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善后?”方志宇对这样的说法显然是一头雾水。“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但是我确定的是我不会做出需要人家替我善后的事。”
“不,我的意思是,你不喜欢她,可以跟她明说呀,你让泓棋请她看电影这招是行不通的,也许会给泓棋添麻烦。”
“你的意思是我逼泓棋和她去看电影?”方志宇总算明白了。
“难道不是?”陆璇以不信任的眼神望他。“泓棋对刘舒舒印象并不好,而且你曾经让泓棋请我看电影,我当然会有这样的联想啊!”
“我没有让泓棋请你看电影,那是你们自己约好的。”方志宇对这样的说法简直要抓狂了。“没错,我是曾有这样的念头,但事后就打消这个烂主意了,我告诉我自己,就算会心碎而死,也绝不撮合你和任何人。”
陆璇呆望着他,泪光闪动得几乎滚落。
方志宇知道自己这番话请得是“动天地、泣鬼神”,但他终于明白那晚她“肚子饿”的原因了。
“我很抱歉,我早该知道,但还是这么迟钝。”他心疼地将她搂在怀里。
“我以为你是嫌我妨碍你约会,才找泓棋陪我看电影……”陆璇哽咽着说。
“别说傻话,也别哭。”他拍着她,一边举起表瞥着。“快中午了,我们去吃饭?”
“好。”陆璇破涕而笑。
方志宇轻柔地替她拭干脸上的泪,但忍不住贴上个吻。
“乘机揩油!”她嗔道。
“这是我的兴趣。”方志宇满足地站起来。“我去交代一下,再去吃饭?”
“好。”陆璇点点头。
他深情、爱怜地望她一眼,朝外走去,正好和张泓棋错身而过。
“泓棋,你真的要和刘舒舒去看电影?’’陆璇急问
方志宇在门边停下来,“小心眼,唆使他昕他们的谈话。
“是啊!”张泓棋在电脑前坐下来。
“你为什么要和她去?”陆璇又问。
“同是天涯沦落人。”张泓棋意兴阑珊地回着。
“这什么意思?”陆璇又问。
“同病相怜、惺惺相惜的意思。”张泓棋瞟了她一眼。
“你和刘舒舒有同样遭遇?”陆璇还是不解。
张泓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打算再问——
方志宇懂张泓棋的意思,但不希望他解释,陆璇更不必知道得这么清楚。
“小璇。”方志宇开口唤她。
一听到方志宇的唤声,陆璇早把张泓棋的问题给抛诸脑后了。
“泓棋,我要和董事长去吃饭了。”她兴高采烈收下桌上的档案,一溜烟就来到方志宇眼前。
很乖巧,方志宇欣慰地带着陆璇出门去。
无论爱情是速食面也好,地老天荒的石头也罢,他必须用极其狭窄的度量和霸道的手腕来捍卫自己的爱情。
张泓棋在约定时间内来到刘舒舒家。
他在门口停好车子,在气派的雕花门上找到了门铃;他手伸出去准备按铃,却又犹豫着该不该和她出去。
“我喜欢的为什么要拱手让人?”
“我只要能拥有,其它的我不在乎!”
就为了这两句道尽心声的话,他答应和她去看电影。
他欣赏她的执着、敢说敢作,但这是替方志宇善后。
他一向欣赏方志宇,也认同他的作风,但是、如果方志宇继续和刘舒舒纠缠不清的话,他就有机会和陆璇在一起了。
任何事不会在无所努力下获得,爱情更无可替代,他必须把握这个机会……
心里这么想着,张泓棋回到车上,发动车子打算离去。
忽地——
“泓棋。”刘舒舒跑出来唤着,“你真准时。”
张泓棋无奈地又下车,既来之,且安之,就和她看一场电影吧!
“进来坐一下好不好?”刘舒舒开心地说。“我还没换衣服耶,我习惯打扮得美美才出门。”
“你既然习惯打扮,为什么不早一点准备?”张泓棋不悦地问。
“我不确定你会不会来啊!”刘舒舒甜腻地说。“我看你答应得很没诚意。”
没诚意她都要?张泓棋简直想嗤之以鼻。难怪方志宇跟她一起这么久,都还是清白关系,想必她真是差劲得让人倒尽胃口。
瞥瞥表,电影时间已经接近,他不再和刘舒舒罗嗦,跟着她进去。
屋里气派宽敞,陈设摆着透露出暴发户的味道。人说富不过三代,到了刘舒舒这种骄纵的后辈子孙身上,前景难逆,也许富不到三代。
张泓棋掩饰住自己的嫌恶,在镂着金葱、宫廷式的沙发上坐下,等着和“同病相怜”的她去看电影。
他发誓看完这场电影后,绝不再和她有任何瓜葛。
坐不到五分钟,刘舒舒就下来了,怀里抱着条棕色的小狈,但身上仍是刚穿的那套黑白交杂的碎点洋装。
“我们不要去看电影好不好?”刘舒舒在张泓棋身边坐下来说。“我忘记我最喜欢的那套衣服送洗了。”
“最喜欢的那套衣服送洗就不出门?那出门时间要不要看吉时?”张泓棋知道自己该闭嘴,但还是忍不住挖苦着。
“哇!你讲话真性格耶!”刘舒舒露出一个亮眼的笑容说。“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我说话耶。”
这样挖苦她,她说是“性格”?从来没人敢对她这样说?难道刘舒舒一直期待有人这样对她说话?张泓棋十分确定眼前的女人有性格缺陷,不然就是有被虐情结。
“随便你。”他懒懒地应着,瞥见她怀里的狗啃他的衬衫。“你没看见你的狗正在咬我的衣服吗?”
张泓棋把狗推开,不悦地望着她。这不是和一只狗计较什么,但起码她得说声抱歉。
“狗是为了抑制自己的犬齿长得太快,所以没事要磨牙,它才喜欢咬东西。”刘舒舒爱怜地看着狗说,没有一丝歉意。
“喜欢咬东西,你为什么不把自己的手指头让它咬?”张泓棋讥讽着。
“可以啊。”说着,刘舒舒把手指伸到狗嘴边画了一圈,脸上满是陶醉的神情,仿佛情人问的亲昵。
“伸进狗嘴里才算啊。”张泓棋故意说。
“我又不是白痴,咬了会痛耶!”刘舒舒抬起头,娇嘎着。
总算说了句有脑子的话了,但她知道狗咬会痛,那咬别人的衣服就没事?张泓棋相信自己再跟刘舒舒相处一分钟,绝对会当场暴毙。
“既然你不去看电影。那我回去了。”张泓棋站起来。
“别走,陪我聊天好不好?”刘舒舒伸手拉住他。“我有话跟你说。”
“有话?就算有钱我也不想要。”张泓棋不耐地望着那只擦着橘色寇丹的手。希望她自己识相缩回去;但她却反而靠过来,狗又开始舌忝他的衣服。“你的狗有没有跳蚤啊?”
张泓棋赚恶地移动自己。
“狗没有跳蚤。”刘舒舒大叫着。脸色也黯淡下来。“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我也不是真的喜欢你。你喜欢陆璇,只是忌惮方志宇而不敢轻举妄动对不对?”
被人一语说到痛处,张泓棋恼差成怒起来。“谁告诉你,我喜欢陆璇的?没凭没据胡说什么?”
刘舒舒冷冷地望了他半晌,说:“我不是找你来吵架的,你也不必否认什么。只要你追走陆璇,方志宇就会向到我身边,我们彼此帮彼此,这是各地所需。”
镑取所需?刘舒舒那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脸,让张泓棋恍然彻悟,原来自己刚才的想法已经污蔑了自己的爱情。
“喜欢你就去找他啊!”他咬牙质问。“你没事扯上我干嘛?我看起来像走狗的样子吗?谁在跟你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