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太晚,”他说:“我很希望你能过来。”
“我整整一个晚上都与你在一起,难道还不够吗?”她笑道。
“这是永远不会够的。我是你的老板,你难道要我下命令吗?”
汤妮不禁笑了起来,以示妥协。“严格说来,这已超出你的权限,但是我不会为此而争论的。你带路吧!”
在窗帘拉上,只有几盏小灯提供极为微弱的光线下,史恩的那个小房间就显得益发狭窄了。汤妮坐在长椅上,看着瑞福一手拿着她所要求的马提尼洒,一手拿着为自己所谓的威士忌走过来。
“是什么使你走上这一行的?”汤妮接过酒来问道:“你看来不像是对这行业感到兴趣的那种人。”
“老实说,是的。”瑞福坐在她身边说道:“铜湖宾馆只不过算是‘投石问路’而已。假如在这一旅游季结束时,生意还不错的话。我们就决定在全国成立连锁性的旅游宾馆。”
“由史恩来主持吗?”
“那就要看他的表现了。”
“我认为他的表现不错。”
“主持一家还是一连串的连锁组织是需要不同的能力的。到现在为止,他的表现也仅是差强人意而已。”
“他只有二十三岁,”汤妮抗议。“他仍然在学习。不要因为你在他那个年龄的时候,就已了解自己所要走的路子,就希望史恩能够同你一样。”她停了下来,突然想到这不关自己的事,同时也为自己的孟浪感到歉疚。“抱歉!”她说。“我……”
瑞福以一种难以言语的表情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杯。“是什么使你认为我在史恩的年纪时,就已了解自己所要走的路子了?”
“也许是本能吧!”她回答:“我想你也许总是知道自己所要的东西,瑞福。”
“你也许是对的。”他别有用意地缓缓地将酒杯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就象现在。”
汤妮无言地放下酒杯,她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情,而且自己也希望这样。上一回,瑞福亲吻她时,是那么的粗暴,这一回,却是温柔而甜美。汤妮的身体完全依偎在他怀中。她可以感觉到瑞福宽阔结实的胸膛紧压着自己的胸部,健硕的肌肉在她的手指下悸动着。上一回,她是无法反抗,而这一回,她却是不愿意反抗。
瑞福突然停下来,凝视着汤妮,不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灰色的双眸中已失去平常的冷静,当他说话时,毫不掩饰其中的率直。
“你总是这么快就范吗?还是因为我是个特别的例子?”
汤妮伸出手来,触模他的脸庞,全身仍因刚才的激动而颤抖着。“你是个非常特别的例子。”她呢喃道:“我以前从没有过如此的感觉。瑞福,连一点儿都没有。”
“告诉我是什么样的感觉,是什么使我跟其他的人不一样?”
“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人,”她说:“并不是你所指的那样。”
“难道你的意思是将自己留下来给我这种人吗?”
这句话刺伤了汤妮,她挣月兑了瑞福的怀抱。“假如你是这么认为的话,我们也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
当她站起来时,瑞福拦住了她,将她拉住。“别走,这样岂不太煞风景。”
汤妮放松了一些,但也仅是一些而已。想猜透那双灰色眸子后所隐藏的真意,根本是不可能的。“你对凯格·夏农的事情还不能完全相信,是不是?”她说:“你仍然相信是我的错,对不对?”
“也许这不能算是你的错。”他承认。“或许你是无意的。”
“一定是这样的。”汤妮幽幽地说道:“假如我每次做什么事,都要注意这些容易让人引起误会,但却微不足道的细节的话,那么我根本没办法做多少事情。”
“但是却可以省却你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瑞福一手抚模着她光滑的秀发,一手放在她颈后,使她头部无法动弹。他望着汤妮的樱桃小口,眼中所包含的欲火令汤妮不寒而栗。“现在我绝不会有所误解,你心中想同我的欲念,就跟我想与你的欲念一样强烈。”
“我所想要的根本没有什么关系,”她说:“反正是不会发生的。”
为什么不会?瑞福的双手在她身上游移着,手指轻触她颈背,令她有股欲飞腾上升的感觉。当瑞福再度将她拉入怀中时,她可以感觉得到他手上的热力如电般的传遍她全身的肌肤。“我相信你会感到好快乐的,我们都会感到很快乐的。”
汤妮闭上双眼,几乎完全沉溺于瑞福抚模她胸部的快感,但同时,心中却又天人交战着。瑞福是一个理想的情人,正是一般女性所梦寝以求的。她确信瑞福会使她感到很快乐,因为他现在所做的,已令她无法自持了。
她几乎用尽了所有精神与的力量才挣月兑瑞福的双手,她喘息着说道:“这一回你可是不能得逞,瑞福!这对你来说太容易了,是不是?随心所欲而不顾一切后果。哼!对我,你可不这样,我不能忍受你这种态度!”
“好啦!”瑞福也冒火了,猛然地放开她。“你冷静一下行不行?不行就不行嘛!何必如此小题大作。”
汤妮已感到有些后悔了,她本能的为自己寻找借口。“我只是不希望被这样视为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对任何一件事情都不会视为理所当然的。”他的语气极为严历。我只是依循我的生理需要,而这本是应与别人分享的,却在刚才被打断了。“
“我们根本不了解对方。”她微弱地抗义着,然后看到瑞福的嘴唇再度讥讽的笑着。
“没有人会那么幼雅的。”
汤妮面颊发热,知道自己是无辞以对。“好吧!就让它发生好了,对你来说,这种事是经常发生的,对不对?”
“也不是经常的。”他反唇相讥。“今天晚上我就遇到个冷血动物。到底谁才有资格做你的入幕之宾呢?”
汤妮冷冷地看着他,怒形于色。当她站起身时,竟是惊人的稳定。“晚安,史都华先生。”
“汤妮。”他的声音令汤妮在门口停下了脚步。“等一下,好不好……求求你。”
是最后一句话令她转头回顾。瑞福·史都华不是那种轻易向别人低声下气的人。他坐在原处,一副做势欲起的样子,脸上复杂的表情实非笔墨所能形容。
汤妮没有移动。“你要说什么,就这样说好了。”
“回到这里,他说:”我不会碰你的,我只想与你谈谈。“
“好吧!”他的口气听来好似有些委屈求全,甚至还有点儿痛苦。“我向你道歉,我误会你了,并且几乎重蹈覆辙。我们能不能再重新开始?”
“史恩再过几天就会回来了”,汤妮柔声提醒他。“而你马上就要走了,这样又有什么用呢?”
“我乘飞机到这儿只需要半个小时,”他回答:“而且我的时间又不受控制,你说我们根本不了解对方,我想我可以改善这一点,以做为重新开始的第一步。等比尔回来后,你就有较充裕的时间了,我可以带你到镇上去逛逛,这样子,我们就能更进一步地了解对方了。”
现在汤妮的思绪一片混乱,在不到五分钟之前,瑞福本仅想与她共度一夕之欢而已,而现在,他却好似在做长久的打算。汤妮不知是否该相信他所说的话,她希望自己能够相信,她以前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渴切地盼望过一件事情。
汤妮的声音有些沙哑。“好吧!我也愿意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