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年有存点点头道:“没错呀,在你身子还没调养好之前,都不能同房,否则这小产的情况,恐会再次发生啊。”
趁着年如意惊恐时,年彩岚又道:“如意,难道你想再来一次不成?"年如意惊喘了下,接着不意外地摇了摇头。
“这就对了。”年彩岚趁胜追击,“为免震宇自己在外面找个差劲的女人回来,我看啊,不如你先帮他安排来得妥当。”
“可是……我不……”年如意并不想因这样的原因就认同年彩岚的话,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深受年彩岚那番话所影响了。
“咱们都是女人,我也知这是多让人难过的决定,但是你也不愿让震宇痛苦吧?”年彩岚不让年如意有时问细想,又道:“况且,要是到头来,震宇从外面带了个女人进门,你日子可就更不好过了。”
年如意根本没有反驳的机会,泪水漫上双眼,模糊了她的视线,这时年有存也开口了:
“所以如意啊.最好是你先帮震宇打算好,自己挑人选,才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啊。”年有存关爱地拍拍年如意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我没有人选……”年如意完全没了主意,她根本不知自己应该怎么想、怎么做才是对的,“嗯……这就有点难了。”年彩岚也苦恼了起来。“在这我也没熟人,实在也帮不上忙。”
“哎呀,何必烦恼呢。”年有存突然击掌一呼,“彩岚不就挺适合的吗?“
“阿爹呀,你在说什么呀,这话可不能乱说。”年彩岚惊得大喊,不敢置信地瞠大了双眼。
“阿爹可没乱说,如意啊,你想想,你与彩岚是堂姊妹,就算震宇纳彩岚作妾,你俩也还是姊妹。”年有存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他紧紧握住年如意的手,一点一点地分析道,“更何况,彩岚这是再嫁,就算是作妾,也没有侮辱她,这不是两全其美之事吗?”年有存大概忘了,年彩岚本来也是作妾的,哪有什么侮辱之说。
只是两人就这么一搭一唱的,让年如意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可是这样太委屈如意了。”年彩岚摇着头,一脸不认同的模样。“我不能让如意委屈了。”
“怎么会委屈呢?别的女人才会让如意委屈啊?”年有存叹道,“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相信震宇早晚也会纳妾,既然如此,不如选彩岚,也才不会受别的女人的气,你说是不是?如意。”年有存望着年如意,让她根本无法逃避。
“我……”年如意已经六神无主了,她不知该听从自己心里的声音,还是该照年有存说的,让年彩岚成为连震宇的妾。她根本无法果断地说出连震宇不需要纳妾。
“如意啊,我了解这对你来说是残忍了点,但这也是为你好啊!”年有存表现出无比的关爱,好似明白年如意的心思一般。“当然,你无法替震宇做决定,不如这样吧,待会午膳震宇来时,你下妨问问他对纳妾的意见,或许他也有这个打算。”
震字也有这个打算?真是这样吗?年如意完全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注意到年有存及年彩岚是何时离开的,也不知道自己早已一步步踏入这场精心计算地阴谋里。
“你说什么?”连震宇不敢置信地看着年如意。
“我是说……”年如意垂眼盯着碗内的菜肴,有些困难的问道,“你有没有想过要纳妾?”
“纳妾?”连震宇十分不快,他不明白年如意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
“我想,震宇,你……你要不要考虑……”年如意实在问不出口,忍不住泪水盈眶、唇齿抖颤了起来。
“如意?”连震宇看出她的不对劲,伸手抬起她的下颚,看见她的泪水,整个人便软化了下来。“到底怎么回事?为何哭了?”
连震宇的温柔,马上瓦解了年如意的心防,她攀上连震宇的肩头,将头埋入他胸前,切切哭了起来。
年如意心中难过不已,此时她才明白,她早已爱上连震宇了。若是她不爱他,她不会如此在乎、如此害怕他的答案。
连震宇知道,年如意会有这样反常的举动,还问起他有关纳妾的事绝非偶然,一定有问题。
“是谁跟你提纳妾的事的?是姨娘吗?”也只有那个女人会见不得他好,专为他找麻烦。
年如意没有抬头,只是摇头否认。
“不是姨娘?那是谁?”见年如意只是一直摇头,连震宇也不想费心神,他直接对年如意道:“不管如何,我都不会纳妾,尤其是在这种时刻。”
“震宇……”年如意知道他是顾虑到她的状况,感动地抱紧了他。
“好了,不要为这种事心烦了。”连震宇紧抱着年如意,温柔地拍抚着她道,“反正就这几个月而已,我又不是不能等。”
听了连震宇的话,年如意心虚地道:“其实……不只几个月,可能……可能一年半载我们都不能……不能……”
“一年半载?”连震宇不敢置信地道,“不是两、三个月而已吗?”
天啊,几个月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要他每日看着她,却不能碰她,这种见得着却吃不着的苦,几个月已经难以承受了,居然要他忍一年半载,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年如意将原由说给他听,看到他那沮丧的模样,她心里跟着一紧。
“震宇,那……那你是不是要纳妾了?”
连震宇愣了下,赶忙安抚起她,“你别胡思乱想,我不会纳妾的。”
得到连震宇的承诺,她虽然微微责怪自己太过自私,但还是心满意足地笑了。她十分庆幸自己没有爱错人。或许,连震字现在还不爱她,但她会给连震宇很长很长的时间,让他可以慢慢爱上她。
当天,年如意便将连震宇的决定告诉了年有存及年彩岚。
“既然震宇没这个意思,我们也不强求,还要替如意你高兴呢。"年有存笑着对年如意道,"是啊,如意能嫁个这么好的对象,真是羡慕死我了。"年彩岚也道。
三人没聊多久,年彩岚因为要哄陈宝玉午睡,便先离去了;而年有存在替年如意把脉后,确定没有问题,也随后离去,房内只剩下年如意一人。
年如意沉思了会儿,开口唤红芙、绿萼将装了刺绣材料的绣篮取来,继续研究起搁置多时的双面绣法。
没想到多日未见的连夫人此时却来访了。
“如意,你在做啥?还不快将针线收起来!”连夫人一进内室,便见年如意手持针线在布上绣着,她难得地板起了脸,开口教训道,“虽是小产,但休养的这段期间,等于是做月子一般,这些伤眼的事全都不能做。”
连夫人说罢,一把抄起篮子,交给一旁的红芙。
“还不拿出去!”连夫人的厉声严词,吓得红芙、绿萼赶忙往房外跑。
接着,连夫人余怒未消地伸手将年如意手中的绣样也给拿了开。
年如意被连夫人的怒气吓了一跳,所以没发现连夫人因那双面绣的精美特殊一时愣住,蹙眉研究了起来。
连夫人虽是难以相处,平时对人说话总夹棍带刺,笑时也是带着嘲讽,但从未有像现在这般恼怒的时刻,年如意不禁愣了下。尤其是连夫人那双眼,现下简直与连震宇严肃起来时一模一样。
但是不对啊,连震宇怎会有连夫人的眼?
“姨娘的眼……”年如意忍不住出了声,“与相公好像啊!”
难怪啊,第一次见到连震宇时,她便觉得她的眼好熟悉。但因为连震宇与连夫人没有其它相似之处,加上两人的脾气个性皆不同,是以年如意一直忽略了这么明显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