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爱情的力量支持我与毒瘾对抗,我向安娜坦承我抽大麻,她非但没遗弃我,反而鼓励我、照顾我。在她的帮助下,我熬过戒毒的痛苦,犹如浴火重生。刚才在机场,警方已经采集我的尿液去检验,我想很快就有确实的证据证明我已戒毒成功。”
楚捷的眼角瞟向双手抱胸站在一旁的一修,他顽皮的勾起嘴角。
“我想藉这个机会感谢我的好朋友陈育修,我给他添了很多麻烦,要不是他不厌其烦的阻拦我闯鬼门关,我早就不存在了。来,育修,过来让我亲一下。”
“少恶!”一修唱作俱佳的拂拂手臂。“害我鸡皮疙瘩掉满地。”
楚捷等现场的笑声淡去才继续说:“我的第二个答案是:没有。我去新加坡之前已经戒毒成功,到法院公证结婚,然后去新加坡度蜜月,我完全不知道我的摩托车里有大麻那回事。警方已经调出监视录像带,可以证明我的清白。我想等警方搜证告一段落后,他们会再开记者会向大家说明。非常谢谢大家对楚捷的关心,很抱歉我曾经误入歧途,给社会负面的示范。”
他站起来深深一鞠躬。
“我已经洗心革面,今后一定会尽我的全力做正面的示范,积极从事公益活动。以我的例子来劝导青少年不要因为好奇,或一时心情不好去碰毒品,也希望已经深受毒害的朋友们能够迷途知返,勇敢的向你的朋友、家人或相关单位求救。我今天的说明就到这里为止。谢谢大家。”
他坐下来,喝口水,记者们的问题立即蜂拥而至。但他们感兴趣的,竟然不是他有没有吸毒、有没有藏大麻,而是他的爱情、他的婚姻。
“你们为什么才认识十几天就闪电结婚?”
“你们是一见锺情吗?”
“你们是真的结婚?还是为了新专辑做宣传?”
“你们为什么不正式举办婚礼?”
楚捷微笑着举起双手,张开十指往下压压,做手势请记者们安静一下。
“我跟安娜其实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她跟她妈妈移民到美国后,我们十三年没联络。我们重逢后,恋情很快就升温。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我怕别人把她抢走,就尽快在她还没后悔之前,拖她进法院公证结婚。过一阵子等我们比较有时间,我们会慢慢筹备婚礼。我很想看她穿著白纱礼服的美丽模样。”
楚捷深情地望着安娜的模样,羡煞了在场的女记者们。她们不约而同的低呼:“哦——”
“请楚太太讲几句话,妳知道他吸毒,怎么还敢跟他谈恋爱?”
“妳后悔这么快就嫁给楚捷吗?”
“是什么让妳决定跟楚捷闪电结婚?”
“妳如何帮助楚捷戒毒?”
为了参加记者会特地精心妆扮过的安娜明艳动人,她腼腆羞涩的靠近楚捷,接近桌上的一堆麦克风,自然嫣红的粉颊泛着妩媚的风情与新嫁娘的娇柔。
“我最近才发现,我可能十三年前就爱上楚捷了。”一开始安娜有点颤抖,但说出这句最大胆的话她就泰然了,甚至俏皮的觑着楚捷,皱一下鼻子。“虽然他那时候还没有长这么高、这么帅,又满睑的青春痘。”
“哇!好浪漫唷!”一个年轻的女记者低呼。她的语声惹来几声轻笑。
安娜继续说:“我没有想到重逢后,我会这么快就嫁给楚捷。但是,重逢之前,我花了五年多的时间,为融入他的生活,为参与他的音乐做准备。”
“哇!真令人感动!”另一个年轻的记者轻叫。这回没有人笑,而有几个人表示同感的点头。
“当然也是因缘际会。一场车祸使我重伤,手指无法完全复原,我不得不放弃深爱的古典钢琴。在那场车祸里,我痛失亲人成了孤儿,当时我万念俱灰,没有活下去的勇气。正巧楚捷出第一张专辑,他给了我活下去的理由,我因此改学流行音乐,希望有朝一日能成为他的工作伙伴。没想到我们还没开始录歌,倒先结婚了。我想,或许可以说是命中注定,我们都在对方最孤单无助的时候出现在对方的生命中,扶对方一把。我们会继续互相扶持着走完这一生。”
“楚太太,妳说得太精采了!”之前说浪漫的那个女记者激动得简直就要哭了。“请妳多说一点。”
“我好象已经说太多了。”安娜顿感羞愧。
“说嘛!说嘛!”从刚才就大受感动的那个女记者催道。“给我们这些未婚、憧憬爱情的女孩一点启示。”
“我没有资格给别人什么启示。我只是想说,楚捷能够戒毒成功,全是他自己的功劳。我亲眼看到他戒得非常辛苦、非常痛苦,但他以过人的毅力与坚强的决心战胜毒瘾,光凭这点他就值得我爱了,何况他还有很多可爱之处。”她对楚捷一笑,再看着那两位勇于发出心声的女记者说:“我觉得爱不是表面功夫,和一个人的美丑有必然的关系,但不是绝对的关系,爱情是没有理由,没有条件的,爱一个人你一定是爱他的全部,以你的全部心灵去拥抱他。外国人常把love、tender、care挂在嘴边,我觉得其实这三者是合而为一的。你爱一个人,自然就会以柔软的心去关怀他。”她赧然离开麦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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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们到了晚上十点,才得以筋疲力尽的回到家。楚捷把行李提上楼,安娜去厨房烧开水;她先打开出国前上锁的窗,闻到一股味道。这次她马上就闻出来,是大麻的味道。
她悚然心惊,家里该不会也被栽赃大麻了吧?等下是不是就会有警察来按铃?
她正要转身叫楚捷,脖子突然被人用手臂扼住,大麻的味道更浓了,来自她背后制住她的那个人。
“不准动,不准出声!”那个人拿着一把亮晃晃的尖刀在她眼前晃。
“丁香!”安娜的惊讶大于恐惧。
锐利的刀尖立即刺进安娜的脸颊,虽然只是轻轻划破她的肌肤,但也足以令她感觉痛,同时感觉热热的液体慢慢往脖子流下去。
“我跟妳说不准出声,妳听不懂吗?”
“安娜!”前头传来楚捷边下楼梯边叫她的声音。
“走,安静的走。”丁香押着安娜往客厅走去。她只比安娜高一点,但由于她穿著厚底球鞋,而安娜穿著平底地板拖鞋,因此她拥有身高的优势。
她们走到客厅,正好遇到下最后一阶楼梯的楚捷。
“安……”楚捷脸色倏变,惊愕得没能喊完安娜的名字。看到安娜脸上的那道血痕,他的脸色再变,两道粗眉怒耸,眸中绽出怒火,下巴的肌肉紧绷。“妳……”他怒目瞪视丁香。“妳想做什么?”
“你看不出我想做什么吗?”丁香冷笑道。“很简单,我想报复。”
“放开她!”楚捷吼道。“冤有头债有主,妳想报复就冲着我来,别伤及无辜。”
“呵呵,她流血你心疼吗?无辜?我呸!她假装无辜,假装好心安慰我,陪我去堕胎,结果一转身就使尽狐媚的手段勾引你。”丁香狂嚣怒咆,又举高尖刀,刀尖离安娜的鼻翼不及一寸,吓得她连大气也不敢喘。
倒是楚捷用力做两个深呼吸,控制怒气。“丁香,我们理性的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
“别想再敷衍我,我不会再上你的当。反正我一切都完了,我豁出去了,要死也要找个垫背的。这只狐狸精有什么资格爱你?有什么资格在电视上谈爱情?她既没有我漂亮,也没有我出名。你喜欢她的脸吗?那我就毁了她的脸。”丁香扬起尖刀要往安娜脸上刺,却犹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