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云晴晴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以高挂街头的花灯为掩护,拼命紧跟在后,监视着独孤傲群和殷若舫的一举一动;阿政表哥则忍不住被缤纷炫丽的花灯灯海所吸引,看得目不暇给,啧啧称奇。
“哇!晴晴表妹,你看,好漂亮的花灯啊!”阿政表哥提着花灯,自我陶醉了起来。“真没想到,我可以和你一起看花灯,这是我梦寐以求的心愿,终于实现了……晴晴……”
怎知,他才一转头,云晴晴已紧跟独孤傲群身后追去了,他来不及难过,赶紧也跟上前。
独孤傲群和殷若舫是一对天造地设的俊男美女,所到之处无一不引起骚动。
云晴晴亦步亦趋地愈走愈近。最后,根本已经近到离独孤傲群身后不到一步的距离。然而,走得愈近,她愈清楚地看见殷若舫正挽着独孤傲群的手臂……哇!太可恶了,居然如此的光明正大,无视于她的存在。
云晴晴跟踪得太不高明了,轻易地让殷若舫发现身后那道鬼祟的身影。
一定要摆月兑这个缠人的程咬金。一想完,殷若舫便故意放声道:“傲群,我好累喔!你扶着我走,好不好?”
独孤傲群也早就料到云晴晴会跟着他们,起先并不以为意,不过她跟踪的技巧太不高明了。在赏灯时,不难发现花灯灯海里隐约跳动的人头,想要忽视也难。
或许是为了让她知难而退,也或许是故意试验这精力充沛的云晴晴接下来的反应,他竟也就很配合地勾起了迷人的笑容,佯装乐意地点头道:“荣幸之至!”
哇!眼看独孤傲群的手就要揽住了殷若舫的纤腰……不行!一定要设法分开他们。念头一闪,正好阿政表哥走到她身旁来,二话不说,她一把抢过表哥手上的花灯,并拉着表哥的衣袖,故意往前嚷着:“哇!表哥,你看,前面的花灯好美呀!前面的,请让让,请让让。”
她一边说,一边提着花灯,拉着阿政表哥的衣袖,故意将花灯往前一抵,同时也将错愕的独孤傲群和殷若舫隔开。
“你!”一路跟着这个程咬金,已经够大煞风景了,现在这个程咬金居然破坏她的好事,更是不可原谅。殷若舫怒视着她,隐忍住满腔的怒火。
不理会殷若舫责难的眼光,云晴晴和阿政表哥已大刺刺地从两人之间的缝隙钻了过去。
“呀——”
就在她从独孤傲群身边掠过时,她的手腕竟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箝箍了住,同时阿政表哥的衣袖,也从她的手心里滑开。
她惊愕地望着凝睁着正抓住她的手的独孤傲群。
“独孤……”
他不悦地道:“你这跟踪人的伎俩,既不高明又不光明正大。若不想惹人厌的话,就趁早回家睡觉去。”
天!从他冷若冰河的双眸里看来,他真的不高兴了。难道,他的不悦全是因为她破坏了他和殷若舫的美好气氛吧?云晴晴兀自猜想着。
然而,她却完全料想不到,独孤傲群的不悦,来自于见到她竟在他面前,拉着阿政表哥的衣袖……这一点,恐怕连他自己也说不上理由的吧!
“我……只是……”她支吾了半晌,闭紧双眼,提起须的勇气,一股作气地嚷道:“我只是想跟你一起看花灯嘛!再过几天就得回书院上课了,我希望这二十天的日子里,能有段难忘的回忆,难道你就真的那么小器吗?”
他小器?小器的话,他就不会当着她的面前,答应殷若舫的邀约。她真是个傻瓜,若不是为了要成全她,省得她老是可怜兮兮的,他才不会把时间浪费在看花灯上。而今,她竟误解了他的好意。独孤傲群心里的不悦更深了。
“你还真烦人!看来,不陪你看花灯,你还真不死心。”他低声说着,随即转过身,对一脸心痛的阿政表哥,道:“借你表妹一下,我们有点私事要处理,麻烦你替我送殷姑娘回独孤家。”
说完,不等殷若舫和阿政表哥有所抗议,他已一把抓着错愕的云晴晴往花灯灯海里走去。
“傲群,你怎么可以把我丢给这种人——”
“喂!你这小子,居然把我表妹带走——”
回过神,殷若舫和阿政表哥同声喊去时,已不见独孤傲群和云晴晴消失在灯海里的身影。两人又是气愤又是委屈地对视一眼后,轻哼了一声,各自转身离去。
摆月兑了两人,云晴晴终于一偿所愿,能和独孤傲群一起走在花灯下,仿佛这个世界就只剩他们两人了……
苍天啊!我是不是在作梦?若不是,请让时光就这么停止吧!云晴晴诚心祈求着。
忍不住抬头望着那冷然远眺前方的侧脸,一切是如此的真实,她真的觉得好甜蜜,即时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旁,也是一种喜悦。
走着走着,在路旁有个猜灯谜的摊子。摊子的老板指着摊子前的一名长得很像书凯子的书生,对着人群喊着:“快来猜灯谜呀!这是我们龙峡镇的才子贾聪明,几年来,打遍天下无敌手,荣获我们龙峡镇的‘灯谜王子’的称号。其聪明的程度、才学的造诣,恐怕连贵镇镇上的烟波钓叟书院里的榜首也比不上呵!想要跟才子贾聪明对抗的人,就请付一两银子,上擂台来较劲。”
说着,老板自以为是地和那名叫贾聪明的书凯子,好笑了起来。
云晴晴义愤填膺地怒道:“独孤,他不仅在侮辱朝阳镇,更是在贬低你,我们去拆他的招牌!”
云晴晴提议完,就拉着独孤傲群往摊子前挤。
她对着老板,喊着:“老板,你真会说大话!我们要折了你的招牌!”
“喂!丫头,你在胡说什么?有种就上来比试比试!”停顿须臾,他冷笑着又道:“只是,怕你输不起呵!”
她瞪大了晶莹的双眸,问:“输不起?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板的眼睛贼贼地眯成了一条线,道:“若是你赢的话,我马上奉送你一百两银子;若是你输了,嘿……你就得付我一百两银子,这恐怕是你一辈子都还不起的呀!”
“这……”被地说中了,她果然开始犹豫了。
正当她举棋不定时,独孤傲群已冷冷地道:“好,成交!不过……”停顿须臾,他的唇角勾起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才又道:“一百两银子大小意思了,一点也不刺激,不如……来赌大的。”
老板惊愕地望着眼前这冷做的男人,不由得颤声问:“你……你想赌什么?”
独孤傲群清晰有力地道:“我看,就赌一百两黄金!”
哇!大手笔!云晴晴、老板和他的同夥贾聪明无不发出惊叹声。此时,围观的群众已经愈挤愈多,似乎将整个赏灯的人潮全都吸引了过来。
“这……”老板和卖聪明对视了一下,又一脸奸诈地笑了起来。“好!若大爷有此雅兴,我们就这么说定丁。”
随即,在众人屏息下,独孤傲群和云晴晴已坐在擂台上的桌椅前,准备和贾聪明展开一场猜谜大战。
老板在花灯下取下了一张张写有谜题的红纸,开始问着:
“各位听好了。‘四个不字颠倒巅,四个八字紧相连,四个人字不相见,一个十字站中间。射一字。’”
正当云晴晴愣吓一旁时,贾聪明已接收到老板的眼神暗示,不假思索地摇动手里的摇铃,道:“是米字。”
“答对了!”老板大叫。
哇!真厉害。云晴晴不由得在心里惊叹。她担忧地望向独孤傲群,只见他仍一派悠闲地坐在一旁,一副事不关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