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母和幼稚园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青雨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你没有必要负这种责任,那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解决。”他愤愤的数落阿哲。
“你不要这么别扭好不好?什么时候了,难道你想一直把青雨托给房东太太照顾吗?”
“反正都怪我当初太有自信,以为可以处理好一切,可是不管事情变成怎样,我都不会丢下青雨‘背信忘义’的。”亚勋特别提高最后几个字的音响,狠狠的瞪着阿哲。
阿哲不再解释,他很无奈的摇摇头。“我知道你怪我,但是无论如何这些钱你一定要收下,就算是房租好了。”
“我就是不收,你以为这样做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在这住下去?我就是要让你愧疚!”
亚勋话还没说完,门铃就响了起来。阿哲捉到这个逃月兑的好机会,马上起身去开门。青雨也好奇的跟在他后面。
“你来啦!好久不见……”
“姨……”育雨一把抱住皓皓,再也舍不得放手。皓皓手里的东西只好交给阿哲。
“你们在吵什么?在楼梯口就听见你的声音。”她对着亚勋说。
有几秒钟,亚勋不太敢正眼看皓皓,他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两个星期没见到她,感觉上似乎有些不同,她刚进门时他有种陌生感,但听到她开口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时,又仿佛是熟悉的一家人。
亚勋一下子被自己的情绪搞得心烦意乱,情绪跌到谷底。“我在教训这个忘恩负义的人。”
皓皓顺势看了阿哲一眼,“那就是你们两个男人的恩怨?NB462?。这我就管不着了,青雨,我们去洗澎澎好不好?”
青雨用爽朗的笑声回答她。
客厅里只剩下这两个男人,和紧绷的低气压。
“如果你不收下,下星期我就带青雨去皓皓的幼稚园注册,我不会丢下烂摊子让你收拾的。”
“说得这么好听,什么皓皓的幼稚园?”
“她最近就是忙着幼教的资格考试才没有过来,现在一切都解决了,她正好在后面巷子的那家幼稚园上课,不但近又有熟人照顾,你可以放心了吧!”
听完阿哲这番话,亚勋没有一丝愉悦的神情,他用更疑惑的目光看着阿哲。
“为什么……她的事你知道的一清二楚?你跟她……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不是的,其实……早在她高中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我和她哥哥是好朋友,所以……”他不想再往下说。
“那幼稚园的事你又怎么知道的?”他用淡淡的质疑口气问阿哲。
“上个礼拜她打电话告诉我,还要我转告你知道,可是我一忙起来全忘了。”
原来如此,原来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自己就被这两个人耍得团团转,他更悲观的往坏处想,眼前这两个人说不定早就已经是情侣了。
在这个时候,自己的那个假设、幻想和名单,看来都是一个大笑话。
“既然你们都计划好了,何必还来问我!”
“你怎么说这种话?再怎么说这只是一个建议,决定权还是在你这个名正言顺的爸爸身上。”
亚勋再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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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接近青雨要入学的日子,亚勋愈显得焦虑不安,他每天晚上一定会从梦中惊醒好几次,而噩梦就像连续剧一样每晚上演,不但相互连贯,甚至延续到真实生活里……
在青而科学的前一天,噩梦正式开始。
“喂!”
“猜猜我是谁?”
亚勋一听到这样的对话,直觉就认为是恶作剧,接下来的口气自然不客气起来。
“你的声音我不太熟悉,可不可以麻烦你自我介绍一下。”
“你说什么?才不过几天而已,你竟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骆亚勋,你给我好好记住。”小尤扯着喉咙开始大骂。亚勋这时想解释也来不及了,只有捺着性子让她发泄。
“我刚刚真的是精神恍惚才没有听出来是你,最近工作压力好大,连觉都不能好好的睡,别生气了好不好?”亚勋用尽最后一丝耐性哄着她。“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聊聊吗?”
“小姐,这是越洋电话,有什么事需要花这么多钱,非说不可?”
“我当然是有重要的事要提醒你,本来我是预计下个月初才回去的,对不对?”
“怎么样?”亚勋心头一紧,有了不好的预感。
“后来我想了想,反正我已经放假了,待在这也没意思,所以……我把机票改成今天晚上,明天一早我们就可以见面了,你高不高兴?”她在那头为自己的决定雀跃不已,而这头的亚勋早就凉了半截。
“真亏你想得出来,实在让我太……太惊喜了!”他结结巴巴的说。
“本来是要给你一个惊喜的,可是想一想,这样你就不能来接我了,所以……现在告诉你,明天早上十点半就到了,千万不能迟到,知道吗?”
“知道……十点半……”他无意识的重复着。
“我还有东西没有整理好,不跟你聊了,拜拜!”
她轻松愉快的挂上电话,可是亚勋早被这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给搅得完全崩溃。
明天早上九点是青雨的开学典礼,他早就请好假等着这一天的来临,新的西装、鞋子,青雨的新书包、新洋装,所有的新开始在向他招手之际,为何会跑出这样一个早已进入记忆之中的人?
他不解、疑惑,把一切不幸全归咎到上帝对他开了个大玩笑。
他在这时才开始恨起自己的儒弱和优柔寡断,如果他有阿哲十分之一的洒月兑,他的生活一定比现在快乐十倍不止。
气归气、怨归怨,到头来他还是得厚着脸皮去求阿哲帮忙。
阿哲这次倒是答应的直接又爽快,这样反常的干脆反倒使亚勋心里很不是滋味,直觉得自己好不容易胜任的父亲角色,功劳全在阿哲身上,愈想心里愈不平衡。
但是即将出现的小尤使他再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理那些感觉,小尤会带给他如临大敌般的压迫感是他从来没想过的,他想着自己半年多前还为了这段刻骨铭心,喔!不!是自以为刻骨铭心的感情逝去而消沉,甚至哭泣,他从来不曾怀疑自己对这段感情的认真,但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足以使好几年的努力烟消云散,只剩下令他整夜失眠的恐惧。
懊来的终究会来,早上八点亚勋在门口送走了阿哲和青雨这对“父女”,青雨的眼中闪烁着不解的光芒,但是学校生活毕竟还是牵引着她所有的思绪,对于究竟是谁带她去,并不是顶重要的事。
这让原本就心情沮丧的亚勋更加郁结,他仍旧穿上原来打算参加开学典礼的西装,提早一个钟头动身到机场。
暑假时的机场从早到晚都挤满了人潮,亚勋在确定小尤的飞机还没降落之后,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两眼直直的盯着前方的电视荧光幕,看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提着大包小包在出口穿梭,突然间,所有的荧光幕都是同一张女人的脸,她不但站得很近,而且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大约十五秒后她才面带微笑的离开荧光幕。
亚勋被这突来的画面吓得从椅子上跳起,他不知道小尤为何会比约定的时间还早出关,但他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荧光幕里的短发女子就是她。
他努力推开人群往出口冲,小尤穿着一件鲜黄色的迷你裙洋装,她的身影在人群中忽隐忽现,终于一个闪神,亚勋失去了她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