃生。
严国师见她不语,便再道:
“你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
她依然没有回答,严国师只好继续说道:
“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严国师虽一身布衣,但从他的言谈举止,不容人怀疑他的真实身份。
她很想说出自己的身份,可是她还是无语地睁着大眼看着他,小手依然紧抓着被角。
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既然你不肯承认,那么,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你一个人来到这个荒郊野外的山上?”
她摇着头不语。
“你不想说是不是?”
她还是摇头不语,但见她一双小手搁放在唇边。
这时,严国师突然察觉她从昨晚到现在都没说过半个字,甚至安静得连一点声响都没有。
“你是不是不会说话?”他很肯定地问着。
她默认似的低下头啜泣起来,依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这个惊人的发现教他着实大吃一惊。
此刻,严国师终于恍然大悟了。
原来如此,难怪这几年南瑞国的庆亲王总是找了许多的藉口不肯让他视为掌上明珠的爱女——彩虹郡主露脸,而且,对这早已约定好的婚约总是虚应推拖,迟迟不肯接受婚聘。
可是,这个婚约是十多年前就经由两国国王指婚,即使彩虹郡主具有此种残疾,也不能任意悔婚,除非是庆亲王怕彩虹郡主的哑疾会受人耻笑与欺负,才舍不得让她远嫁到北境国。
饼了好一会儿,她才停止哭泣,对着严国师比划着,要他拿纸笔给她。
于是,他赶紧找来纸笔砚墨放在桌上,同时彩虹也起身坐在桌前,等着磨墨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