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理由?”她气得把手中的酒瓶重重的放在桌上,这时电话刚好响了起来,“那请你去接个电话总可以吧!”
仲浩耸耸肩,马上跑进屋里。
“Hello……”
“仲浩啊!我是家齐。”
“家齐!”他拿着无线电话对着JOJO挥舞着,“是家齐的长途电话。”
“怎么样?订婚的事应该办得差不多了吧!真可惜我不能参加。”家齐的声音听起来仍是那么沉稳。
“你还能躲多久,我已经几个月没有你的消息,当初说要来送机,也被你放鸽子,你究竟到哪儿去了?”仲浩边走边说,根本不管JOJO的叫喊。
“我一直都待在这里,哪也没去。送机的事我一直没有机会跟你道歉,真是对不起。”
家齐突然客套起来。
“过去的就算了,不过JOJO可牢记在心上。”说着仲浩倒笑了起来,“不要说她了,你呢?和晓晓怎么样了,你和她这捉迷藏的游戏要到何时才会结束?”
“你帮我问问她吧,我也不知道。”家齐的语气听来沮丧极了。“那件事过后我想了很久,等我再鼓起勇气去找她时,她已经去了欧洲,连她爸爸都不知道她何时会回来。”
“那……煦晴还好吧?”话一说出口,仲浩就后悔自己多嘴。
“好很多了,她现在住在唐家有人照顾着,倒是让人很放心。”
家齐话才说完,线路突然出现一些杂音,隐约中似乎听见JOJO骂仲浩的声音,等线路清晰时,已经换成JOJO在说话。
“靳家齐,你竟然这个时候才打电话来,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原谅你!”JOJO一开口就大发雷霆,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我不要听你任何解释,只给你最后一条路走。”
“好,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谁教我对不起你呢!”家齐不得不举白旗求饶。对JOJO他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听好,现在马上去订下个月初的机票,我的婚礼你一定要参加,否则……你这个朋友我也不要了,听清楚了吗?”
在一旁的仲浩被搞胡涂了,他们结婚的日子明明是订在明年的这个时候,为什么日子提前了,他这个新郎倌却是最后一个知道。
他不断找机会想开口,却一再被JOJO制止。
“你别烦好不好,我待会儿再跟你解释。”她捂着话筒,龇牙咧嘴的对他说完后,才又转回电话,“这还需要考虑吗?快点回答我。”
“我能拒绝吗?就算是没有机位我也要买架飞机飞过去,这样够意思了吧!”家齐夸张地说。
“这还像句人话。先说好,你要在下个月十号以前赶到,我不接受任何理由的延期。”
“我保证,我靳家齐这点信用应该还有吧!”
JOJO对这结果似乎满意极了。
一挂了电话,她马上接着又拨,仲浩在一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JOJO看了他一眼,低着头到另外一个地方去谈。仲浩只有捺着性子等着。
一会儿,她带着满意的笑容回来。
“可不可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下个月的婚礼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我怎么能什么事都告诉你,反正你等着吃一顿大餐吧!”她又拿起勺子调着鸡尾酒,“对了,明天记得去教堂预约日子,要先办的事情得快点进行。”
“你真的一点都不透露?”他有些失去耐性。
“你这个朋友是怎么当的,光是嘴巴说说劝劝有什么用,你的脑子除了一些医学的东西,可不可以装些别的。”JOJO虽然说得含糊不清,但仲浩已有些似懂非懂了。
“你真的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我就是不信,两个人明明那么相爱,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老是这么你追我躲的,这下让他们俩都没有后路,事情不就解决了吗?”
仲浩没有任何批评与建议,这未尝不是他乐于见到的结果。
但爱情终究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
家齐心中的芥蒂若不除去,他将一辈子无法坦然面对自己深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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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齐准备飞往美国的前一天,靳令杰终于有机会和儿子谈话。
“这次去美国,准备什么时候回来?”他坐在大皮椅上,神色悠然的问着。
“我还没决定,或许评估一下那儿的投资环境,再重新开始。”未来虽是未知数,但家齐仍是信心十足。
“我相信你可以的,有什么爸爸帮得上忙的,随时说一声。”
能陪着父亲一起熬过逆境,是家齐最感安慰的事。
案子俩随意的闲话家常,话题最后不免转移到唐家。
“爸,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您,经过上次那件事,难道您一点都不恨唐继明?”
“恨!为什么?”靳令杰倒是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严格的说起来,我应该要感谢他才对。”
“我不懂。”这下变成他迷惑了。“当初他不顾道义的收购我们的股份,甚至可以说是耍手段夺得的,你竟然还要感谢他。”
“我疏忽了,原来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当初本来有三家公司想分购那些股份,若不是唐继明将它们买回,恐怕我真的得上山养老了。”
“您是说他……”
“没错,是他拔刀相助才使得靳家的产业得以保存,至于你跟晓晓结婚的事,全是因为年轻时的一句戏言,要怪可能还得怪我。”
家齐从来没有听过比这还要荒谬的事情,他发觉自己不但错得离谱,而且更是错得不可理喻。
“您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现在……我该怎么跟她解释?”他懊恼不已。
他终于看清自己的自私和愚昧,他把一切责任推给别人,却不敢承认自己的懦弱。
他再也不能在这等待,无论如何他必须去向唐继明道歉,他要在每一个晓晓可能出现的地方留话:永远等着你。
再回到唐家,所有的感觉都不同了。在进入大宅前,已经可以看见重新建造的晓屋。那仍是个绿意盎然的玻璃温室,但却没有主人的身影。
“靳先生,你来啦。”小琳开朗的声音依旧。她手里抱着一些洗净的床单和毛巾。
“我来帮你。”他顺手接了过来,小琳迅速的把门打开。
“爸爸呢?”
“可能和煦晴在晓屋吧,我去帮你叫他。”家齐就在大厅等待着,这儿的一切都没改变,但他有关这的记忆却好像是五年、十年甚至五十年前那般久远。
“家齐,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唐继明月兑下沾满泥士的手套,招呼他。
“我明天要去美国,短时间内可能不会回来,所以来看看您和——”
“爸爸!”煦晴突然跑进大厅来,她脸上盈满了甜美的笑容,就像家齐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那张脸没有变,但那眼神和说话的口吻,已经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了。
“你有客人哪!你好,我叫唐煦晴。”她先是伸出满是泥的手,伸伸舌头才又害羞的收了回去。
“你好,我是靳家齐。”他只能尴尬的回应她的话。
“我知道你是晓晓的丈夫,怎么你们没有一起回来,她昨天还打电话回来说——”
“煦晴!”唐继明打断她的话,“你先帮其他的树浇浇水,我和家齐有点事要谈,好吗?”
“喔,那我不打扰你们了,很高兴认识你。”她临走前又强调了一次。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家齐更是满月复疑问。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想问什么,但是我没有答案,她清醒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不忍再逼她去面对那些伤痛的过去,只要她能快乐的活着,这又有什么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