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如意手上也端着一盅甜品,她娇滴滴地来到案旁,先将陶盅摆放好后,才轻声开口道:
“这是冰糖莲子羹,大家趁凉喝吧!”年如意浅笑道。
“唉呀,少夫人,您这可折煞我们了。”南叔口气惶恐,但那咧大的嘴绝对不是这么想的。
“大家都辛苦了,我也只能做点甜汤来慰劳大家。”年如意偷偷瞅了连震宇一眼,脸颊渐渐升起一抹红。
“我们这可是托爷的福哪!”阮叔一看这情势,笑得是合不拢嘴。
“其实,大伙是托红芙、绿萼的福才是。”年如意一被调侃,更觉不好意思,赶忙将共犯供出。
“少夫人——”红芙及绿萼一见年如意要掀她俩的底,急得在一旁跺脚。
“怎么说?”连震宇听出了兴趣,于是开口问道。
“红芙一定要给阮大哥煮甜汤,而绿萼则坚持要为南大哥煮甜汤,所以……”可不是吗?此刻红芙就站在阮松青的身边,绿萼则伴在南柏郁的身旁,而两人都面红如柿。
“少夫人您还不是坚持要给爷儿煮甜汤。”红芙不依地真喊:“竟然还这样取笑我们!”
“分明就是少夫人脸皮簿,才全都往咱俩身上推。”绿萼也跟着道。
她们俩的话惹得众人哄堂大笑,开心极了。
主仆三人皆顶着一张红脸,既不好意思,却又相见心上人喝下自己亲手煮的甜汤,只好硬着脸皮,任人笑话。
“好了、好了,总之,咱们是托了三位青年才俊的福,真是谢谢啦!”南叔呵呵大笑,心想:不入可能又要办喜事了,真是令人开心呀。
待众人喝完甜汤,年如意主仆三人收拾妥当后,便安静地退下去。
连震宇直勾勾地看着年如意的背影,心下不舍,却又不愿像急色鬼一般地粘上去,实在是苦啊!
众人见连震宇如此自虐,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阮叔开口:
“咳,松青、柏郁啊,你俩不是要上织坊一趟,那就快去快回吧,免得晚了,二少爷都要回府了。”阮叔说罢,又转头对坐在案后发痴的连震宇道:“爷啊,你也累了吧,这般长途奔波,是不是先回房歇息一下?有事咱们晚点再商量可好?”
怎会不好?此话正合连震宇之意。他故作平静地起身道:
“那就这样办吧!”接着他挥挥衣摆,帅气地退场,留下一屋子的人无奈又好笑。
这样的日子,还真让人不习惯,但又觉得很有趣,只怕往后这样的戏码还会更多。
一阵微风吹来,替这刚入夏的时节降了些暑气。府内栽种的莲荷均己盛开,如同这宅子里的热情,接下来的日子只会更加炎热,就看来也会持续一整个夏季吧。
第5章(1)
回房后的连震宇,一见到年如意,不可避免地又是一阵急风骤雨般的激情,既狂野又火热。
情潮过后,连震宇仰躺于杨上,年如意则趴伏在他的伟岸胸膛上,黑缎般的长发覆盖在两人光果的身躯上,火红夕阳透过窗,洒了一室橘,气氛格外暖昧。
“得起来了。”年如意指尖在连震宇胸上来回画着圈圈,惹得连震宇发出一声轻吟。
他一掌握住年如意在他胸前画圈的手,抬双眼望住她,那沉黑的眸,让年如意脸色有若彩霞。
“你在挑逗我吗?”连震宇嗓音低沉,眼中火光烁烁,似乎想将年如意一口吞入肚月复之中。
年如意一听,惊得小手一抽,她可承受不起再一次的翻云覆雨。
“你别这样看我了。”年如意想要起身,连震宇一个使劲,又让她跌回胸前,年如意只好蹙起柳眉道:“要快些起来准备了。”
“准备什么?”连震宇不解。
“晚膳啊!”年如意理所当然地说道。
“不急。”连震宇的手又开始不规矩了起来。“难道你饿了?嗯,也难怪,给我这一折腾,是有这可能。”
“你说什么呢!”年如意羞得硬是将他直往她身上攻击的手给挥开。“是我不想让大伙儿等我们两个。”
“谁?”连震宇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爹、姨娘,还有震永啊。”年如意趁着连震宇好不容易停下了骚扰的手,赶紧捉起散落满床的衣物,起身下榻更衣。
“你去吧!我会叫人把我的晚膳送过来。”连震宇一听,情绪跌至谷底,再没有心情躺在床上了。
“你要在房里用膳?”年如意闻言愣了下,拧眉思索了起来。“为何不与大家一起呢?”
“没那个必要。”连震宇随意套上裤子,拿起一件外衣披在身上。他再次告诉自己,绝不能被女人给软化了,不管那个女人有多讨他欢心。
年如意当然感受到了连震字的不快,此时她才终于发现他与家中人相处得并不是很好。
这么一想,年如意便有了个主意。
她先将衣物穿搭好,再转身面对连震宇。
“震宇……我想你陪我。”年如意看来泫然欲泣,害得连震字再也硬下起心肠来。
他一见到年如意的眼泪,之前的坚持全都不重要了。他叹了口气,果然是英雄气短。
“唤那两个丫头进来吧!”连震宇走入屏风后头,简单梳洗了下。“我是很快,但你可能就赶不上了。”
连震宇对自己说,绝不是年如意对他有特别的影响,纯粹是他不想看到女人哭哭啼啼的模样罢了,他不断地说服着自己。
年如意一听,马上破涕为笑,款款步入屏风后头,从身后环抱住连震宇。“谢谢。”她轻声说道。
连震宇转身抱住年如意,低头又是一阵热吻。
“如果你真想要我一起去,最好不要再这样挑逗我了,否则我俩可能会在床上用晚膳。”连震宇喘息道。
年如意闻言赶忙退出,红着脸往前厅找那两个丫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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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晚膳极为丰盛,或许是因为连夫人特别交代过,小排煨白菜、四煲元盅、扒羊肉条、香葱牛球等等,看得众人胃口大开,尤其是连震永,一口羊、一口牛的,吃得好不开怀。
“永儿,看看你的吃相,能见人吗?”连夫人柳眉微蹙,不认同地瞪着连震永。
“这又没有外人。”连震永嘴里塞满食物,只能口齿不清地回道。
“他爱吃,你就让他吃吧。”年老爷开怀不已,或许是看到达震宇难得同桌而食,所以特别开心吧。
“那你吃慢点总行吧?性子这么毛躁,像个孩子似的。”连夫人难得卸下尖锐的语气,表现出慈母的一面。
听到这话,连震宇想起连震永毛躁不稳定的个性,难免担心起来。
“对了,织坊一切还好吧?”毕竟这织坊的事务,可出不得一点差错。他愿意把它交给连震永,可是鼓起很大的勇气。
“嗯。”连震永赶紧将嘴里的饭菜咽下肚。“都很顺,进度还提前了,只有宁子的部分,目前只能应付吴记,多的就没敢接了。”
“气候的关系?”连震宇吞了口饭,发现身旁的年如意根本没吃什么,忍不住皱眉地夹了一块羊条放进她碗中。
“是啊,产量锐减呢。”连震永点了点头,手中的筷子又往煨白菜伸去。
“对了,大哥。”白菜夹到嘴旁,突然吞不下去了。“嗯……我……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织坊,同你大江南北谈生意去?”连震永像只摇尾乞怜的小狈,眼中充满盼望的光芒。
“你将织坊照料好就行了。”开玩笑,他可不想常常见到那张脸。
“可是大哥……”他不想再被绑在织坊里了啊,他的个性根本就不适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