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不会喝酒硬要喝,可耻的三杯啤酒——还是小杯的——一下肚便醉死当场外,一切倒正常。任何该骂、该诅咒的一个也没遗漏。”
“你……不问我吗?”为什么她还能一派轻松的开玩笑呢?他可是让她妹妹哭泣的男人啊!
“由你现在出现在台北,一切便已清楚不过了,不是吗?”杨可儿朝他浅浅一笑。“解铃还须系铃人,把小皓带回去吧!”
就这样,充满压力的整整十二个钟头,终于在他寻获佳人而划下一个暂时的句点。
狄飞鹰坐回驾驶座上,手指轻如蝉翼的抚过她曾沾满泪水的双颊,轻声道: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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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之中,杨皓似乎听见有人在同她说话,那……那似乎是一句很重要的话。重要到让她想寻回些许的意识来感觉周遭的一切。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是哪里,背上软软的触感会是棉被吗?
她记得这种经验以前也曾有过——那是她唯一一次沾上含有酒精之类的东西,所衍生出的混沌感觉,脑袋空空、什么都不记得——
突然,她感觉到身边似乎有个人。
“我可以吻你吗?”
那个人很认真的询问着。
已醉到分不清天南地北的杨皓,只觉在脸上轻抚的手掌好温暖,温暖到让她压根没再去考虑这人会是谁,更遑论认识与否了。但……这声音却让她感到一阵爱意,似只要他出声,任何事她都能义无反顾地颔首答应,所以,她感觉到自己点了点头。
得到她的许可之后,那人便真的将唇贴向她,开始吻着她。
或许是酒精作崇使理智全飞,也或许她潜意识一直期待这事的发生,所以对骤然的吻也不加以抵抗,不……甚至应该说,她还积极地回应。
他,由刚开始蜻蜓点水般的轻柔之吻,到后来食髓知味的越吻越深,甚至到最后连舌头都负起诱惑的责任,带领着她一同嬉戏。顿时,杨皓整个人只觉得更加轻飘酥软——
嗯……
这时已分不清是谁利用亲吻的空隙发出甜美的叹息声,而她也在醉酒强力的理由下,彻底享受似梦似幻的缠绵深吻。
渐渐地,一向不胜酒力的她终告臣服。嘴角微扬,在隐约得见那模糊却感熟悉的影像后,更是带着心满意足的笑意坠入无边的睡梦中——
第九章
季节正逢春暖花开的时分。
窗外朝阳东升,早起鸟儿咕咕啼叫,花朵绽放为大地平添蓬勃朝气的景象。
杨皓揉揉惺忪睡眼,缓缓张开眼睑……慕地,一张俊俏非凡的大特写脸庞映入眼中,直教愕然的她,下意识地用力眨了眨眼——
不!不是幻象,真的是他!他与她正共枕在同一张床上——他那充满阳刚的黑色大床上!惊讶未断,脑海已飞过一幕幕教她心碎断肠的画面来。眼红同时,毫不犹豫地两手一伸,将他推下床去。
“砰——”地一声,紧接大快她心的哀号也随之回荡在空气中。
“为什么推我下床?”
为什么?瞧他还一脸无辜的问她为什么!这么不要脸的话就只有他才吐得出口!一想到自己这几天为他奔波忙碌,在得知有不利于他的消息后便直奔高雄,想不到——亏得她还一路上直为他担心,人家美人在怀、正玩得不亦乐乎呢?
登时,一阵酸楚烧痛眼眸,眼见泪珠儿已快抑止不住,便急忙紧咬下唇,直至唇齿间渗出血球来替代泪珠。
痛,不及皮肉上的痛,而是深至内心的痛,一种爱到无以复加的疼痛。
“你这是在做什么!”刺目的绯红教狄飞鹰想也不想便伸出手予以制止。“别咬,别再咬了!”见她仍不见松口,又道:“若真想咬就咬我好了。”他宁愿伤的是自己,也不愿见她有丝毫损伤啊!
盈满泪光的双瞳,恨恨地睇视着他。“你以为我不敢吗?”口一张,旋即更加用力咬上自动送上的修长手指。霎时,一股热流也顺势溢入口中,是略带腥味的血水,一种对她而言已不算陌生的味道。混合着自己唇上的一部分滴滑入口内,灼痛喉管、烧疼心。渐渐,牙关已松,释放手指后一个撇过头,不再看他。
“这表示你气已消了吗?”狄飞鹰将印有牙痕的伤口搁入口中一吮。
“早知该将自己定位在何种身份上,又何来怒气。相信未来半年内你能恪守承诺,不再有逾矩行径,那同今日一般的皮肉伤痛定也不会再发生了。”杨皓不带丝毫情感,冷冷道。
什么定位、什么承诺、什么逾矩行径……狄飞鹰无法忍受那一点点累积的感觉就这样毁灭,而且亲手毁灭它竟是一件可笑的误会,语气坚定道:
“不、不准,我不准你与我就这样划清界线!”
“哈!好个不准。狄先生,你何不趁此机会干脆一一将你的不准列出,省得让我在未来半内过得战战兢兢。”
狄飞鹰再也受不了与冰冷的背影对话。“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她怎能连解释的机会也不给,便定下他的罪状呢?
看他?面对面?做得到吗?眼见日积月累的情感已成泡影,她——她已经什么也无法去面对,尤其是知这份感情已失去了依靠!
“出去,你出去!”驱逐声中带着浓浓的哽咽。“不,或许该出去的是我,不是你。”这不是她的房间,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属于她呀!
“不,我不出去,你也不能!”猛然的一扳,映入眼中的竟是一张梨花带泪的脸庞。
“高兴了吗?看够了吧!”为什么不让她静静的疗伤,再也抑止不住的泪珠如同断了线般簌簌而落。泪眼朦胧中,隐约可见他面带吃惊的表情。
狄飞鹰俯近她,轻轻吻干她颊上泪珠。“为什么连解释的机会也不给我。”
杨皓躲开他充满魅惑的举动。“解释?为了要掩饰所做过的事吗?没必要的。”
“就因为是你才更要说明、解释,而非掩饰或粉饰一切。”狄飞鹰不让她有躲避机会,以充满爱意的声调蛊惑道:“为什么一句话也不留就走?就算要判我死刑,也得有上诉的机会啊!”
“我亲眼看见难道还不够代表一切,难不成还得像结婚当天一样,再一次的受辱才够!我真傻,明明知道一切只是桩游戏,还……还……”在这种情形下,坦诚内心只会伤得更重啊!杨皓猛然停口。
“什么结婚时的屈辱,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你有心将我俩所有的一切全盘供出给你……情妇听,为何这时还佯装成什么都不知的样子!”
“方乔?又是方乔?”他昨日不该一时心软见她的。一把紧紧攫住杨皓双肩,道:“而你宁愿相信她,也不愿向我求证?难……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当真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做错事的人明明是他,为何还能以被害者的姿态质问她呢?
“我亲眼所见,你怎么还说得出要我信任的话?”杨皓用力打掉肩上有力的大掌。
“你所谓的亲眼所见是见了什么呢?她搂抱住我!”狄飞鹰一付咄咄的语气道。
“这还不够吗?”简直欺人太甚了,难不成还得捉奸在床啊!
“当然不够!每件事的发生都有始末。我承认是我一时失擦才让她有机可趁,但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便定下罪状,对我公平吗?我相信你要肯弄楚她行为失控的主要原因,定不会这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