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自傲于自己的调情技巧,或啃、或咬、或吸吮,他要让她知道,女人在他的挑逗下,冰雪也会化为春水。
撤离教人心醉的唇,他还想要更多,想清楚她身上每寸肌肤在他舌尖下的滋味和反应。
轻咬住她的耳垂,她的耳垂小巧饱圆,尝起来很甜,弹性极佳。
洛琴心隐忍住他带来的欢愉,无声无语,耳边只有他舌忝吮的声音。
“出声啊!把你的欢快全舒畅地吟哦出来!”他十分不悦地咆哮。
“你要的臣服便是身子的屈服吗?”
“这就能控制一个女人,够了!”
她十分心疼地摇头,“你确定你需要一个被你‘控制’的女人,而不是懂你的女人吗?”
他怔愣了一下,老羞成怒地斥道:“你最讨人厌的地方就是这张嘴!”
“究竟是谁把你教育成这样?”相对于他狂怒暴躁的脸,她显得过于冷静和无情。
他的全身因愤怒而颤抖,她的每一句话都可以让他失控,还能教一个好脾气的人失手杀了她,更何况他压根不是好脾气能一忍再忍的人,他可以选择不必再去忍受她。
嘴巴已经张开想要大声地叫她滚,关笑缘进门刚好见到这一幕。
必灏熙紧紧的钳制娇小的洛琴心,两人神色暧昧,关灏熙眼中有火,是之火,四片蠢蠢欲动的唇瓣眼看要凑上去,而他硬生生地破坏一件“好事”。
“你们……继续。”他可没想到随口胡诌而放出去的谣言,竟然弄假成真,关灏熙玩腻了女人,改玩俊俏少年了。“站住!”关灏熙看了她一眼,粗野地甩开她。
“灏熙,我什么都没看见。”关笑缘想笑着混过去,心里亦算计着,要怎么样才能让此谣言传得更广,反正是真的,他不必口下留情。
“笑缘,我知道你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不过我早已声名狼藉,不在乎全城百姓怎么看我;倒是你自个儿要注意了,惹火了我,我不会善罢甘休。”阴鸷的眼染满了血腥的杀意,特意压低的嗓音隐含高度敌意。
必笑缘震颤了一下,狠绝的目光逼得他踉跄退后一步。这是怎么了?平日对峙是家常便饭,他早习以为常,可是眼前恨意横生的男人似要将他撕裂,言词更是毫不留情,关灏熙愈来愈不像话,也不想想这是谁家!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眼见为凭,嘴巴长在我脸上,要说不说全部由我决定,你这个有把柄在我手上的人,跟我吆喝什么?!”关笑缘不甘心地回吼。
“你已经说了。”关灏熙腥红的眼犀利地穿透关笑缘仍想掩饰的谎话。
“你说什么?”关笑缘死不承认地回嘴。
“要我一一清点你曾说过的话吗?”那些什么奸杀妇女、染指奴婢的丑事全是关笑缘一张嘴编造出来的子虚乌有。
洛琴心听得一头雾水,关笑缘说了什么?从两个男人的神色中,明明已是心照不宣,但她全弄不懂是什么事。
“你说过什么?”走到关笑缘面前,她严肃的问,总觉得这事是关键。
必笑缘一脸铁青,对阴沉的关灏熙冷哼道:“我有说错吗?你和洛琴心确实暧昧,若非我的出现,还不知道竹峰阁会发生什么污秽的事情呢!”反正几乎说开了,他也不必再忌讳。
她的心头一震,泛红的脸渐渐转为铁青。
“我懂了,原来你是放出谣言中伤我和关灏熙的元凶!”
“别再装蒜,也别再为他掩饰。这种肮脏的下流行为,比起奸婬掳掠更为人发指,你们等着被京城百姓的口水淹死吧!”
“肮脏的人是你!再说我根本不是男——啊,关灏熙,你干什么?”一个猛烈的劲道把她往后拉,鹰眼愤怒地瞪着她。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责备她一句,俊脸似乎也有自责的意味。
必灏熙胸口翻覆着他不懂的情绪,洛琴心想承认她是女人,干他何事?他恨极了她自以为是的嘴脸,一旦揭露她为女儿身,关笑缘绝对不会放过这等绝色,他正好可以闲凉旁观,当作一场娱乐来消遣。
但是心念是这么打算,动作却出乎意料的迅速,阻止了她到嘴的话。
撇过脸,他瞪视关笑缘,“出去,以后别踏进来半步。”
“关灏熙,你最好弄清楚,你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儿、是被世人唾骂的恶魔,关家一门的脸全让你丢尽,你还不识趣地好好过你的少爷生活,偏要来惹我,只要我向我爹说一声,你随时会无家可归,哼!”说完,忿忿地拂袖离去。
这话太狠毒了!洛琴心暗想。
她本以为这两人至少是堂兄弟,该有的手足之情还是会有,只是淡薄些;没想到会是这种绝情绝义的局面。
“关灏熙”
“滚。”他铁青着脸,厉眸闪烁阴狠。
他对她亦是绝情绝义呀!“我不要。”
必灏熙脸一拉,拦腰将她抱起,凝视她半晌,又感觉到自己的决定为她而动摇,低咒一声,抱她出门,几乎是用丢的将她放下。
“别再让我看到你,小表!”狠心地关上门,留下错愕的她。
“你叫我小表?”他当真要赶她走?“喂,你不能——”门蓦地打开,她惊喜交加,就知道他不会那么绝。
“你的琴。”黄布包裹的绕梁被他一掷,洛琴心心脏差点跳出喉口,忙不迭地上前接下,绕梁是她的生命!
“砰”一声,她又被排拒在竹峰阁外。
“关灏熙,我走了之后,竹峰阁会永远孤独寂寞,这就是你要的?”她沉痛地问,没得到他的回答,于是悻悻然的离开。她已经有点了解他了,要他回答这个问题得要等到石头化为金沙才有可能。
模着绕梁,它甚至都还没派上用场。“算了,那种人不净化也罢,他根本不配你去救赎他。”
北京城那么大,一定还有需要她的人,为了一个关灏熙耽搁这么多时间,实在不值得。
走出扬文府,抬头望一眼匾额,暗忖道,其实里面的人全都要用琴韵来美化心灵,何只关灏熙一人?
但不知为何,她就独独执着于他,希望他改变,恢复真实的自我,不过现在说这些何用?她已被逐出竹峰阁了。
“以后他是他、我是我,谁也管不着谁。”跨着大步朝茫茫旅程迈进,合该十分蒲洒无墨的心,却微微感到怅惘失落,那刺痛的点点滋味萦绕于心口,一直忘不了。
???
酥香苑仍是男人流连忘返的风月场所,来来去去的男客络绎不绝,就像北京城繁华的景象,永远都是车水马龙。
她的出现太突兀,万绿丛中一点红,鸨母眼尖地发现一名娇美的姑娘怯生生地低着头走进来。
“小泵娘,这里可是酥香苑,你走错地方了,快走。”鸨母不耐烦地打发她,这里面还有许多大爷等地伺候安排,她没闲工夫理一个走错地方的迷糊姑娘。
“我没有走错地方。”她始终低着头,声音柔柔甜甜的。
鸦母低了低身子,想瞧清楚这声音如黄莺出谷的姑娘长相,这一瞧眼珠子就不再眨动,惊为天人地凝视她。
“我来是想找份差事。”杏眼澄澈水灵地一抬,红艳的樱桃小嘴又吐出惊人之语。
“姑娘想找差事……但我这儿是酥香苑,是伺候大爷的软玉堂喔!”鸨母惊艳的目光须臾不离,她从不逼良为娼,但这俏生生的姑娘自动送上门来的好事,还从未有过。
“我无处可去。”
“那么你来是要……当个陪酒的歌技,还是……”鸨母一脸巴不得捧她当酥香苑的第一把交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