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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鸟安魂曲 第7页

作者:朱芸

年冬蕾笑他好强。"好吧,算你赢。"

倪震东一愣,随即抗议,"嘿,我不需要你让我,我是讲真的!"

他越辩解,年冬蕾越觉得有趣。此刻的他就像被宠坏的孩子。

突然敲门声响起,侍者来撤走餐盘。

两人交谈了一会儿,敲门声又响起,一名自称是艺术家的落拓男子来询问是否愿意让他画张像,代价是六块美元。

倪震东见不相干的人来打扰,心中感到不悦。他可不愿有第三者来分享他和年冬蕾的相处时间。

他正想出声拒绝,却听见年冬蕾亲切地唤他进来。

"我想请他帮我画张素描。反正这趟是远途,时间多得是,给他画张画也可以打发时间。"

她得到倪震东的首肯,开心地请落拓男子坐下。

素描的时间花了约一个钟头。

也许落拓男子以为倪震东是年冬蕾的男朋友会出手很大方,也或许他是为青春纯洁的少女留下美丽的一页,总之他画得很用心,连细微的地方都经过慢慢的修饰。

当画完成后,年冬蕾迫不及待想看成果。

落拓男子大概看出付钱的会是倪震东,于是主动拿给他过目。

倪震东看了之后,满意地点点头。

落拓男子的努力和迎合果然没有白费,倪震东付给他十元美金。一张素描代价六元美金,倪震东给了四元当小费。

落拓男子接过钱,称谢离去。

当倪震东主动掏钱赏人时,年冬蕾愕然瞪着眼,她等落拓男子出去后,立刻去拿放在外套中的钱包。

"我不能让你付画的钱。"

倪震东伸手阻止她递过来的钱。"只要有女性在场,我是不会让女人付钱的。"

"这和的会请吃饭不同,这张画是我个人要求的,当然是我来付。"

年冬蕾说得理直气壮,相反的,倪震东就显得气定神闲多了。

"我说了,我是不会拿女人的钱的。"他一面说,一面欣赏手中的画。

"你这样做教我很为难,从斯洛因克开始和火车里的开支都是花你的钱,我不希望占你便宜。"

倪震东见年冬蕾露出懊恼的神情,感到好笑。"别忘了我是中国人,在中国,男人替女人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为这种小事难过根本没必要。"

"但是这里不是中国,我也没有中国人这种习惯,请你接受我的钱,如果你还是不接受,我会觉得受到侮辱。"

即使面对认真得濒临生气的年冬蕾,倪震东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他瞥了眼前的钞票一眼,"那么,这张画算是我买的便不算你欠我的了如何?这张画给我做个纪念。"

年冬蕾一脸犹豫,她没想到他竟会开口要画,这教她找不到能拒绝他的理由。

"不愿意?"

年冬蕾没有选择的余地,"从一开始,它就是你的了。"

这话听在倪震东耳里,当然知道她的不情愿。

他轻轻的把画放在她面前,立刻看到年冬蕾不解的眼神。

"拿去吧,君子不夺人所好。但是钱我怎么也不会收的。"

年冬蕾仰起粉女敕的脸望着他,倪震东忍不住伸指轻柔滑过她的脸颊,她明显的受到小小的震动。

他忽然像个十七岁的少年,心退缩了。"我出去透透气。"说完,他就走出车厢。

如果年冬蕾再不明白他在示爱,那就太矫情了。

这种情形她早有预料,只是她没想到中国人淡淡情意的示爱方式,竟教她无法承受。

她感到心跳又不正常了,赶紧掏出药吞服下去。

不久,心跳平稳了,思绪却像失了控的跳跃音符,原本一首旋律伤感的曲子,却快得像月兑了序的狂想曲。

???

晚上六点,倪震东走进车厢。

年冬蕾抚着琴盒里的小提琴,抬头见他进来,两人表情一愣,想起下午那心受撼动的一刻。

"不久前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回来。也许我该到二等车厢去,毕竟这是你的车厢,是我打扰你的清静。"

倪震东本来心情很平静,听到她的话后心头突地一把火起。

他撇过头道:"你想走就走吧!"

他没看到年冬蕾听了这话,反而惊愕地抬头看他,从他发怒的样子她确定自己是不受欢迎的。

她呆了半晌,才把琴盒盖上,强迫自己若无其事地起身走出去。

"对不起。"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才发现泄漏了情绪,她连忙捂着嘴快步走向车门。

"我看不出你有什么理由就这样离开我。"他伸手把她拉住往怀中一带。

她惊得呆住了,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前,他的唇已吻上了她。

他激烈而渴求的吻她,紧抱她的力量和施在她唇上的压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迷醉中,他不自觉的用中文说道:"冬蕾、冬蕾,我早就想这么叫你了。你呢?别叫我倪先生,叫我震东,嗯?叫我一声。"他搂着她轻晃着。

"震……东,震东。"

见她语带羞涩,倪震东忍不住凑嘴去吻她一下,她羞怯地退缩了下。

"我吓着你啦?"他发现她的手紧抓他胸前的衣服。

"嗯。"不知是不是吓愣了,还是被他的强吻炽得昏乱了,年冬蕾柔顺异常。

他将她抱到椅上,拿开她的琴盒,两手圈着她,并拉起她的手举到唇边亲吻。"你的手指又细又修长,果然是双学音乐的手。"

"你爱我吗?"年冬蕾突然用中文拗口的问:"你是爱我的吗?"

她不知道这句话对倪震东而言是多大的难题。

他从不爱人,也不希冀别人来爱他。他只迷恋她的人,她的一颦一笑,她散发出的清新气质,吸引他去接触她,进而想得到她。

"我迷恋你,你不知道你有一股令人想靠近的气质。"他不愿说谎,诚实说出他的真实感受。

"从来没有人这么告诉过我。"她怔怔地看着他。

"那是别人没有和我有同样感受,我也不愿有人来分享。"他得意地搂了搂她。"对我来说,你是块璞玉,是我有生之年发现的最大宝藏。"

"璞玉?"她不解。

"未经雕琢的。"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两眼陡地放亮,她的双手更加小心。"在这之前,你该不是从没被人这么抱过、亲过吧?"

在他两眼热切的注视下,她无处可躲,只能低颜羞怯的道:"你是第一个。"

倪震东听了更加激动,再次紧搂她,"我希望也是最后一个。"

她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眼神看着他,见他回眸以视,羞然地把自己的脸埋进他的胸膛里。

他打铁趁热,伸手探进她的衣服里,另一手抬她的下巴,目光紧盯着她,企图得到她的允许。

年冬蕾露出恳求的眼神,希望他适可而止,在他纯熟的调情之下,她一方面情难自己,一方面又觉得似乎缺少什么。

她睁开眼,看到他正欣赏着她沉醉的表情,突然一个念头闪入她的脑里,使她整个人清醒过来。

他在戏弄她。

惊觉到这一点,她推开他逃离他的怀抱。

她顿觉自己好傻,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却又情不自禁地陷入他的陷阱里。

"你怎么了?是不是要吃药?"倪震东见她面色有异,记起她有心脏病。

"不是,我们……我们要错过晚餐了。"

"也是。是该用餐了。"他去按了服务铃。

倪震东露出本来意图,他放松到近乎浪荡,等待侍者时伸手越过桌面,握住她的手指玩弄着。

此刻他脸上邪气迷人的笑容与他平时的绅士风度有异,更把他天生具有的危险气质发挥得淋漓尽致。

年冬蕾被自己的心意搞迷糊了,既被眼前的男人吸引,却也对他散发的危险魅力隐隐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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