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究竟要怎样才能得到他的心?
程之敏掀开薄薄的蕾丝窗帘向外望去。
丙然,他又来了!
这种情形已经持续大约半个月了,每天黄昏时分,姊姊房间的窗外,总会出现一个落寞又孤寂的身影,痴痴地凝望着窗口的方向,直到夜幕深沉才离去。
虽然她一向对那个害她姊姊伤心的方允泽没啥好感,但是这半个月来他的表现却令她相当感动,心里对他的反感着实减轻了很多,现在的她,甚至还想着如何帮他挽回她姊姊的心。
不过这次姊姊还真是反常耶!
程之敏回头看看舒适靠坐在摇椅里的程雨姮,她正专注地翻阅手里的妈妈宝宝杂志,似乎对窗外发生的一切毫不关心,看来这次她是铁了心不原谅方允泽了!
虽然那方允泽胡乱诬赖人是他咎由自取没错,但是姊姊这次也表现得太绝情了,他连续站岗站了半个月,她居然连出去见他一面都不肯,要是以前的她哪舍得让他这样风吹日晒雨淋呢?好歹他总是孩子的爸爸呀!
“姊,你对姊夫究竟有什么打算呢?”程之敏忍不住想做说客了。
“打算?我能有什么打算呢?”程雨姮一脸平静地答着。
“难道你们就一直这样下去呀?”
程雨姮沉默了半晌,说:“这并不是我所能单独决定的问题,得看看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如果他打算一直这样下去,我也没有办法,就只能……由他去了。”
程之敏叹了口气,气馁地走出房间,她知道姊姊是不会出去见他了。
妹妹走后,程雨姮放下手中的杂志,伪装的坚强再也蒙骗不了自己,其实她的心里既惶恐又无助,并非旁人所能了解的。
回娘家已经半个月余了,方允泽竟也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全无音讯,别说接她回去,甚至连一通问候的电话他也不曾打过,她还能期货什么?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她的心情也一天比一天更加沉重,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打算放弃她,永远不接她回去了?
心乱如麻的她唯有用坚强的外表来粉饰她内心的惶然,若是不用这样的方法给予自己勇气,她怕自己连怀孕这几个月都撑不过去。
唉,别再想了!再想下去她会发疯的。
程雨姮放下杂志,起身披了一件薄外套,决定去院子里走一走,散散心,黄昏的夕阳应该是最美的吧?
方允泽站在程家的矮口外,定定凝望着程雨姮房间的窗口出神。
今天是第十七天了!
他除了在上次程雨姮出院时远远地望了她一眼之外,这十匕天以来,没有再见过她任何一面。
虽然每天的黄昏他都会准时在这里出现,但是她却从没跨出大门一步,甚至连她在窗边教他惊鸿一瞥的身影也没有,他愈来愈耐不住相思的折磨。要不是为了怕让她受到刺激,他几乎想破门而入了。
他知道她一定还不肯原谅他,所以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他怕看见她眼中的恨意,因而只能躲在暗处偷看着她,在想见她,又不敢见她的情绪中挣扎。
到何时她才肯原谅他,与他见上一面呢?
才正想着,方允泽就看到心中挂念的人儿打开大门走了出来。
莫非是老天听到他的祈求,让她愿意尽释前嫌出来见他?
十几天不见,她看来并没有什么改变,稍嫌瘦弱的身子穿着一件宽松的洋装看起来已经颇具孕味了。
不过遗憾的是,她并没有和他说话的打算,只静静地沿着小花园绕了个圈,看起来像在散步,又像在沉思。
方允泽情不自禁地跟随她的身影来回移动,贪婪的视线紧紧锁着她的一举一动不放,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到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间,皆带着浓浓的忧愁,是因为他的缘故吗?他不敢多想。
冰义桐潜伏在程家花园里的树丛荫密处,监视了程家一整天,可是怎么也没发现程之敏的影子出现过。
哼!那个喧人以为她躲着不出来就没事了吗?
想他郭义桐何等英俊不凡的脸孔,竟然被她那个捞什子男友打得歪肿变形,还在医院躺了两个礼拜才出来,这口怨气不出教他怎么甘心?
我呸!等抓到那个喧人,看我不把她的脸划成棋盘才怪……咦,等等!那个从程家走出来的,可不是那个喧人的姊姊叫什么……程雨姮的吗?
嘿嘿,没关系!程之敏你尽量躲着没关系,我先拿你姊姊开刀,让你知道我郭义桐不是好惹的!
看中目标,还好时机,郭义桐疾喝一声,拿出事先藏好的尖刀向程雨姮直直扑去——
在院子里大约走了十几分钟,程雨姮走累了,她步上屋前的台阶准备开门进屋
去,突然听儿有人大喝一声,便自一旁的矮个丛里窜出一个人影,急速地向她直扑
而来——
方允泽看见程雨姮走上阶梯即将离开他的视线,心里正感到一阵失落,却赫然发现有人想攻击她,他想也不想就冲上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她,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直到自己胸前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他才为时已晚地明白原来此人的手中握了
一把刀。
程雨姮先是被那窜出的黑影吓到,接着看到方允泽突然出现更是惊骇,等她发现那窜出的人手里拿着一把亮晃晃的刀时,已经来不及警告方允泽,只能眼睁睁看着方允泽胸口被刺一刀,鲜血迅速涌出而不支倒地。
“天哪!允泽,你怎么了?来人啊!快来人哪,杀人了!”程雨姮惊恐地大叫,并且不顾一切冲到方允泽身旁抱紧他的身体。
“发生什么事了?”
程雨姮的高声疾呼引来了程冠清和家里的佣人,纷纷拿着球棒,扫把等工具冲向庭院,这才发现方允泽负伤躺在地上,而那伤人的歹徒正跑向门口企图逃月兑。
程冠清一惊,连忙要家里的佣人快去拦住歹徒,佣人们拿起手上的临时武器追着郭义桐死命地攻击,狠命地打,没几分钟,郭义桐原本已经青肿变形的脸更加狼狈,没两下就躺在地上昏死过去。
冰义桐昏了过去之后,大家才放下手中的武器上前查看。
“咦?这个人看起来好面熟呀?”一个长年在程家工作的佣人说道。
“对呀!”另一个佣人也接口说:“看起来好像是……二秀前阵子认识的那个朋友,叫郭……郭什么来着?”
“郭义桐!”程冠清提醒他。
“对对对,就是他!你们看像不像?”
程冠清蹲在那个人的身旁仔细瞧着,不敢确定是不是他,五官轮廓是有点像可是整个脸已经给打得像猪头一样,一时片刻也认不出来了。
可怜的郭义桐,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有两次被人打得像猪头似的纪录,这会
他那张自议为潘安再世的脸孔很可能就要这么毁了。
而且,眼下他所犯的杀人未遂罪,程、方两家绝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他,少说也会想办法让他关上个十年再说!看来他不但脸孔毁了,就连他这一辈子的前程也黯然无光了。
程冠清想到受伤的方允泽,赶忙走到女儿身边探视他的情况。
“他还好吗?我叫人打电话去叫救护车了,应该马上就到,叫他撑着点。”
程雨姮只能无助地流泪。现在的她完全慌了,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只知道他不顾自己的性命救了她……
没多久,警车和救护车迅速到来,医护人员忙着将受伤的方允泽抬上救护车可是他却紧抓着程雨姮的手不肯放。
“雨……雨姮,原谅——原谅我……”断断续续的歉语自他的口中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