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荣去京城尚未回府,所以就我一个人。对了,为了防备再有恶贼骚扰,我已经加派人手保护妳,妳可以安心人睡。”
就算有十个壮汉时时刻刻守在她房门外,都不及步定罗一个人来得让她安心,而且她担忧的不是这个,他即将一个人在外头十来天,要是蒙面人跟踪他,在途中起了冲突怎么办?
“我得走了。”他走出大门,府内大部分的人都出来送行。
他跨上骏马,一改文弱书生的模样,像个雄姿英发的骑士。
步定罗再一次把坠儿的倩影烙印在脑海中,恋恋不舍的凝视她好一会儿。她此刻的微笑有些牵强,是不是也舍不得他?
“坠儿,帮我照顾念絜,好吗?”府内还有另一个令他挂心的人。
“别担心,我会多陪陪她。”坠儿的笑容中夹着一丝苦涩。
“谢谢”他得起程了。“大伙回去吧。”
“等等,定罗。”坠儿奔到他身边,抬头看着他的脸庞。“小心一点。”
步定罗看见她祈求的眼中带着泪光,“回去吧。”他不再回头的策马离去,怕自己会承受不了离别的伤痛。
“坠儿,大人都走远了,别看了。”婉晴拉着她进门,她却像被点了穴似的定在原地不动。
“我想坐在这里透透气。”她坐在石阶上,以手托腮,轻吁口气。
“不可以啦!这哪是姑娘家的举止?”
坠儿烦闷的抿抿嘴,充耳不闻。
将有十几天不能看到定罗,这让她开始悬念起他。
真的很糟糕,她懊恼的把头放在膝盖上。说好不容许自己对他付出情感,却出乎意料的不能自制,明知道不能爱,却又爱上了,她真恨自己。
赌一赌吧!如果步定罗这一去能消弭她刚萌发的爱恋,她宁可辛苦的压制感情,直到离开他的那一天,倘若下次再见到他,感觉却更强烈,那么她会排除万难的去爱他。
往后的日子她无法预料,但若是步定罗此刻出现在她面前,她会忘记时空的距离,用生命去爱他。
“坠儿。”
咦,是她对他的爱太强烈了吗?她竟然听到步定罗那柔柔的嗓音。
“大人,你怎么折回来了?”婉暗不解的惊叫。
坠儿忙不迭的起身与他相对,怔仲了会儿,她嘴角上扬,忍不住的笑出声来,眼角也不白觉的流下两行清泪。
“好久不见。”她抿抿嘴,对他笑道。
“几乎有三秋。”步定罗也笑了,他认真的道:“此去路途遥远,可能要餐风宿露、跋山涉水,甚至还有盗贼骚扰,我不知道会有多少凶险在前头等着。坠儿,妳信任我有保护妳的能力,不会让妳受到伤害吗?”
“你相信我有能力带给你幸运,让你化险为夷吗?”她俏皮地反问。
“我很乐意试试妳的能力。”
“我也是。”
两人相视而笑。坠儿被拉上骏马,他的气息萦绕着她,这是她最爱的味道。
“婉晴,念絜就劳烦妳了。”坠儿叮咛着,心头总觉得对念絜过意不去,因为她霸占了走罗。
“我会的,你们一路小心哦。”婉晴依依不舍的目送他们离开。
她在心里想,大人好似比较疼爱坠儿呢!
第四章
“太好了!我可以洗个舒舒服服的澡了。”说着月兑下绿色外衫,中衣亦迫不及待地褪去,露出一大片光洁白皙的雪背,解下肚兜的系带,全身一丝不挂地走进冰凉的溪水。
必灏熙跟到溪边,纵身一跃,跳到树上去,此时的洛琴心正好背对着他走进清澈溪流里。
他惊异地倒抽了口气,洛琴心不只举止像娘儿们,连身子……在月光下,玲珑有致的曲线泼上水珠,水珠映着晶莹月色,从曼妙的体态流下,那片凝脂雪背,怕是连媚娥都比不上。
看得出了神,心里可是怒骂了上苍数回,洛琴心糟蹋了一身娇躯,因为不是女人啊!
洛琴心开心得又叫又喊,银铃似的笑声如天籁之音,回荡在森林里,望见水中倒影,才想起忘了取下书生帽。
书生帽一取下来,黑亮的秀发立刻如瀑布冲泄而下,在月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泽。
她一转身,将书生帽掷回地面,完美挺立的胸脯、不盈一握的纤腰,线条优美的玉腿,一览无遗地呈现在关灏熙眼前。
女人?!洛琴心是个女人,还是个娇美如仙的美人!
他怎么老是往断袖之癖去想?怎么从没好好地去追究她身上的麝香、秀气的举止,以及一双女人独有的纯真灵眸?
必灏熙锐利的眼眸闪烁着掠夺猎物的光芒,感觉到唇间些微刺痛,下月复凝聚灼热感,她的一颦一笑好似在勾引他,把他潜藏的全数撩起。
洛琴心玩够了,身子也洗净过了,徐徐走上岸,仿佛森林中的精灵,耀眼且迷人。
肚兜着上后,??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往前方一望,一张俏脸刹那间转白。
“蛇……蛇……”抓了衣服挡在身前,她颤抖地往后退去,那条雨伞节便蛇行地朝她接近。
她生平怕的东西不多,最怕的非蛇莫属,在这四下无人的林子,恐怕她将死于非命了。
“还不快走?”关灏熙纵身跳下枝干,那条蛇已经迅速地爬到洛琴心脚下,他飞也似地搂住颤抖的腰肢,飞身而起,摘下一片树叶往蛇掷去,只见薄软的叶片瞬间化为锐利的刀锋,将雨伞节截成两段。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洛琴心花容失色地埋在他胸膛,风声、叶声交织成一片阴森的乐曲,她几乎以为要在这首催魂曲亡。
当风声徐缓停下,耳边只听见沉稳的鼓声,她迷惑地抬眼,这林子里怎会有鼓声呢?
“它死了。”关灏熙灼热的视线凝锁住她受惊的眼,掌控下的玲珑身段触感极佳,如丝绸在握,柔软细滑。
原来鼓声源自于他的心跳。
“关灏熙……你救了我?”她睁圆了杏眼,眸中尽是感激,要是他晚来一步,她有可能已经中了蛇毒,奄奄一息地等待死亡。
“是的。”他喜欢看她臣服的模样,两人之间没有平日的火爆气氛。
“行侠仗义不像你会做的事,但你做了,从此刻起我要对你刮目相看。”她的语气十分慎重,甚至认真的对他承诺,“我是有恩报恩的明理人,以后只要不是坏事,洛琴心全凭你的差遣。”
他的嘴角噙着邪恶的笑,单纯天真的女人!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很好。”俊邪的脸欺近她,清雅幽香如邪恶的蛇毒刺激他的神经、他的感官。
“你干什么?”洛琴心一惊,鹰眸闪烁着她未解的,忽然发觉与他太亲近了,想退开时,热烫的手掌摩挲她的雪背,她敏感地察觉到他的五根指月复与她一样粗糙。
倏地低头一瞧,俏脸顿时火辣红透,她尖声大叫,将手上的衣物拉高,试图遮住几乎全果的身体。
“你这个摧花色魔,转过身去!”她羞愤难堪的喝令,挣扎着摆月兑他强而有力的钳制。
她忘了,竟然忘记才刚沐浴完毕,这么说来,他全看见了?
“这么快翻脸不认帐,刚才谁说要任凭我差遣的?”他挑高英眉,嘲弄地笑睨她,手掌在她出奇女敕滑的雪背流连。她倒抽了口气,羞怒万分,“关灏熙,算我刚才错认了你,以为你向有一点侠义之心,事实上你跟京城里耳语相传的摧花恶魔相去不远,不,你是名副其实的摧花恶魔!”
目光危险地眯起,“你早就听说过我的是非?”
“这有什么难?才一踏入京城,想塞起耳朵不听都不行。”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执意留于我身边?”她绝对有其他目的,否则不可能对京城盛传的恶魔毫无所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