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要考金融证照,暂时不想找工作,我请她来打工,她上班有空时可以看书。”虽然在跟王姐讲话,希凡的目光落在舞动中的丹枫身上居多。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很难相信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能舞得那样灵活优雅,又带着狂野的气息。
“那是借口,你不懂吗?女孩子比较矜持,她总不好意思说,她是为了要接近你,才暂时窝在我们这个小鲍司。”
真的吗?希凡心口发热。
王姐继续说:“我注意到我每次跟她提到你的时候,她的眼睛就发亮。我很肯定她对你有意思。希凡,你年纪不小了,可别再蹉跎,丹枫是个很好的对象。”
“我承认我喜欢她,跟她满有缘的。可是,她好像爱玩又爱享受。”
“她上班的时候卖力工作,会利用时间认真念书,有学历又有实力,闲暇时happy一下,有什么不对?如果大家赚了钱都存起来,不做适度的消费,那台湾的经济如何能繁荣?我倒觉得她活得很精采。就拿她跳舞来说,她有本钱秀,也敢秀,不在乎别人的注视。这样一个自信、漂亮、勇敢,又很容易相处的女人,你要是错过了,会后悔一辈子。”
“老实说,我已经买下一间银拍屋准备住进去,丹枫在帮我DIY做装潢。”
王姐绽开笑容。“她既然肯帮你装潢银拍屋,你怎么能说她爱享受?真的爱享受的女人会要求你在信义区为她买一间全新的豪华公寓,或暗示你她喜欢珠宝、钻表。丹枫向你要过什么吗?”
珍珠女乃茶算不算?“没有。”他说。冷气也许可以算。
“那你就没必要担心你养不起她。希凡,你一向对自己太苛刻。你已经摆月兑过去穷困的环境,可是你下意识仍觉得钱不够多,拼命想多赚一些。你想抱着一堆钱做孤独老人吗?那样的人生有什么意思?你必须跳月兑依兰抛弃你嫁给有钱人的阴影,勇敢地迎接你的幸福。”
原本仍略有疑虑的希凡豁然开朗,顿时觉得自己的担忧太可笑。认识丹枫的第一天,他不是亲眼看到她打算吃个包子打发一天吗?他怎么可能养不起她?她偶尔想大快朵颐或到PUB放松一下,也不为过呀!平常她下班后乖乖地待在没有冷气的旧家念书,等他接她去新家做DIY,毫无怨言。她要的不是豪华公寓、不是珠宝钻表,是他的爱。她勇敢地追求爱,他却像只缩头乌龟,趑趄迟疑不太敢行动。
丹枫适度地让他知道她爱他,她每晚就睡在他隔壁的房间,他想要她一点也不难,但是他不能只是撷取,必须相对地付出爱。她光明磊落地把她的习性全摊给他看,没有伪装没有矫饰,他还在犹豫什么?
他对王姐点头。“谢谢妳的指点,我会努力追她。”
“那你还坐在这里做什么?去诱拐她呀!我跟你打包票,阿明和小许在她眼里只是小朋友,她心里有的是你。”
希凡挺起背脊,拉拉衬衫、模模领带,才预备站起来,音乐已经停了,丹枫他们走回座位。就在丹枫即将走经希凡的桌前,乐声又响起,是一首轻柔的抒情歌。有几对男女携手步入舞池。
希凡及时拦住丹枫。“我请妳跳舞。”他凝视着她,眼中有不容许她说不的坚决。
“我连跳了三首曲子,好累哟!我要休息一下。”她给他软钉子碰,明眸中闪漾顽皮的光彩。
他倾身在她耳边说:“妳可以靠在我身上休息。”
在她做出任何反应之前,他轻搂她的腰,掳着她走几步到舞池中央,然后拥着她跳慢四步。
拌手以磁性又浑厚的嗓音唱出MichaelBolton的歌:“Whenamanlovesawoman,can'tkeephismindonnothingelse……”
“你搂得我太紧了,他们都在看。”丹枫羞涩地说。
“让他们看。”希凡既然心意已决就豁出去了,把她搂得更紧。他们的上半身几乎相贴。
舞池的灯光变得很暗,丹枫放松下来靠在他身上。
“妳的目的达到了。”他的脸贴上她脸颊。
“什么目的?”她的双腿虚软无力,必须把身体的重量全交给他。他预备在他的员工面前公开他们的关系了?那代表什么?他要玩真的了?
“妳整晚都在卖弄风骚,不就是为了要逼我嫉妒吗?”
“卖弄风骚?”她气他说得那么难听,想要抬头看着他的脸骂他,可是他似乎料到她会有什么反应,他的唇伺机刷过她唇瓣,害她的心陡然一颤,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嫉妒、我嫉妒、我嫉妒。”他每说一声,唇就重重地印一下她的唇,像是在惩罚她。
她无声地笑。“你知道这首歌在说什么吗?”
“妳翻译给我听。”
“当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他的心里放不下别的,只有她。”
“是的。”
她莞尔。他在借机告白吗?“当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爱到入骨,他愿意献出他所有的一切。”
“我愿意。”他毫不迟疑。
丹枫的芳心为之荡漾不已。“为了得到她的爱,他愿意为她花尽最后一分钱。”“我愿意。”他坚定地说。
“即使她要他睡在雨中,他也毫无怨言。”
“即使她在他脸上打一百个喷嚏,他也毫无怨言。”
她轻笑,继续翻译。“当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我完全了解他的感受。因为,baby,我就是爱上了一个女人的男人。”
“是的。”他的唇覆上她的唇,他温热的舌探进她口中。他尝起来有酒的味道,诱使她的舌与他交缠嬉戏。
这个吻希凡浅尝即止,不敢再深入,怕澎湃的激情会泛滥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中断他们的吻,一手不老实地溜下她的脊椎骨,压迫她的身体贴紧他,让她明白她使得他多么亢奋。她总是有令他瞬间激情勃发的魔力。
他紧抱着她不动,重重的呼吸。“Baby,我们明天去买床吧!”
“我们的床上会有别的女人的阴影吗?”丹枫的心在颤抖。
“不会,已经蒸发了。我们的床上会有别的男人的回忆吗?”
“不会,已经消灭了。你愿意陪我回澳洲一趟,让我爸妈看看我在跟谁交往吗?”
乐声停了,灯光亮起。他们两个人稍微分开一点,但仍站在舞池中。
他定定看着她。“我愿意在你们教堂的圣坛前,对妳说我愿意。”
丹枫激动得热泪盈眶。“我要的只是你的爱,不是婚姻。”
“我曾经失去我所爱的女人,因此对爱情失去信心。妳让我重新找到爱,我要用千万缕情丝,织成婚姻的网,将妳牢牢缠住,那样我才不会患得患失,乱吃和妳接近的每一男人的乌龙醋。”
“柯先生,你确定吗?那是终生的允诺。”她含泪问。
“叶小姐,我想我的心在买下银拍屋那一刻就确定了。不,或许是妳湿淋淋地上我的车时,我的心就已沦陷;我们认识的第一天晚上,我表面上好心要妳到我家过夜,或许潜意识已邪恶地想拐骗妳留在我身边。可是,被爱情伤害过的阴影,使我的脑子顽抗到现在,才被妳激出终生允诺的勇气。”
“我想我在代你汇钱给全球公司时,付出的不只是我所有的财产,还有我所有的感情。”她流下眼泪。
他吮吸她的泪。“性感的大只小姐,我想我们应该换个地方再来情话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