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厘头灰头土脸的否认。“绝无此事。你们如果传播不实的谣言,我会找律师控告你们。”
棒天协新音乐公司的董事长,也就是无厘头的太太亲自召开记者会,说明丁香已月兑离险境,将在出院那天接受观察勒戒。往后吴太太将常驻台湾,加强对公司旗下艺人私生活的督导。
丁香一转到普通病房,楚捷和安娜就连袂到医院看她。丁香仍然苍白,明显的瘦了一圈,姿色略减。
“谢谢你们。我清醒后就一直在回想,对不起我的人很多,但不包括你们。是我对不起你们,我应该向你们道歉。”
“把过去的事全都忘掉吧!妳才能活得快乐一点。”安娜诚恳地说。“人都有做错事的时候,妳还这么年轻漂亮,只要能及时回头,很快就会雨过天晴,将来还有光明璀璨的人生在等妳。”
“第—步妳得戒毒成功,不要再受毒品奴役。”楚捷说。“妳进了勒戒所后,在专业医师辅导下,戒断症应该会比较缓和。”
丁香轻轻点头。“只怕两个礼拜后出来,我会失业,社会也会遗弃我。”
“不会,只要妳能表现出悔意,大家都会原谅妳。”安娜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谢谢你们一再原谅我,换成我的话,不会有这么宽大的胸襟。”丁香流下泪来。
“别这么说,妳间接促成我跟楚捷闪电结婚,不然我们不知道会耗到什么时候。”
“不会。”楚捷看着安娜说。“我跟妳重逢的那天晚上就认定妳是我今生的新娘,我不会让妳拖太久的。”
“你们真幸福!”丁香不胜羡慕的慨叹。
“只要妳能以健康的心态去面对爱情,相信妳很快就能找到妳的真命天子。”安娜说。
丁香苦笑,抹抹泪水。“还会有人肯要我吗?”
“当然会有。妳对妳自己有信心,好运就会跟着来。”安娜说。
“我怎么还会有好运?”丁香又流泪。“无厘头打算跟我解约,他正在请律师研究相关的法律问题。”
“楚捷对无厘头的一些做法也不能认同,他跟协新的合约剩一年,他考虑到时候要退出演艺圈。我建议他自组公司,我们可以集一些音乐同好,做些自己喜欢,也应该能得到听众共鸣的音乐。”
安娜说得眉飞色舞,楚捷则持保留态度。“开公司得从长计议,贸然决定将来恐怕会亏得很惨。”
“一修不是也赞成吗?他说他要第一个入股。他说茉莉她老爸不肯把女儿嫁给一个没有事业的男人,他如果能在我们公司混个头衔,就能堂堂正正的拿名片去茉莉家提亲。”
“你们大乐观了!现在经济不景气,加上盗版猖獗,可不是开音乐公司的好时机。”楚捷说。
“你太悲观了!”安娜回道。“只要我们做的音乐好,哪怕没市场?现在的法规趋严,对盗版者不利,消费者也比较有支持正版的意识。要是我们把订价拉低一点,一定会有更多歌迷回流。何况我们也可以打进大陆市场,那可是一块大饼。我相信品质好的音乐一定会受到肯定。”
丁香几天来第一次浮现笑容。“我看你们两个,一个悲观消极,一个乐观积极,正好互补。”
安娜对楚捷皱一下鼻子。“要不是我积极的储备音乐能量来找他,我们恐怕再十年也见不到面。”
楚捷以温柔的目光她。“妳说得对,以前我太混了,胡里胡涂的一天混过一天,以后我要向妳学习乐观积极。”
“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以后我可不可以到你们公司去打杂?”丁香怯怯地问。
“不可以。”
楚捷诧异地看安娜,没想到她这么宽大为怀的人居然会拒绝丁香。
安娜笑道:“怎么可以让妳打杂呢?那岂非大材小用?丁香,我昨天才仔细重听过花仙子的专辑,我觉得妳和茉莉各有特色。妳的音色不错,但是应该可以唱得更好,将来妳如果加入我们公司,我会要求妳接受歌唱技巧的训练,我也会试着帮妳写歌。”
“真的吗?”丁香这回是喜极而泣。“我对不起妳,还差点害妳破相,妳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觉得妳的本性其实不坏,即使在妳嗑药失去理智时,妳也不忍真正伤害我。除了第一次妳比较冲动,以刀尖轻触我的脸之外,我发现妳在威胁楚捷的时候,手有点抖,只要刀尖离我的睑太近,妳就会挪开。而且妳两次扬起刀子时都把刀子握得很紧,犹豫着没有刺下去,好象是妳的良知在阻止妳做坏事。我意识到妳可能不会真的伤害我时才有勇气反抗。”
丁香耸耸肩。“我不知道,我已经不能很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情景。反正我很后悔,你们及时将我送医救了我的命,又没有向警方检举我,我才相信人间仍有温情,妳是真正的好人。安娜,我十分敬佩妳,要以妳做榜样,向妳学习。”
“啊!我愧不敢当。可能是我比较幸运,我的亲人、朋友都爱我,我心里只有爱没有恨。啊!丁香,妳要赶快戒毒成功。楚捷希望我披上婚纱补办婚宴,我打算请妳做伴娘。”
“真的吗?”丁香再度喜极而泣。“我有这个荣幸吗?”她看向楚捷,怕楚捷不同意。
“我老婆说的就算。”楚捷微笑。“我找一修做伴郎,他说他比较想做婚礼的司仪来整整我。”
“一修爱搞笑,我觉得他挺适合做电视节目的主持人。”丁香说。“安娜,妳不妨也成立一个经纪公司,我们几个人的经纪约都签给妳。妳的个性积极,对谁都好,连最酷的楚捷都被妳收服,很适合当经纪人。”
“你看,”安娜得意地向楚捷扬眉。“你还怕公司开不成,我的参谋已经建议我开第二家公司了。”
“不行,不行。”楚捷大摇其头。“妳太忙的话,哪有时间生孩子。”
“我!”丁香举起她没有吊点滴的那只手。
楚捷和安娜同时瞠大眼睛看她。
“啊?我说错了什么吗?”丁香眨眨眼睛想。“啊!不是啦!不是我要生楚捷的孩子,是我可以帮你们带孩子。”
三个人不约而同的轻笑出声。这时一修和茉莉走进病房。
“嗨!你们在笑什么?”一修问。
“别告诉他,他最喜欢糗我。”丁香说。
“喔,妳已经好到我可以肆无忌惮的糗妳了吗?”
丁香叹气。“随便你糗吧!楚捷和安娜等于是我的再生父母,我已经重获新生,再也不会耍心机,妒恨别人了。”
“那太好了!”茉莉说。“丁香,老实说,以前我总觉得跟妳有点隔阂,得防着妳一点。现在我可以松一口气,跟妳做真正的好朋友。”
“谢谢你们!”丁香坐在病床上向大家敬礼。“我这么坏,谢谢你们都还肯跟我做朋友。我一定痛改前非,绝不辜负你们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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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捷与安娜告辞出病房,慢慢散步回家,不管有没有路人对他们行注目礼,他们手牵着手径自谈心。
“安娜,妳觉不觉得台语『牵手』很有意思,也很贴切。”
“是呀!牵手就是一辈子与你携手同行的人。”
“但愿我们到了七老八十还能这样牵手。”
“当然啦!不然等你老了,你要去牵别人的手吗?”
“岂敢。”楚捷对她微笑。“我突然想到,我们闪电结婚也有坏处。”
安娜杏眼圆睁。“什么坏处?”
“我还没有享受到追求情人的快乐,妳也没有享受到被情人追求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