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她的双手,双腿也抵制住她的双腿。“轩轩,”他以凝注全副感情的眼神看她!害她又筋酥骨软,芳心莫名的颤栗。“我承认我以前不是个顶高尚的人,可是认识你之后,我就活得像个圣人,除了工作之外,就是想你。我飘泊的感情找到了停泊的港湾,以后再也不会花心,再也不必寻觅了。”他轻笑道:“以后我只会对你一个人下流。”
语调轻佻,这个吻却是个恳求她信任他、爱他的深情之吻。如果她对他的感情仍有疑虑的话,这个吻已将之化解,连她的魂魄也被他吻出了理智。在他的大掌抚触她胸部时,她压根儿没想到要躲,只是大口大口的喘气,任凭他顽皮的唇舌舌忝逗她耳垂、脖子。在他的手指探进她领口、抚弄她敏感的乳蕾时,她嘤咛吟哦,他又吻住她的唇。
她没有办法承受这么多,昨天他还只是个与陌生人差不多的熟人而已,今天就成了她有生以来最亲密的人。可是,她就是拒绝不了他。她可以毫不犹豫的踢许士杰,但却躲不了陈子扬的吻。或许她根本不想躲,或许她想尝尝被焚烧的滋味,或许她有点醉了,神智不清。
然而,当他用脚顶开她的双腿,亢奋的与她贴偎、与她厮磨时,她还是害怕得颤栗。她挣开他的唇,推开他。“不要。”她的声音软弱,却透着坚定。
他申吟一声,滚开去,趴在沙地上。
季轩也无声的申吟。天哪!她不敢相信,早上出门前她还在犹豫要不要来呢,到现在才十几个小时,她的生命居然起了剧变,居然和这个她一直想避而远之的家伙亲密到这种地步!居然一次又一次被他亲吻而毫不抵抗,甚至还回吻!
她是哪一根筋不对了?还是哪一条神经线秀逗了?糊里糊涂的被他迷得魂不附体。
她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沙子。她的手和小腿也沾了沙子。把自己大致弄干净后,她模模脸,模掉几粒沙子,模到自己被吻肿的嘴唇,不由得回想起刚才的香艳刺激,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他终于有了动静,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她低头捡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丢到地上的白色高跟凉鞋,讪讪的不想和他的眼神碰上。“该回去了。”她低声轻语,很难假装刚才只是做了一场春梦。
“好。”他拍一下裤子,便把双手收进裤袋里,好像想防止他的双手不规矩。
他们默默的转头往回走,感觉风更强劲了,浪头掀得比刚才还高,细细的雨丝稀稀疏疏的洒落。
季轩和他保持一公尺的距离,但仍无法忽视他们之间那种无形的强烈吸引力。
“为什么……”她呐呐的,不知道该怎么问。“你那么久的时间不来找我,怎么会突然这样……心血来潮?谁知道你的热潮维持得了多久。”
他靠近她,边走边说:“我知道,会维持一辈子。我说过,你演出失踪记后,我想我应该给你一些时间,让你忘记被许士杰伤害的痛苦;同时,我也投入新电玩的设计,不想分心。我最大的毛病就是一专心工作就不想与外界接触,以前我烦躁的时候连电话线都拔掉,烟一支接一支的抽,一天十几二十个小时都在绞尽脑汁,倦极了就倒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
她讶道:“那样太伤身体了,你干嘛那么拼命?”
他微笑。“我刚成立工作室那一年的确那么拼命,急于想做出一些成绩来,结果我的目的是达到了,可是身体也搞坏了,连续咳嗽了两个多月。”
她蹙眉,软性的白他一眼。“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的身体。”
他笑笑。“我现在不是很健康吗?”
她挑眉瞅他。“是你第几号女朋友的功劳?”
他莞尔。“是我妈的功劳。她强迫我戒烟,逼我每天陪她走走路,不准我整天坐在电脑前面,要求我三餐要定时。她陪我住了两个月,那两个月是我自从高中毕业以来,生活最规律的两个月,也因此养成了走路的习惯。”
她摇摇头。“可见你这个人多糟糕,平常生活多不规律,还要七十几岁的老人家为你操烦。”
“现在我的生活已经相当规律了,每天工作不超过十二个小时。”
她又摇头。“你是个工作狂。”
“现在你明白我是工作狂,不是狂了吧?等我结婚后,我打算再雇用几个年轻人,把一些东西交给他们做,我要多留一些时间给我老婆和孩子。”
她看着前方,轻声说:“你老婆一定很没安全感。”
“为什么?你担心我会拈花惹草?”
“我可没说是我。”她把头转开,希望银色的月光没有照出她脸上的绯红。
他轻笑。“不是你是谁呢?如果我不是你的丈夫人选,难道你很习惯在沙滩上随便跟男人亲热?”
“你,讨厌!”她嘟着嘴,用脚踢他。
他笑着闪躲,她追着踢他。“嘴巴说讨厌,其实心里喜欢得很呢!”
“讨厌!讨厌!讨厌!”她连连踢他,可惜都落空,反倒被他从背后抱住。
她扭动着挣扎,他在她身边低喃:“我保证我一定会做个忠实的丈夫。明天就跟我去桃园见你未来的公婆吧。”
“不要。”她挣月兑他,害羞的跑开,差点踩到许士杰的黑色西裤。他躺在沙滩上打呼呢。雨丝由稀疏转为绵密,也没打醒他。她努了努嘴,轻轻踢他。“喂,下雨了,你在这里睡觉会感冒。”
子扬来到她背后,在她耳边说:“这家伙才是你真正讨厌的人。连一个讨厌的人你都会关心他,可见你很有母性,会是个好妈妈。”
她踩子扬的皮鞋,明知打赤脚踩不痛他,只是带着警告意味。“你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施蓉蓉呢?”
地上有施蓉蓉的高跟鞋。
她跟子扬四下看看,都没看到施蓉蓉。子扬蹲下来摇许士杰,用力摇了几下才把睡眼惺忪的许士杰摇醒。
“蓉蓉呢?”子扬问。
“不知道。”许士杰坐起来,可能因为喝醉了,讲话有点大舌头。“她疯了,她说要去游泳,我不理她。”
季轩看向大海,浪头一个比一个高,极目所见,看不到任何人在游泳。她心里发毛。“她不可能真的去游泳吧?她醉得连路都走不稳呢。”
子扬皱起眉头。“她有时候是挺疯狂的。不过,她的水性很好。她说她大学的时候,暑假打工教华侨小朋友游泳。可是,现在在退潮,浪又这么大,她恐怕会被海水冲得很远。”
“我要回饭店睡觉了。”许士杰动作迟缓的站起来。
“你不能丢下蓉蓉不管!”季轩怒叫道。此时醉酒、自私的许士杰,与她以前所认识的那个斯文、体贴的许士杰相去甚远。
“她说不定已经回饭店了。”许士杰说。
“可是她的鞋子在这里。”季轩说。
“说不定她真的回饭店了。”子扬说。他的眼睛还继续在海面上逡巡。“看不到有人在游泳,我们现在只能祈祷,她因为下雨就先回饭店了。我们回饭店找她看看。”
子扬拎起施蓉蓉的鞋子,三个人一起回饭店。没找到施蓉蓉,在柜台值班的先生说没有看到他们所形容的女人进来。
“她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季轩一说出口就后悔了,深怕一语成忏。
“雨越来越大,她刚才如果在游泳,现在也该回来了。”子扬凝重的说。
“啊,”许士杰这时才显得清醒了些。“她……她刚才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